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中午,此时的烈日异常强烈,紫外线毫无保留的照射在人们的身上,估算一下体感温度得有四十多度,这灼热的温度让那些习以为常的工人们也是苦不堪言。
“这是下火了啊。”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哥用手遮住脸埋怨道。
“再坚持一会儿就下工了。”另外一个年龄稍大的老哥低着头手里的铁锹也没有停下。
终于熬到了下工,我丢下手里的东西就爬出地基,在大明住的平房旁边有一处水井,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准备打水,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别,井水凉,会生病的。”之前那位四十多岁的老哥劝住了我,把我拉到一处阴凉下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道。
“这太热了啊,我感觉我要中暑了。”我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身上的作训服早就脱下攥在手里。
“调整呼吸,慢慢干,给他们干活你那么拼命干嘛,能多熬一天是一天。”那位年龄稍大的老哥也走了过来坐下。
“老张你说得对,等这活干完了还不知道那些家伙会怎么处置我们呢。”四十多岁的男人苦笑了一声说道。
“对了老沈,上午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吧?”老张和那人闲聊着。
“嗯,不知道哪里来的病人把赵顺咬死了。”老沈点点头说道。
“听说是有人故意把一些病人塞进车里的,还咬死了黄毛他们几个。”老张说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黄毛他们几个死的不亏,不过就是赵顺,我俩说起来还有些交情。”老沈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了些许,不过也只是些许,我深知在末世下千万不能当圣母,想要活下去就得狠心的扫清所有的隐患。
大道理都懂,但人都很难做到言行一致。若说霍良吉那俩人是至恶之人,我杀了他们也是替天行道;在老城区杀掉的那个劫掠者也是为了救下贱人岩,这赵顺我本无意杀他,但谁让他是劫掠者的人呢,现如今人已经死了无需再多说什么。
中午因为烈日的关系,我们没有继续上工,我跟着老张、老沈他们来到了今夜大厅的一楼包厢。
按照他们劫掠者的一日两餐制,中午并没有分发午饭,而是休息到阳光弱一些的时候继续工作,到天黑之后才会分发晚餐,怪不得早餐吃的那么好。
现在大明没有给我安排住处,老张和老沈他俩已经回到包厢休息了,我也不知道该在哪里休息,于是就开始在大厅里闲逛。
这里作为娱乐场所消防设施十分齐全,除了随处可见的消火栓与灭火器,头顶的消防花洒也是一个挨着一个,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和平广场的那场大火,消防花洒只工作了几分钟便停下了,或许这跟水厂停水的事情有关。
市区里的供水正在慢慢停止,或许很快这里的供水也会因为水压不足导致中断,若是偷偷在这里放火或许就能一窝端了这群劫掠者。
“咦。还是算了吧。”我摇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防火防灾人人有责,火这种东西可不能轻易的点燃,和平广场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整栋大楼估计只剩下了空架子吧,更何况这附近都是一些民用的住宅,要是这里来上一把火可能会把这周围村子都给点着了。
我无所事事的来到了舞池南侧,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看去,一个女人整理着衣物和头发从假山旁边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然后径直走向东面的包厢里。
我不说相信各位也都明白,这女的原本就是在今夜工作的陪酒女,现在称之为“公主”。病毒爆发后,这些女人没有男性的庇护很难在这世道生存,只能凭借着她们的身体换取一些食物和保护。
个人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末世前是违法行为,但末世后已经没有了法律约束,杀人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
我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吴勇他们住的二楼VIp包厢下面是一处吧台,后面有两个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酒柜,不过现在上面的美酒已经不见踪影了,就连旁边的饮料柜也空了,应该是被这些劫掠者收了起来。
“人呢?来个人卸货!丫的热死我了,就该多带几个人的。”一声叫骂声从舞台后面传了过来。
我抬头看去,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包厢里休息,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舞池旁,显然我又要干活了。
“你!那个光头,新来的吧?跟我过来。”那人指着我喊道。
“呃……”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跟随那人我穿过一处安全通道的铁门来到了停车场,此时正有一辆平板货车从门口开了进来。
“艹这里怎么这么多血,发生什么事了?”眼镜男朝我问道。
“早上大明哥我们拖回来的一辆货车里有几只丧尸,周建和赵顺他们死了。”我简单的叙述着。
“淦!虎哥他们回来了吗?”眼镜男骂了一声又问道。
“回来了,在楼上。”我如实回答道。
“你等会跟他们把车上的东西卸在后院。”眼镜男说着便朝着大厅走去,撂下我一个人。
很快那辆平板货车便停在了西南角,从车上走下来了三个人。
“猎……猎人……”我瞪圆了眼睛,车上走下来的那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我苦苦寻找的猎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跟他很像的家伙,年龄看起来稍小一点。
另外一个有点矮的黑胖子对他们俩说了些什么,便朝我走了过来。
“看什么看,去卸货!”小黑胖子瞪着我厉声说了一句,然后也从安全通道门回到了大厅。
我没有反驳他,而是径直朝着猎人走去。
“这些东西要往哪搬啊?”我随口问道。
“从这个门搬到后院去。”猎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他只是用余光瞥见了一个光头向自己走来,或许这个光头是刚刚被抓来的幸存者,又或许是从“燧明之地”来的劫掠者,无论这人是谁猎人都不想搭理他。
“你不半仙儿么,怎么没算到自己会在炎炎夏日干苦力啊?”我轻笑着说道。
“你……”猎人听到这个光头叫他半仙,整个人愣了一下,约摸着这声音十分熟悉。
“寡妇!”猎人抬头看见我的脸,惊喜的叫出了声。
“好久不见。”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卧槽!”猎人叫骂一声狠狠抱住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学校看看,电话也联系不到你,我特么以为你死外边了。”
“你才死外边了,你变成丧尸我都不会变成丧尸。”我也高兴到有些语无伦次。
“哥,这就是你说的暴君?”旁边的那个跟猎人很像的家伙开口了。
“嗯,我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暴君。”猎人激动地介绍道,眼眶似乎有些微红,“寡妇,这个是我表弟猎枪。”
“你好。”我伸出手示意握手。
“经常听我哥提起你。”猎枪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