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流姨什么时候生小妹妹?”应霜台看向镜流。
“还有八个月。”镜流对着他笑,“但是小妹妹刚出生的时候不能陪你玩,她还很脆弱,得等到再过一段时间才行。”
“你还有一个小弟弟呢。”丹叶轻笑着看向应霜台,“让小弟弟陪你玩。”
应霜台看了看丹叶,兴致缺缺的继续吃饭。
“嘿!这小子嘿!”丹叶瞪大了眼睛,抬手戳他的脸,“你的目的暴露无遗了你知道么?”
她又看向白珩应星夫妻俩:“这是遗传你们两个谁的?”
“应星。”白珩立刻垂下头。
应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娘子你……”应星咽了咽口水。
“干嘛,难不成还能是遗传我的?”白珩抱起胳膊,“我什么时候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过?”
“我也没有啊。”
“胡扯,你第一次在罗浮见到我的时候走路都撞栏杆了!”白珩灵光一闪,想起两个人在罗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在罗浮见面的时候白珩都没认出应星。
当初在朱明,应星还是个小娃娃呢,一转眼成了个少年郎,白珩一下子没认出来,毕竟改变确实很大,那个时候的应星还不是百冶,正在罗浮工造司里面心力交瘁的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和很多工造相关的知识。
但是应星可是第一眼就认出白珩来了,尤其是看到白珩和镜流站在一块。
嘿,那叫一个刺激。
应星正走着路,看到白珩之后人愣住了,脚下却没停,就在两人茫然的注视下整个人和路灯来了个亲密接触。
想想还真是尴尬,第一次见面连个好印象都没留下。
“那是对你……”应星尴尬的摸摸鼻子,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确实有点太没出息了。
主要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珩会和镜流凑到一块,并且还能一起在他面前出现。
毕竟这两个在他眼里属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对我也算。”白珩开始耍无赖了。
“行……”应星无奈的笑着,凑过去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白珩的尾巴摇了摇。
渊明和镜流对视了一眼。
“你俩说一个字我就揍你俩。”白珩对着对面两夫妻捏了捏拳头。
他们两个现在对视一眼,白珩就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
“什么,是混沌令使,我们……”
“别玩烂梗。”
“切……”渊明摸了摸鼻子,“难道不好笑么?”
“笑点在哪?”
“你们这群不懂幽默的人啊……”渊明叹了口气,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度,“不过也罢,一群人中总要有一个拥有高雅精神境界的……”
他话都没说完——这次是镜流听不下去了。
“丹叶,你还我高冷夫君。”镜流伸手捂住渊明的嘴巴,转头盯着丹叶。
“跟我哪有一巡镝关系啊?”丹叶无辜的摊开手,“我就吃个饭怎么还能刮到我啊?”
那边丹枫哄上孩子了,他将青菜夹进应霜台碗里:“吃点青菜,别光吃肉。”
应霜台格外讨厌吃青菜,哪怕再好吃,应霜台也就是简单的一口两口对付着,只要应星不说话不监督,他就一口都不吃,偶尔应星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就夹两筷子做做样子。
应霜台对这件事情认识的还是非常清楚的,吃饭是开心的事情,他可不因为自己这点爱好找不痛快,反正他只是不喜欢吃又不是不能吃,一口不碰也不礼貌,吃两口做做样子也够了。
“我娘亲也只吃肉。”应霜台嘟囔着,还是吃了——长辈夹到碗里的可没有拒绝的道理,那样一点都不礼貌。
“你娘亲是狗人族,你是吗?”
“我娘亲是狐人族!”应霜台皱了皱鼻子。
白珩哼哼两声:“看吧,霜台都听不下去你们说我。”
丹枫轻笑,还是朝着应霜台碗里夹了点肉。
“丹叔。”应霜台小声问道,“你和丹姨什么时候生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啊?”
丹枫被一句话差点卡个半死,剧烈的呛咳了一阵:“这话谁让你说的?”
“没人让我说啊。”应霜台眨巴眨巴大眼睛,“流姨都已经有小弟弟小妹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也生个小弟弟小妹妹啊?”
到时候他就是最大的,就是孩子王!
