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
在朝会上,皇帝对土豆大加褒奖。
土豆的出现意义重大,对这个年代来说,简直就是颠覆性的变革。
从此以后,将惠及千秋万代。
而种出土豆的晁冷,功绩可以载入史册。
对于皇帝来说,这有助于稳定他的统治。
给出什么样的赏赐也不为过。
皇帝大概觉得赏无可赏了,当朝问大臣意见。
“朕一向主张有功就赏,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建议?”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朝堂上有片刻安静。
“陛下,儿臣认为该提爵。”闵珩出言建议。
提爵?
皇帝瞪着他,这小子可真敢开口。
闵珩回视皇帝,神态坦然。
皇帝简直心梗。
按说这么大的功劳,提个爵位也无不可。
他原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一想到两人搞断袖,他就不爽。
堂下大臣,对于闵珩的提议也议论纷纷,赞同的,嫉妒的,无所谓的,都有。
“诸位爱卿,对于珩王的提议,你们如何看?”
苏衍道:“臣觉得可以。”
“臣附议。”裴如海也说。
他们觉得晁冷这么大的功劳,这个提议不算过分。
陈中启照例笑呵呵,“陛下,不是老臣偏私自家孩子,就事论事,这功劳当得。”
“郑卿以为呢?”皇帝看向郑经。
郑经脸色平静,“臣也以为当得。”
爵位什么的,他不在乎,对于一个根基不深的人来说,这些都是空中楼阁。
再说了,这功劳确实当得,他没反对的理由。
更何况,他老父亲,如今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明面上,他不会对晁冷如何。
“其他臣工有何异议?”
“陛下,臣觉得不妥。”蔡荆道。
“哦?蔡卿觉得如何不妥?”
“珩王与晁郎中关系匪浅,两人私下实为断袖,珩王的提议,依臣看这是以公谋私。”
蔡荆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不是吧,不是吧,两人是断袖?
早有传言珩王好男风,难道是真的?
陈中启当即怒斥,“蔡荆,说话要讲证据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蔡荆反驳,“本官可没有瞎说,这事有人亲眼所见。”
蔡荆神色间颇为得意。
“晁卿,你如何说?”
“因在苍南赈灾,我与珩王的确来往颇多,但我们真不是断袖。”
晁冷神情自若,神态特别坦然。
她真的没撒谎,她和闵珩真的不是断袖,而是男女朋友啊。
皇帝心中疑惑,难道那天闵珩说喜欢的另有其人?
蔡荆冷哼一声,“晁郎中何必否认?有人亲眼所见。”
晁冷看向他,笑笑,开口说道:“蔡侍郎,你老婆偷人。”
满堂文武:……
这是怎么肥事,侍郎老婆偷人?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嘛?
“你!你胡说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
蔡荆当堂大怒,说他老婆偷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晁冷淡然道:“我可没有乱说,有人亲眼所见。”
蔡荆:……
晁冷继续:“还有,你经常去嫖娼,有人亲眼所见。”
蔡荆:……
皇帝:……
朝臣:…… 这蔡侍郎这是何必呢,好像吵架还没人骂过晁郎中的。
蔡荆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晁冷怒骂,“你!无耻小儿!”
晁冷依然笑道:“你,卑鄙老贼!”
蔡荆骂不过她,只能转向皇帝,“陛下,臣有人证。”
晁冷也立刻说:“陛下,臣也有人证。”
“好了,两位爱卿不许吵了!”皇帝阻止。
“蔡卿,珩王和晁郎中只是因工作来往多了些,好男风纯粹无稽之谈,以后不要拿来朝堂上说了。”
蔡荆:……这也太偏心了吧。
怎么不说那小儿呢!
蔡荆差点气得吐血。
皇帝心道,他的儿子就算是真搞断袖,也绝对不能公开。
这蔡荆当堂说出来,简直就是不给他面子。
“既然众爱卿没有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了,晁卿为国提供土豆,贡献重大,爵位由苍屏县伯,晋为苍屏县侯,圣旨随后颁发。”
“谢陛下隆恩!”
从此以后她就是侯爵了,虽只有一字之差,听起来却高大上很多。
下朝之后,刚走出宣政殿,百官纷纷上前恭贺。
“恭喜苍屏侯!”
“苍屏侯记得请客哈!”
晁冷抱拳,“一定一定。”
正在寒暄,小太监来传口谕,让她去御书房。
“陛下找我有事,我去先去了哈,回见。”
“回见,回见。”
晁冷脱离百官的包围,直奔承明殿而去。
到了御书房,皇帝看她一眼,没有给她赐座。
皇帝神色冷冷 ,看起来不太高兴。
晁冷只好站着,但她不是个被动的人。
直接打破沉默,“陛下召见微臣何事?”
皇帝冷哼一声,拿出一个黑金色的铁块。
大概有11寸平板大小,形如覆瓦状,上嵌金字。
晁冷一喜,“免死金牌?”
她还以为皇帝会她升爵位,就不给免死金牌了呢。
今天伴驾的大太监是曹季,他拿过免死金牌,走下来递给晁冷,笑眯眯地:“恭喜苍屏侯。”
“谢公公。”
晁冷接过免死金牌,掂了掂,手感还挺重的,上面的字主要是记述她的功劳以及免死特权。
曹季提醒她,“快谢恩吧。”
“微臣,感谢陛下隆恩!”
皇帝依然冷着脸。
有什么不满,你倒是说话呀。
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呢?
该啥事就啥事,你说出来,咱好解决不是。
“陛下,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微臣去工作了?”发改司忙着呢!
皇帝又是冷哼一声,“朕答应你的也赏赐你了,但功是功,过是过,现在该论你的罪了,你可知罪!”
“诶,不是,陛下,咱能把话说清楚么,臣有什么罪了?”
“别跟朕嬉皮笑脸的!” 皇帝板着脸,猛地一拍龙案。
吓了晁冷一跳。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跟她拍桌子。
行叭。
“陛下,论罪可以,你总得跟臣说说臣有何罪吧?”
晁冷腹诽,不会这老头刚给她发了免死金牌,就找个由头把免死金牌收回去吧。
“说,你跟珩王到底怎么回事?”
“啊?我跟珩王没事啊!”
“坦白交代!”皇帝又拍下桌子。
“交代什么啊?”
“你俩到底是不是好…男风?”皇帝顿了一下,才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陛下,你这样说,可真冤枉珩王了,他真地不好男风,他从始至终都喜欢女人,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