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冷瞬移到了人造小雪山上。
    从玉枝雪莲上，摘下了一朵花瓣。
    这一朵玉枝雪莲上，普通的花瓣共有十八片，片片都有掌心大小，也都是上好的药材。
    玉枝雪莲的重瓣，离开空间会融化，但普通花瓣可支撑的时间会长些。
    “等会给伯父入药。”
    凌骁嗯了一声，依然没有跟晁冷客气。
    两人之间本就不需要客气的。
    出了空间，带上必要的东西，出发去军卫府。
    刚从后院走到前院，就见门房匆匆走过来。
    “何事？”晁冷问道。
    “郑二公子现在门外，要见主子。”
    郑子瞻？
    他没有回京城吗？
    自从晁冷出发去南越，郑石没多久就按皇帝的昭令启程去京城了，晁冷还以为郑子瞻也跟着走了。
    她当然不会为了郑子瞻而打断给凌父治病的计划。
    “走吧，我去门口见他。”
    晁冷说着，把药箱从空间里拿出来提在手里。
    凌骁伸手接了过去，“我来拿着。”
    “好。”
    晁冷笑眯眯地看他一眼。
    不知怎地，她觉得凌将越来越体贴了。
    一个多月没见，郑子瞻还是那副洒脱不羁的模样。
    见到晁冷出来，老远就挥手打招呼。
    “清之！阿骁！”
    “看样子我来的不巧。”
    晁冷笑道：“哈哈，还真是，我这不正要去给凌将军治腿么，不知子瞻兄找我何事，急不急？不急的话，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郑子瞻说：“我找你当然还是因为祖父的病，算不得急……”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听说凌伯父的腿疾极难医治，以前众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清之既然出手想必很有把握，坦白说我很好奇，不知我能否同去见识一番？”
    晁冷看了眼凌骁，沉吟道：“我这没问题，就是不知凌都尉是否方便。”
    郑子瞻看向凌骁，“阿骁？”
    凌骁淡淡道：“那便去吧。”
    一行三人上了马车，去往军卫府。
    到了凌府，凌战已经在花厅等候。
    经过一周的中药调理，凌战的面色红润很多，精神头也不错。
    看到郑子瞻进来，他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对郑家心有芥蒂，当年出事，他隐隐觉得跟郑家有关，可惜没有证据。
    他是武人，性格率直，情绪很容易上脸。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他低声问凌骁。
    声音貌似是压低了，但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郑子瞻就跟没感觉到凌战的态度一样，一丝不苟地行礼参拜。
    “小侄拜见凌伯父，凌伯父万安！”
    “是我要来的，还请伯父不要责怪阿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凌战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他心胸狭窄，容不下小辈了。
    “伯父，子瞻兄只是对我的医术好奇，想跟来看看，你也知道我们年轻人，就爱凑热闹。”
    晁冷在打圆场，不然病人情绪不好，也不利于手术。
    “你这孩子……罢了，来者是客。”
    凌战吩咐下人上茶。
    “茶就不喝了，现在就开始手术吧……伯父这几天没有风寒等不适吧？”
    “没有。”
    “那行，凌都尉把伯父抱去床榻躺好，我准备一下就开始。”
    凌骁依言而行，把凌战抱去卧室安置好。
    等了片刻，晁冷也提着药箱跟了进去。
    为了方便手术，凌骁给凌战穿了一条大短裤。
    很像现在的沙滩裤。
    就晁冷所知，大闵并没有这种式样的裤子，应该是凌骁让人特意做的。
    双膝以下都露在外面，凌战还有些不好意思。
    而晁冷自从进去后，就带上医用手套，专注地做术前准备工作，给手术器械消毒等。
    冰冷的手术刀，薄而锋利，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高度白酒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室内。
    看着晁冷药箱里很多没见过的物品，郑子瞻内心是吃惊的。
    以前晁冷去给郑石看病，都是带的背包，包里有什么看不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东西。
    他本就聪明，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大闵现有技艺能做的出来的。
    既然如此，少年又从哪里得到的呢？
    难道，他真的不是凡人。
    之前，他对天圣人的说法，是有些怀疑的。
    得天圣人得天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如今他有些犹疑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凌战的关注点则是满屋的酒气。
    他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酒吧？”
    武人好酒，这么浓烈的酒味，他还从没闻到过。
    “是哒~”晁冷笑眯眯地回了句。
    无视凌战一脸馋相，给他注射了局部麻醉。
    她带的麻药真的不多了，本是舍不得用的，要不是郑子瞻在，她就用小枝了。
    看到小巧的注射器，郑子瞻看得非常认真。
    因凌骁给凌战打过预防针，凌战倒还好，也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嘴。
    无论晁冷做什么，都乖乖地接受，乖乖地配合，简直太省心了。
    打好麻醉药，晁冷双手按在凌战的双膝上，通过摸骨检验骨缝和病灶位置。
    没有mri没有ct，只靠双手和经验，她检查的格外专注和仔细。
    手术是严谨的，半点也马虎不得。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透明的光点和线条，眼前的事物好像变得虚幻起来。
    晁冷闭了闭眼，靠，什么情况，不会这时候出幻觉了吧。
    难道是上次疼痛的后遗症么。
    她甩了甩头，再一看，眼前又恢复正常了。
    凌骁注意到她的动作，连忙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
    晁冷答应一声，再次专注于检查。
    眼前竟然再次出现那副景象。
    见鬼了……
    晁冷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前又恢复正常了。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此时有郑子瞻在，她也不好多说，依然说没事。
    可当她再次其中精力时，光点和线条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清晰。
    ……尼玛。
    到底什么情况！
    啊！突然，她灵光一闪，再次看向凌战的腿。
    就见在点和线构成的立体画面上，内部腿骨的构造清晰无比。
    非正常的再生骨质结构以及生长在血肉里的碎骨，这些导致凌战不良于行的病灶一览无遗。
    ……不是吧，她这是get新技能了？
    这功能相当于透视？
    我天，这可太利于她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