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灭了你？难道，你知晓那金色巨手的主人是谁？”

    楼肆拇指轻轻摩擦，眼底若有所思。

    以鹿呦呦现在的实力，整个无上界恐怕都难以找出能与她做对手的人，再加上李春的描述，不难得出金色巨手的主人并不在无上界，且又跟鹿呦呦有这种不死不休的恩怨。

    如此说来，鹿呦呦很可能有很了不得的身份，还是让金色巨手忌惮不已，想要除之而后快的身份。

    一瞬间，楼肆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以前的种种，心中的某个荒谬的结论也越来越有可能，然后，他颇为期待地看向鹿呦呦，等着鹿呦呦的回答。

    所以，她真的有可能是神？还是……创世神？

    原本以为鹿呦呦多多少少知道一二，就等着她解惑的，没成想面对自己的疑问，鹿呦呦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金色巨手的主人是谁。”

    楼肆有些迷，“那你是怎么猜出它灭了蓬莱仙岛很可能是因为你？”

    鹿呦呦一下子还跟楼肆解释不清楚，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之前在幻幽秘境，我不是跟你借了混沌吞天龟去深海探索了吗？其实，在深海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我就没让混沌吞天龟跟你说。这件事是这样的……”

    鹿呦呦从神族躯壳，讲到小世界，又从天外天的金光讲到幻海海底的阵法，楼肆听的云里雾里的，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切给弄明白了。

    “所以，神族躯壳很可能已经跟你的身躯完美融合了，你才是神族躯壳的主人，这些年蓬莱仙岛的资源能够如此丰富，都是在吸你的血？”

    鹿呦呦并没有立刻回答楼肆的话，而是摸了摸身上从小世界的花海中带出来的衣裙，感受了片刻，才看向楼肆，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的感觉不会出错，不出意外，我应该就是这袭衣裙的主人，也就是被蓬莱仙岛设了阵法吸取身上混沌之气的那具神族躯壳，我现在这具身体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混沌之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时，真假神女的时候，那么多线索和细节均指向她，无一不在证明她就是神殿的神女，可她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心中始终抱有一丝警惕和怀疑。

    如今，她能深切的感受到与蓬莱仙岛周围灵气与她同出一源，还有天外天的金光和识海深处的三道封印……

    她，就是神族躯壳曾经的主人。

    听到鹿呦呦识海内有三道封印，楼肆挑眉道：“照你说的，天外天的金光可以解开第一道封印，若是再解开第二道和第三道，想必便能让事情真相大白。这第二道封印和第三道封印的解除，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鹿呦呦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还是将雷风行的事情跟楼肆说了。

    楼肆脸上并没有任何诧异，笑道：“我说自从海啸过后雷风行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原来是被别人给附身了。你也相当于救了他一命，怪不得他后来都以你马首是瞻，就连你要捧尉迟炎做碧岛岛主他都举双手赞成。”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楼肆脸色有些难看，望着鹿呦呦，磨着牙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藏着掖着现在才与我说也便罢了，却又为何突然决定来找桑禹？是不是觉得我帮不上你忙，只有他能？”

    鹿呦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哪去了？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我对这件事也一知半解，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楼肆双手抱胸，微眯着眼睛看向鹿呦呦，好整以暇道：“继续编。”

    鹿呦呦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掰扯这个，“我说的都是实话，爱信不信。”

    楼肆见鹿呦呦还生气了，都被她给气笑了：“好好好，那你说说，现在为什么又跟我说了？”

    鹿呦呦注视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神色凝重道：“蓬莱仙岛被灭，肯定跟我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敌人神秘强大，手段狠辣，更是我在明对方在暗……”

    楼肆这下脸是彻底黑了，打断鹿呦呦的话道：“你又想赶我走？”

    鹿呦呦不太喜欢这种沉重的氛围，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甩去，目光重新回到楼肆身上，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笑眯眯道：“哪有？你对我一片孝心，知道这件事后肯定要更加赖在我身边不走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走，我是不会赶你走的，咱们娘俩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行了吧？”

    虽然觉得鹿呦呦的语气很敷衍，但还是给楼肆听乐了，眸光一闪道：“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算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特别是，如果哪天你要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别忘记提前知会我，如果我实力不够，那便将我放进九幽秘境一起带过去。”

    鹿呦呦眨了眨眼：“万一我身不由己，来不及知会你呢？”

    楼肆嘴角微勾，嗓音低沉又带着满满的危险道：“那你可以试试。”

    鹿呦呦一点也不惯着，直接给了他个脑瓜崩，骂骂咧咧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见鹿呦呦还要对他的脑门下死手，楼肆赶忙朝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别想蒙混过关，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我，为什么要来找桑禹？”

    鹿呦呦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小光点爆炸后产生的虚影和桑禹极为相似跟楼肆说。

    楼肆也不是非要追根究底，斜了她一眼道：“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鹿呦呦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缓缓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第一道封印解除后的记忆吗？

    记忆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若华，女的叫似锦。不过，我一直都看不清他俩的五官，直到那个小光点自爆后产生了一个虚影，自那以后，记忆中的若华便有了脸，正是那道虚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