应霜台想想都一阵激动。
“臭小子。”丹枫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好气道,“老实吃你的饭。”
“哦。”应霜台又低下头专心去吃饭。
看来丹叔现在还没想要孩子。
罢了罢了,彦卿师傅说过,要有耐心。
他得耐心等待自己成为孩子王的那天。
应霜台之所以对于成为孩子王有着如此的渴望,就是因为自从上一次他在簧学和同学们闹的不愉快,展露了令使子嗣的本相之后,班里的同学大都有些害怕他,少有人跟他玩——应霜台刚去簧学的时候可是名副其实的中心点,他那张嘴本身就遗传了白珩的伶牙俐齿。
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那些同学都担心和他在一起玩也会产生各种问题,所以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这多少让应霜台有些寂寞。
令使子嗣源自于血脉和生命层次的骄傲让他不会放下自尊心和那些害怕自己的家伙凑到一起,但是他多少也有些寂寞,毕竟在簧学没有人和自己一起玩,虽然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有人应答,不过,玩到底还是这个年纪孩子的主基调。
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寻求父母的帮助,在他看来,就算自己父母或者景叔出面去调解,那些人和自己玩也多半是出于父母的压迫,并非出于真心,他不愿意,也没觉得有什么必要。
他自己也能很开心,而且先生们大都喜欢应霜台,他们也都知道应霜台是个什么背景,也乐于陪着应霜台一起玩,反正他又不闹人,不会让他们休息的时间变的太过聒噪吵闹。
但是同龄的玩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应霜台现在就全心全意的期待着自己这几个弟弟妹妹的降生——他期待的很。
“哦,对了。”景元笑笑,“这两天我打算去一趟贝洛伯格……各位有没有人要跟我一起?”
“去贝洛伯格干嘛?”
“上一次去就专心玩乐,都没去追溯历史。”景元说道,想想也是,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终于又和这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了七百年这七百年那,他笑笑,“这一次,也算去见见老朋友,加上……要和贝洛伯格建交。”
“卢卡那小子还真是一拳打开一片天了。”应星乐了。
“那这是打算和星际和平公司对上了?”丹枫问道,“星际和平公司不是还一直觊觎雅利洛六号么?”
“不算对上吧。”景元摇了摇头,“公司大概会退……而且上一次托帕那件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星际和平公司会极力避免与任何星神令使和能与星神有联系的势力为敌,包括绝灭大君和丰饶令使——他们偶尔会清剿毁灭军团和丰饶民,是因为在绝灭大君和丰饶令使眼中,这些小喽啰死多少都无所谓,只要别死光就行,因为他们的负创神和慈怀药王会继续造出这些家伙来为他们舍生忘死。
原本因为帝皇战争的影响,星际和平公司的计划是剿灭宇宙范围内有智能且不会为公司或者其他大势力所用的无机生命,但是自从冒出个螺丝咕姆之后,这一项计划在瞬间偃旗息鼓。
有一句话叫做,当一个文明讲道理,公司和他们讲物理。
当一个文明讲物理,并且尤其善于物理的时候,公司就学会和他们讲道理了。
在罗浮的这些年,公司所做的最多就是朝着快递箱里塞个违禁品然后当众打开,讹诈快递公司。
这种行为就像是蓝星上给对面高管的手机里弄个黄图,然后举报对方违规涉黄一样的宝宝巴士行为——但是对于其他的小势力就不同。
一张七百年前的欠条,他们就能逼得贝洛伯格差点卖身还债,将下层区居民赶走,让他们流离失所去进行所谓的“资产评估”。
遇到拒绝使用信用点的文明时,公司会开启一场货币战争,摧毁对方的金融体系。
有意思的是,在仙舟罗浮,公司买下一条街要挨家挨户的去谈拆迁赔偿款,金人巷的那件事情,他们谈不妥找公司高层没用,还要去找驭空谈,寄希望于驭空能搭理他们——但是驭空压根没甩他们,直接让素裳跟他们谈,谈的妥金人巷就留,谈不妥公司就滚。
在贝洛伯格用一张欠条就能强硬的让整个星球卖身还债。
这是因为文武双残的素裳比每天学习谈判技巧将近二十年的布洛妮娅更会讲道理么?
非也,而是因为在后面趴着看戏的那个大白狮子比杰帕德更会讲物理。
最主要的是,仙舟联盟真能联系星神啊,那巡猎岚也是真帮忙啊。
更进一步讲,巡猎岚负责无时无刻补货。
仙舟联盟天将退休或者陨落,仙舟选出一个新天将,巡猎岚的力量就到——祂随时帮忙补货,一个天将没了还有另一个,遇到棘手的敌人,信号发过去,只要祂能接收到,光矢应声出现。
但是克里珀不负责随时补货。
公司的令使就那么几个,完全看克里珀心情补货,令使死了就是彻底死了。
星际和平公司的力量有些畸形,宇宙中这些明面上的大势力,仙舟联盟能联系星神,家族能联系星神——而且希佩时刻注视着信仰者,比巡猎岚更甚,匹诺康尼秩序刚冒头就被希佩抛弃了。
星际和平公司给克里珀进献的建材已经堆满了克里珀周围的每颗星球,但是克里珀压根没用过,属于是……
想不出来,仙舟里现在好像还真没见过太过舔狗的。
“那去看看或许也行。”丹枫挠了挠头。
他正好也找个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到时候该怎么求婚,决定好了归决定好了——但是他到底还是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行啊,正好去看看老朋友。”丹叶勾唇,抱起胳膊,“我也去验收一下我那个小愚者的成果。”
丹枫:……
还是别去了。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那个亲吻丹叶手背的男人。
牙根怎么突然这么痒痒呢……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景元乐呵呵的看向符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符卿还没去过贝洛伯格吧?”
