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很久呢,刚准备回自己那里睡会午觉来着。”
凌颜按了按闻人以辰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闻人若卿。
“没多大的事,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玱玹呢?”
“昂,他说既然都来了,这会也无事做,不如去皓翎看看小夭,刚走没多久。”闻人以辰解释道。
“这样啊。”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和邶回去休息一会儿,晚点一起吃火锅,然后再去西炎城参加诗会。”
防风邶听到凌颜叫他,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揽过她的腰身。
“是,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闻人以辰暧昧的看向二人,用眼神微微示意防风邶。
凌颜一脸无奈,拽了拽身旁之人的衣袖,这才与他转身往外走去。
告别了闻人兄妹,二人回到了十楼。
如今看来,揽月楼这里住着更方便,远小岛可以当做二人的秘密小岛,空闲的时候去住几日也挺好。
刚进门,防风邶的满头乌黑青丝缓缓褪去,下一刻美丽的银发披散在他的肩头。
相柳抱着凌颜,两人镶嵌进了软乎乎的懒人沙发里。
“阿颜,今日辛苦了。”
凌颜整个人被相柳抱在怀里,他修长有力的双臂从她的腋下穿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腰间交错。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后颈。
惹的凌颜忍不住嬉笑着缩了缩脖子。
“不辛苦,毕竟他也是防风邶的‘父亲‘。你还不能丢了防风邶这个身份。”凌颜轻声道。
相比相柳,很多事用防风邶的身份,明显更方便做。
她不由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相柳本来也可以用防风邶的身份,无忧无虑的游戏人间。
可最后,却因为小夭,而牺牲了防风邶。
说起“抢婚”这事,如果不是玱玹为了巩固赤水丰隆,如果不是涂山璟尚未处理完眼前的麻烦事,如果不是小夭答应了。
防风邶本来可以一直存在的。
相柳见凌颜周身突然散发出一抹悲怆的气息,担忧的坐直了身子,伸手将她的脸掰向自己。
“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什么。”
凌颜扯出一抹笑意,摇了摇头。
相柳知道她有意瞒着自己,大概是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不好的事情。
自从凌颜把一切真相透露给相柳后,即便没有特别详细的讲述一些事,但是组织起来,他大概是知晓了一些。
上辈子他大概是喜欢上了一位女子,可是那女子与自己的立场是对立的,而自己为对方付出了很多,最后战死在了沙场。
这些凌颜很多都没有细说,只是模糊带过,但是相柳是何等的聪明,这些都是他猜测出来的。
“阿颜,你我早就如同一人了,有什么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知道吗?”
被相柳搂在怀里的凌颜微微一愣,因为这句话,是她曾经对相柳说的。
她抬眸看向心爱之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相柳瞳孔微微放大。
随后便恢复了常色,他将凌颜转回去,依旧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自己的脑袋则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
“是累了吗?”凌颜柔声问道。
“嗯,就这么靠一会儿就好。”相柳轻轻的应道,随后闭上了双眸。
凌颜见状,勾起一抹浅笑,抚上交叉在自己身前的手。
而此时的相柳却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刚刚在与阿颜眼神交汇的时候,突然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里。
不,不能说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因为他在那个毫无印象的记忆里,看到了自己。
相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自己化身成为一袭暗红锦服的防风邶,出现在了一场盛大的婚宴前。
这是在做什么?
他好奇的上前一步,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只见防风邶开口阻止了一对正要拜天地的新人。
“这是怎么回事?”相柳微微皱眉,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身旁不少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自己。
“放他们走。”突然,一声呵斥拉回了他的思绪,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那对新人。
只见新郎孤身一人站在原处。
那身着华丽嫁衣的女子,被防风邶拉着,快速往外走去。
当他们从自己身旁经过时,相柳看到那女子脸的一瞬间,震惊的站在原地。
而二人似乎并没有看到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相柳,相柳。”
听到凌颜略微着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相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了?我叫你这么多次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是太累了,睡着了呢。”
“是有些困了,所以打了个盹。”
相柳轻声解释道,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刚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画面。
那是谁的记忆?显然不是自己的。
但是为何里面会有自己?
为何自己会出现在皓翎玖瑶的婚宴上,还拉着她离开?
难道!
相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阿颜说是为了自己而来,说当初有人教她应该怎么爱一个人,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其实是在说自己,还闹了个乌龙。
而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明显就是阿颜的记忆。
这么看来,一切似乎又对上了。
只是为什么,自己可以看到阿颜的记忆?
“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凌颜换了个姿势,整个人与相柳面对面的趴在他身上,用脸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
“没什么。”
相柳伸手点了点凌颜的鼻尖。
难怪阿颜这么努力的想要拉拢皓翎玖瑶还有西炎玱玹他们,原来上辈子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还好,还好阿颜出现了。
相柳眼底染上了暖意,迷人的桃花眼此时越发的勾人。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凌颜见相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
“看不够。”
“啊?”
“我说,怎么看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