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火辣辣的痛。
挣开的第一时间,她对着溪水照了照。
一看,嘴唇果然破了。
连忙拿出药粉,小心按在破处。
……黑乎乎的,好丑。
她有些恼。
转回身,在闵珩脸上轻轻打了一下。
“咬人的小狗!”
嘴上说着,眼睛却扫向刚才缝合的伤口。
还好,没有迸裂。
……
闵珩为了平乱,几天几夜没睡。
发烧昏迷加上疲累,这一觉他睡了很久。
醒来都是两天后了。
这两天,晁冷衣不解带照顾他。
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一会。
后来觉得趴在床边睡太累。
就爬上床睡了,反正床榻很大,睡在侧边,也碰不着闵珩。
闵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阿九睡在他里侧。
沉睡中的人,呼吸匀称,又长又密的睫毛掩盖了她灵动的双眸。
整个人柔软而安静。
犹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花朵。
只是,那粉红娇嫩的嘴瓣上。
左嘴角,有黄豆大小的紫黑色,好像是结的痂。
这是做什么了?怎么还把嘴唇搞破了……
闵珩静静地看着。
时间好像静止了,安静而祥和。
突然,沉睡的人动了。
闵珩吓了一跳。
连忙闭上眼睛,甚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听见翻身的响动。
等了几息,身边又没有动静了。
他悄悄睁开眼。
才发现身边的人依然沉睡,只是由平躺变成了侧躺。
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只有一层单薄衣裳的肩头。
他伸出手臂,悄悄拾起被角,想给她把被子盖上。
被子抬起的瞬间,他的余光好像瞄到了什么。
他蹙眉,仔细一看,阿九的胸前有两个鹅蛋大小的凸起。
闵珩愣了一下。
下一秒瞳孔地震。
似乎被火烧了般,他猛地放下被子。
转回头,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
脑中思绪却纷繁杂乱。
很多想不通的事,似乎一通百通。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他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女子。
姿态是那般的风流洒脱,比男儿还要男儿。
能力是那般的惊才艳绝,让诸多男子自愧不及。
无论面对如何人,任何事,都能淡定从容。
心性强大到,仿佛世间一切都尽在掌握。
和她在一起,即使她才十三岁,可他从未将她当成孩子看。
只因她太过聪明成熟。
……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是女子。
即使是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
他甚至想掀开被子再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双手捏着自己的被子,悄悄掀开一点,往里看。
他的上身光着,只包一条绷带,而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
闵珩的脸有些红了。
他想起,梦中的那个仙子,是阿九的脸。
当时他还想仙子明明是个女子,怎么会是阿九的脸。
原来……
想到这里,一丝笑意慢慢爬上他的脸颊。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进屋子,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阳光是灿烂的,闵珩的心情也很灿烂。
怕身边的人冻着。
他再次拾起被子帮阿九盖上。
可被子被她压在身下。
稍微一扯,晁冷就醒了。
“你醒了?”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嗯。”
看他脸颊有些红,晁冷抬手在闵珩的额头上试了下。
好像完全退烧了。
“这两天你一直在低烧,再用体温计测测看。”
她翻身起来,手从他身上伸过去,从床头柜上摸起体温计。
“夹在腋下。”
闵珩还没回过神,刚才她靠的太近。
他闻到了她身上如雨后青草般的味道,清新,淡雅,微香,特别好闻,让人沉迷。
“拿着啊,发什么呆!”
晁冷把温度计塞在他手里,打了个呵欠,复又躺回被窝。
哎,冬天的被窝里真舒服。
“我睡了两天了?”闵珩问道。
“确切地说是两天三夜了。”
晁冷抬眼看了看窗外,外面阳光明媚。
“阴了好几天,还以为能下雨,没想到又晴天了。”
她见闵珩不吭声,扭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说话?伤口可还疼得厉害?”
“不怎么疼了。”
“奇怪,你的脸怎么有点红红的。”
晁冷说着,抬手在他的脸颊上擦了擦。
仿佛那红色是颜料,能擦掉一样。
闵珩的脸颊更红了。
晁冷叫他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又奇怪地看了他脸颊一眼。
“这也不发烧了啊!”
“阿九~”闵珩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
“两天三夜,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这不废话么?”
“你连个护卫都没带,肯定是偷偷来的……宅里的人我都瞒着呢。”
这种时候,要是敌人知道他的行踪,说不定会趁他病要他命。
她的这个新宅,可没有什么防御力。
……哦,她知道了,原来这人是害羞了。
“阿九,你的生辰过了……”闵珩道。
上次陈府认亲仪式,他凑巧看到她的八字贴,就记住了她的生辰。
“对啊!”晁冷看他一眼,有些奇怪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了。
她的生日是农历十月,那时正好是疫病爆发,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过生日。
所以她提都没提。
这世上应该只有小a会想着帮她过生日,可那时小a在白石村。
“所以你现在是十四岁了?”
“额,算是吧。”
穿过来,她是看脸来判断自己大约多少岁的。
具体是十三还是十四,她真不知道。
记得原来她在刚满十四岁不到两个月就来例假了。
可现在她还没来例假。
如果她是十四岁,还和前身一样的话,过几天应该来例假了吧。
“十五就及笄了。”闵珩幽幽道。
“对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闵珩意有所指。
大闵的女子到了十五岁就有个及笄礼。
这是独属于女子的成人礼。
预示女子已长大成人,可以成婚生育了。
而男子的成人礼,是加冠礼,要到二十岁。
“对了,闵珩,你几岁?行过加冠礼了吗?”
晁冷直呼其名,闵珩倒没有觉得她忤逆。
反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毕竟很少有人叫他名字。
平日称呼不是王爷,就是主子。
她这么唤,他反而隐隐有些高兴。
“本王今年刚满二十二。”
“刚满?你生辰什么时候?”
“比你晚十天。”
晁冷瞪大眼睛,这么巧?
“哈哈,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过生辰!”
“嗯。”闵珩嘴角也浮现起笑意。
“不过你好老,你比我大八岁。”
“本王哪里老了……”才二十二,风华正茂好不好。
晁冷:……突然想到自己的真实年纪。
立马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