符玄点点头。
她唯一出去旅游过就是去匹诺康尼。
“那你可是来着了!”丹叶一拍桌子,“启程……”
“欸欸欸,没那么快,明天才启程,和卢卡一块回去。”景元摆摆手,“这一次不用星神瞬移了哈,咱们正规渠道。”
……
卢卡第一次如此坐立不安。
或许是从知道机舱里有两个星神开始的。
他捏着手机,不断期盼着赶紧在贝洛伯格降落,报喜的同时他也得赶紧逃离这个环境。
星神……卢卡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有点太过于恐怖了,谁敢想自己能和星神坐在一个机舱上?
“放心吧,贝洛伯格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是星神。”景元摆摆手示意他放宽心,“我们这两位天君非常和善,童叟无欺。”
卢卡露出勉强的笑容,极大幅度的点点头,几乎要坐着鞠上一躬。
星舰降落在贝洛伯格城外。
“嚯,好熟悉的感觉。”丹叶在地上踩出两个脚印,“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在这里?”
“好像是。”丹枫点点头,“一直向前走就是贝洛伯格了。”
“那我们要不要进行一下传统运动?”丹叶搓了搓手,笑的诡异。
在贝洛伯格,几个人依旧有着保留节目,这不给第一次来的符玄和第一次见的卢卡展示展示?
丹枫:……
“你还真是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啊。”
“当然念念不忘。”丹叶轻咳两声,“丹枫下士!”
“到!”丹枫立正站好。
“向目标进攻!”
“是!长官!”丹枫转身就扑向渊明。
“同志们!”丹叶高举双手,“向胜利进发!”
……
雪雾漫天。
“所以……这也是保留节目?”符玄蹲在地上,看着被埋在雪里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出来的景元,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呃……是保留节目没错。”景元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可恶啊!丹枫!你下次进攻能不能迅猛一点!”
丹枫回答不了了,他这次埋的更深,只剩下一双龙角还在外面。
“埋的好整齐……”驭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状况,和镜流凑在一起笑的花枝乱颤。
卢卡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星神和凡人之间还能闹着玩的吗?
“好玩吗?”渊明笑眯眯的蹲在应星和丹叶的脑袋旁边,一人拍了一下。
兵败如山倒,丹叶默然不语的接受了输掉的结局,但是应星不服。
“你别嚣张我告诉你!”应星嚷嚷道,“总有一天被埋进来的是你!”
“嗯,我等你。”渊明笑笑,站起身朝着贝洛伯格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走了两步,拽住地上凭空长出来的龙角,将丹枫的脑袋拽了出来,“丹枫下士,下一次别自己一个人冲的那么快,记得让指挥官身先士卒。”
丹枫:……
如果手能伸出来的话他真想对着渊明竖个中指。
“我说,咱们下一次能不能整齐点?”景元晃了晃脑袋,“别一个一个上,咱们得一块上啊。”
“不,我痛定思痛,总结了我们反复失败的原因。”应星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咬牙,“我们失败的关键原因在于决定胜局的星神起不到作用!”
“怪我啊?”丹叶向外探了探脑袋,“我也打不过他,我有什么办法。”
“重点不在于能不能打过他,人多力量大懂不懂啊?”应星说道,“咱们几个就应该默不作声眼神交流,分布在他四周,然后缓缓靠近,等到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眼神大家一起上。”
“我还在这呢。”渊明微笑,将应星又向下摁了摁,“别不要脸了,你们四个正面上都是这个结果。”
“扯淡,正面上我们四个打你就像踩虫子一样简单。”丹叶撇撇嘴,“有本事你把我们放出来咱们正面对决啊?”
“没本事。”渊明丝毫不受丹叶的激将法,站起身就走。
“符卿符卿……”景元对着符玄眨眨眼,“帮个忙,把我放出来呗。”
符玄犹豫的看了看前面的渊明,低下头用小手开始刨雪。
应星将求助的目光落在白珩和应霜台身上。
嗯,应霜台,两人这次把应霜台一起带过来了。
应霜台上去要帮忙,却被白珩拉住。
“儿子,你记住。”白珩认真的说道,“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后果,懂了吗?”
“懂了。”应霜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真棒。”白珩笑笑,“那我们就等着爸爸什么时候自己出来吧。”
“娘子……”应星欲哭无泪的看向白珩,“我怎么自己出来啊,我又不是萝卜……萝卜还得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