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杰准备说些的时候,李渊却突然来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已的话语。
“玉成!”
“带四郎去皇后的住所吧!”
“那里……有着他娘亲的遗物。”
闻言,李诚大急,连忙上前一步。
“陛下……”
李渊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的同时,低声呵斥道:“你个狗东西!带他过去吧!”
“朕……累了!”
“陛下!陛下……”
看着已经自顾离去陛下,李诚叹了一口气,沉思了片刻之后,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殿下!跟我来吧。”
“这里……有你的东西。”
说罢,也不管李杰是否跟过来,就直接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看着两个小老头的举动,李杰摸不着头脑,只好看向了一旁的万贵妃。
“娘娘!父皇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万茜闻言,摇头打断了李杰的话语。
“四郎,你跟着玉成进去吧。”
“那里面,确实有你的东西。”
“我先去看看陛下。”
说罢,也同样转身离去了。
看着几人如出一辙的举动,李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自家媳妇。
“月儿,我们过去吧。”
“嗯!”
“之前娘娘说的话,你不必在意。”
“嗯!”
听着身后那如机械般的回答,李杰前进的身形稍微顿了顿,随后恢复了正常。
只是他袖袍里的手,却握的更紧了。
……
片刻之后,皇后寝宫!
看着李诚递过来的小盒子,李杰迟疑了片刻之后,伸手接了过来。
“诚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闻言,李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跪地朝着李杰行了一个大礼。
“陇右李氏,护卫家族首领,李诚!”
“拜见少主!”
见状,李杰连忙躲开的同时,大惊失色道:“诚伯!你这是……”
“回禀少主!”
“这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您的名字。”
“以及……家主令牌!”
“只要您回到陇右族地,那么从此之后,您就是陇右李氏的家主。”
“无可反驳的家主!”
看着手中这不起眼的小盒子,李杰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在李月儿的拉扯之下,李杰这才回过了神来。
看着依然跪倒在地的李诚,李杰连忙上前两步,神手把他扶了起来。
“诚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并且还是放在这小小的梳妆盒里?!!”
“它不是应该……在父皇的手里吗?”
“放在这里的话,难道就不担心……”
闻言,李诚松开了李杰的手,退后了几步之后,再次躬身行礼道:
“少主!您有所不知。”
“当初,夫人殇了之后,这个令牌就一直放在这个盒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并且,自从陛下建立唐国之后,这个寝宫之内,除了日常打扫这里的宫女,就再也没有外人进来过了。”
“包括其他三位殿下,也同样如此。”
“就连日常打扫这里的那些宫女,都是当初夫人带过来的贴身侍女。”
说罢,李诚却突然发现,李杰竟然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随即,满脸诧异道:
“殿下,你怎么不打开它?”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梳妆盒,李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出人意料的把它递给了李诚。
“打开与否,又有何种区别呢?”
“不管是之前的名字也好,还是这个所谓的家主令牌也罢,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而已,要它何用?”
“这东西……”
“还是留着给父皇,当个念想吧!”
说着,李杰就环顾一周,疑惑道:
“诚伯,这里好像没有侧室吧?”
“我们在哪里休息?”
然而,现在的李诚,正看着他手里的梳妆盒发呆,并没有去理会李杰。
此刻的他,已经被李杰的举动惊呆了。
要知道,这里面装着的,可不仅仅是五姓七望的权利,它还是所有皇族子嗣,都梦寐以求想得到的助力。
有了它之后,将没有人能够………
嗯??等等?
楚王殿下他……真的还需要这东西吗?
现如今的他,就能把五姓七望给玩弄于鼓掌之中了,有它没它,真的还有区别吗?
难怪他刚才会说,要它何用……
我的陛下啊!
这让所有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李杰的眼里不过是鸡肋而已,您的好心……
终究是浪费了。
他真的用不上啊!
想到此处,李诚摇头苦笑一声,眼里充满了落寞,难道……我们真的老了吗?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好像我们这些老家伙……确实是老了啊!
看着自顾感叹的李诚,李杰愣了愣,随后上前几步,轻声呼喊道:“诚伯?”
“诚伯?您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叫太医过来?”
“诚伯?”
“啊!哦!殿下!怎么了?”李诚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
“殿下,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看着面前这幅一脸疲惫的面孔,李杰暗自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诚伯!”
“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休息吧,这里毕竟是……母后的寝宫。”
“我们住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说罢,李杰又怕李诚不同意,干脆搀扶着他的手,直接转身朝着寝宫之外走去。
“殿下!您这是……”
“诚伯,这里太空旷了点,我实在住不习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要是父皇问起来,您就说是小子说的就行,没事儿的。”
“这……”
“再说了,您也不想小子睡不好吧?”
“………好吧!这边……”
……
甘露殿!
“陛下!”
“依臣妾刚才的观察,还有他对玉成的称呼来看,恐怕,他并不会接受。”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渊,轻叹一声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宣妤,四郎真的有这么固执吗?”
“陛下,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嘛。”
“哎!是啊!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终究还是太过勉强了!”
“要是他能接受的话,那该多好啊!”
“宣妤,这么多年了,苦了你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陛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他干什么?臣妾早就放下了。”
“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宣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