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今日宾客多,你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跟你客气的。”防风邶轻笑着说道。
“哈哈,那样自然是最好了。”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宴席厅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闻人以辰便突然提议道:“邶,你陪我出去一起招呼客人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我去干什么?”防风邶有些无奈。
以辰有时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招呼客人这种事,自己本身就是个客人,怎么随他一起去。
这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怎么回事?
他求救似的看向凌颜,希望她可以帮自己说说话。
可是凌颜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偷笑着说道:“你便陪以辰去吧,我看今日客人确实有些多,再说闻人叔也把你当自己家人,才不会管别人怎么说呢。”
“那你呢?”
“我?嗯……我去后院逛逛,不是说闻人夫人在后院招待女宾吗,我正好去看看。”
虽然闻人墨直言让凌颜称呼自己为闻人叔,但是闻人夫人那里,总归是没有见过面。
若是直接称呼对方为叔母,总觉得不够尊重人家。
“好,那小颜你便去后院吧,反正你也认识路,邶我就带走了啊,有什么事随时叫人。”
还没有等防风邶多说什么,闻人以辰便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着半推半拉的将他往外面拖。
防风邶看着这般耍赖皮的闻人以辰,就差没有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偏偏阿颜也不阻拦,闻人家两兄妹实在闹腾,偏偏自己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拉远,而凌颜站在原地,笑着还冲二人挥了挥手。
即使凌颜她深知防风邶的性格,却还是选择了不出声。
她希望他可以更活泼一些,希望他可以认识很多的人。
……………
“闻人夫人在……”
凌颜来到后院,后院有很多的女眷,年轻的小姐,雍容的夫人,还有活泼的婢女们。
各种嬉笑打闹的声音充斥在凌颜耳边。
很快一位身着华服,气质若兰的夫人在众多女眷中吸引了凌颜的目光。
只见那夫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只做工精美的翡翠玉簪。
她的容貌虽说不上惊艳,却是雍容大方,她的眉目如画,一双的眸子如弯月般,不经意的便流露出一抹睿智的神情。
凌颜很快便确认了她的身份。
因为这位夫人与闻人太傅身上的布料一致,还是同色系的,想来应该是一对。
她并没有过去叨扰,而是在一旁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远处有几个千金小姐,正在讨论当下最流行的妆容和服饰款式,凌颜抿唇轻笑,这莫非就是古代版的“姐妹下午茶吗”?
闻人夫人那边的几位夫人也不刻意压着嗓子,而且这里都是女眷,也不怕有男子进来,说话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清。
“闻人夫人看起来真是年轻啊,这肌肤看起来就滑溜溜的,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凑到闻人夫人面前夸赞道。
“瞧瞧钟夫人说的,闻人夫人本就年轻,明白的知道你说这话是在夸人,不明白的还以为你在嘲讽什么呢?”
另一位同样浓妆艳抹的贵妇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嗤笑道。
原本大家的气氛都还不错,闻人夫人脾气也好,并没有嫌她们吵闹。
她这句话一说,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宫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钟夫人微微皱眉。
这个王玉仙,真是没事找事。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挑自己的刺了就因为一年前她与自己在首饰铺看中了同一副耳环,却因为前一天就与老板约定好了,所以最后老板卖给了自己。
她就一直跟自己唱反调。
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不过是南宫执月原配的一个陪嫁丫鬟。
因为原南宫夫人病逝,她便想尽办法爬上了南宫执月的床,又用尽各种狐媚手段,让对方将自己抬上了夫人的位置。
大家私底下其实都知道,只是还是给人留了面子,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前提起罢了。
却不想人家压根就不担心,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声而卑微,反而大张旗鼓的什么都要排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南宫家现在的女主人。
“哦?我误会了?呵呵,那真是对不住了。”王玉仙抽出一块上好的手绢,轻轻掩在嘴前,轻笑道。
“各位夫人陪我走了也有好一会儿了,就莫要站着了,不如我们去清风亭那里歇息一下吧。”闻人夫人淡淡开口道。
“如此甚好。”身旁几人赶紧附和,生怕晚了一会儿那钟家夫人会与南宫夫人吵起来。
凌颜清楚的听到了她们的话,去哪休息?
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只见头顶的亭子上挂着一块大大方方的匾额。
清风亭。
果不其然,很快闻人夫人与一众来参加她生辰宴会的女宾们,出现在了凌颜的面前。
凌颜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向闻人夫人行了一个礼。
闻人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凌颜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凌颜也没有说话,在她坐下来后,便自顾自的在原来的位置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她便察觉到了有一道不友善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她微微抬眸,原来是那个南宫夫人。
“夫人可有事?”她客气的询问道,
王玉仙先是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凌颜一番,见她穿着的布料虽然上乘,却也远远比不上自身的这套衣裳。
头上也只是清汤寡水般的插着一根簪子。
这簪子看着倒是挺不错的,若是戴在自己的头上,想必会更好看吧,啧,可惜了。
当凌颜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目光一凛。
只有王玉仙自己知道,她有多厌恶那些年轻,容貌又绝色的女子。
自从她当上了南宫家的当家主母,她便开始日日夜夜担心,生怕哪天会被其他狐媚子抢了如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