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全,元宁想起来,她好像听爸爸手底下的那些人说过这个名字。
什么活都接,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也是个有18个心眼子的人。
“阿星,你这交友面还挺广泛的,什么人都认识,也挺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沈星被阿姐夸了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姐,我这不是给人家当马仔的吗?平时就到处跑,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正常。”
王安全显然对元宁很感兴趣,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三边坡这个吃人的沼泽,很显然,面前这位位高权重又注定不会在此地久留的美人是他的目前困境的最优解。
“阿姐长得真好看,刚才在蓝琴一看见阿姐,就觉得和阿姐有缘分。”
王安全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大小姐套近乎,但是一向都有一些小聪明的沈星看出来了这小子的不轨之心。
“哎哎哎,你干嘛呢?这是我阿姐,你少跟我姐套近乎,不然小心但拓揍你。”
沈星用眼神警告王安全注意分寸,可王安全如果是那么循规蹈矩,愿意听话的人,他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他本来就是想凑上去给人家做情人的,别说Sylvia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但拓,就算大小姐已经结婚了,他也乐于做个小三。
毕竟,他只是想找一个人来拉着他走出这道深渊,不管是谁都可以。
“我怎么了?我就是和咱们阿姐打个招呼,阿姐,您说对不对?”
元宁对沈星和王安全的眼神官司不感兴趣,刚才在赌场的时候,爸爸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不久之后他就会启程回三边坡。
她现在只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但拓提自己最迟下个月就会回到m国的事实。
“对对对。”
元宁敷衍地答了王安全一句,实际上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王安全多会察言观色一个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顶底大富婆有心事。
他把沈星挤到一边,凑到元宁面前摆出一副带有明显讨好意味又并不显得十分谄媚地笑脸。
“老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给我听听,我虽然不能帮老板解决,但是总比老板一个人憋在心里面舒服。”
沈星见不得有人比自己更讨宁宁姐喜欢,一看王安全企图取代自己的宁宁姐面前头号小弟的位置,立刻嫌弃地开口说道:
“这是我姐,有你啥事啊?我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应该跟我和但拓说,你一边待着去,小郭,你把王安全拉走去点菜。”
沈星本来是想着说请王安全和小郭去小磨弄的路边摊撸串的,但是一看见他和地摊这种地方明显不是一个图层的姐姐,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总感觉不是什么黑珍珠,米其林,都配不上他的宁宁姐。
可惜了,三边坡没有这种地方,而且,以他的经济水平,也请不起这么贵的地方。
虽然猜叔给他开的工资高得离谱,但是沈星又是要还钱,又是要花钱追翠妹儿。
他花钱本来就大手大脚的,三边坡的物价差距大的离谱,和这里的贫富差距一样,根本存不到一点钱。
想来想去,在王安全的推荐下,沈星才找到一家靠着追夫河边的餐厅,虽然肯定比不过宁宁姐平时的消费水平,但是好歹胜在干净,风景也还不错。
小郭明显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挣的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的花,连一杯泡鲁达都没有舍得给自己买过。
除了一些生活的必要开支,小郭几乎把自己在三边坡赚的每一分钱都寄回了家给重病的妈妈和上学的妹妹。
除了跟沈星在一块,被沈星请客下馆子之外,小郭几乎没进过三边坡任何的餐厅。
别说点菜了,小郭会说三边坡的话,都不一定看得懂三边坡的字。
三边坡的汉化很完全,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说汉语,当然,为了做生意,他们大多数做生意的人的英语也差不多到了可以交流的程度。
王安全察觉到小郭为难的神色,大概猜到了小郭的窘迫,小郭的贫穷和怯懦都是写在脸上的,王安全就算想看出来这人只是沈星的一个过得不好的旧友也难。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王安全难得好心的陪着小郭出去点单去了。
沈星虽然没有像王安全这么厉害,可以从元宁的一两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心情的变化。
但是王安全刚才都已经点出来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也在王安全的提醒下察觉到了宁宁姐的不高兴。
“咋了姐,王安全咋说你不高兴呢?是生意出了什么事情吗?”
元宁一听见沈星这死小孩咒她的生意,无语的直接上头拍了拍他的头。
“瞎想什么,你姐的生意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沈星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但是他想着,他现在和宁宁姐是朋友,他叫人家一声姐,当然要像个弟弟的样子。
“姐,您别总当我是个小孩一样,有什么事您也可以跟我说说,我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说不定还能帮帮您呢?”
元宁知道沈星是好心,她要走的事情也不可能瞒得住沈星。
虽然在三边坡只待了三个月,但是对于自己新认识的这个小朋友,元宁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可以的话,元宁其实更希望沈星能够回到应该属于他的那个法治社会去。
他现在在三边坡看上去如鱼得水,但是其实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尖上,但凡走错了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甚至可能他远在国内的舅舅连他的骨灰都收不到。
而且,等銮巴颂和逻央的争斗真的开始了,政府军真的开始对逻央开始清算了,这里就更加的不太平了。
元宁已经得到了上面要大批隐秘购买军火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逻央的清算应该不会耽搁太久了。
毕竟,三边坡一半的经济甚至都依赖于博彩和du品,博彩大多数坑的是外地人的钱,但是du品,毁掉的是三边坡人的身体。
一个国家不能被罂粟给毁了,逻央丧心病狂到让自己的手下去拐卖三边坡本地的小孩子来给他做小喽啰运输du品。
如果他们的父母不愿意,可能遭受到的,就会是灭顶之灾。
无人机从逻央所在的群山望去,能够拍到的只有漫山遍野的红,那种红色象征着死亡,象征着痛苦和欲望。
这里孩子的零食不是糖果和巧克力,而是白粉和mdmA,他们的玩具不是毛绒玩具,是枪支和手榴弹。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持续下去,这个国家面对的,只有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