“你们中国人有一个成语叫做年轻有为,今天我也是见识到了。那以后,就烦劳吴小姐了。”
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艾梭对元宁的态度就更加谄媚了,恨不得把她当成大禅师一样供着。
也是,三边坡现在用的热武器还是西方淘汰下来的玩意儿。
元宁跟艾梭交易的那些东西,足以让艾梭在三边坡更加站稳脚跟。
“艾梭长官不必客气,在商言商罢了。麻牛镇风景秀美。当然,人也是。”
元宁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站在门外拿着枪的兰波。
艾梭是个聪明人,在三边坡,漂亮的女人和俊秀的男人都是可以用来讨好上位者的资源。
如果能用一个兰波和m国大军火商拉近关系,对艾梭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因为宴席上突然来了元宁这么一尊大佛,艾梭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还特意把她和吴海山一块请到了主桌。
就连元宁的父亲吴海山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吴海山大概知道一些自己的乖囡囡在北美做的什么生意,第一次知道这些的时候,可把吴海山给吓了一跳,恨不得直接飞到m国把女儿送带回来。
可想了想,他这个女儿向来都是有主意的,他这个亲爹本来就跟女儿聚少离多,管教多了只能适得其反。
本来以为女儿只是小打小闹,做不起来,谁知道过了两三年,就连三边坡都传来了Sylvia的威名。
这个时候的吴海山再想干涉,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坐在艾梭夫人玛拉年对面的年长男子看见离席半日又带着一位美人回来的艾梭眉头微皱。
在艾梭跟他介绍完这美人的身份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吴小姐,这位是达班的猜叔,也是我的好朋友。”
元宁对着眼前这位看上去颇为儒雅随和的长者微微颔首。
达班猜叔,她知道这个人。
明面上是和山上,跑边水做生意的商人,实际上是多方势力争斗中运筹帷幄的话事人。
不过,此人虽然看上去和气,却不是个好招惹的,得罪他的人,大多都谈不了什么好。
猜叔看见艾梭对这位吴小姐这样尊敬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方才是以貌取人了,他有些歉意的双手合十。
“猜叔,这是吴小姐,吴海山先生的女儿。她的另外一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大名鼎鼎的Sylvia。”
东南亚的军火生意一直都是从元宁这里过一道的,所以她的名字在三边坡也算是有些名声。
也正是因为三边坡的利润有多么诱人,元宁才会亲自不顾危险,来这么一趟。
猜叔在听见元宁的英文名之后端着酒杯的动作显然停顿了一下,好在他见过的风浪多,很快也就平静了下来。
“冇谂到Sylvia原来系吴老板个女,吴老板教女有方,只系咁大嘅嘢,吴老板呢瞒都好深咗一啲?”
吴海山最疼爱的就是吴元宁这个女儿,夸他的女儿比夸他可要让他高兴多了。
虽然心里还是不太希望自己的娇娇女儿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暂且认下。
被猜叔夸自己的女儿有出息,吴海山当然还是有些高兴的。
“猜叔过誉了,不过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而已。”
达班在三边坡是个相对和平的地方,猜叔做的那些生意所需的军火也不多。
他不是元宁的大顾客群体,所以对于这位达班猜叔,元宁也没有过于热络,但是该有的礼数,元宁还是顾着的。
在餐桌上,艾梭一直在和吴海山拉近关系,一点都看不出来不久之前,吴海山还要用一颗浸染了鲜血的鸽血红作为代价,才能见上艾梭一面。
猜叔虽然没对吴海山过于谄媚,但是因为了解元宁的分量,对他也是十分的客气。
元宁差点都忘了,今日自己是来参加艾梭长官和他的妻子玛拉年结婚十年的仪式的。
不过玛拉年看上去对艾梭也没有多么的情深,反而在肢体动作上更加偏向自己的师弟恰柏。
这种酒桌上面的你来我往,元宁是不太感兴趣的。
实话说,虽然在三边坡长到八岁,但是她一直都不太喜欢三边坡这用手吃饭的用餐习惯。
她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着这盛大又荒诞的婚礼,无意间和猜叔旁边的小雪媚娘对视了一眼。
猜叔旁边那位白白嫩嫩的小孩儿,看上去不太像三边坡本地人,看这清澈的眼睛,倒像是国内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他一直在偷看自己,在和自己对视之后还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在三边坡,伦理、性别、年龄,都不会成为被阻拦的理由。
想到自己自幼的所见所闻,元宁还以为这小孩儿是猜叔的“小男朋友”。
元宁听见他在桌子底下悄声地问他旁边那个黄毛,“Sylvia是谁?”
显然,吴海山也听见了那小白在问什么,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又跟元宁介绍了桌子上另外两个人。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跟你介绍沈星小兄弟了。宁宁,这是猜叔的司机,叫沈星,他也是华国人,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他左手边那位是猜叔的妻弟,细狗兄弟。”
沈星,元宁在心里默默念了这个名字。
怪不得看上去这么清澈,原来是从华国来的小孩儿。
只可惜……
也好,在三边坡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