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
他故意喝了那杯带药的酒借着药劲差点顺势欺负她是他不对,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她羞辱他报复他,让他损失了那么多钱,他差点死掉,他更是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失去尊严,她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气?
夏晴向四周看了看,虽然有宾客似是无意的看向两人,但是他们两人近处无人,霍励霆声音不高。
夏晴道:“夏氏和霍氏是对手,我不可能把夏承俨的商业行为告知外人,私事算是过去了,我记在心里,但是已经不在意。”
z国这个潜力巨大的新兴市场对于夏氏和霍氏来说都是新市场,迈科科技秘密在z国筹备上市之前霍氏就已经在z国投入巨大,现在更是跟本土的集团祁氏达成战略合作协议,霍氏对z国市场所图极多。
如今迈科在z国即将上市,夏氏在z国几乎畅行无阻,这样的好时机除了获取利益积攒筹码以外,就是打击对手。
她第一次借助世康药业破坏霍氏和祁氏的合作时,原因公私都有,并不单单是为了霍励霆那夜差点欺负了她的事。
如今夏承俨,亦是公私都有,只不过她的狠心和手腕还不及他,夏承俨一出手就是摧毁性打击。
“我是外人?是啊,你和夏承俨就要订婚了,很快还会结婚,你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霍励霆自嘲的笑了笑,眼睛越发的红,他移开视线缓了缓才又看向身前的女孩。
将纸袋递到她面前,眼里的脆弱不再,都是冰冷漠然:“送你的订婚礼物,希望你喜欢。”
夏晴想了想,接过,将纸袋打开,里面是一摞照片,看到白色西装和银色头发,她喉咙有些发紧。
夏晴盯着照片里趴在地上男人的侧脸,不确定又继续一张一张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在她心口无法散开。
不知是因为照片上的情形太过血腥残忍,还是因为照片上的人……
霍励霆看着女孩淡然无波的神情,眸光越来越暗,她看见他一次又一次自伤自残浑身是血都不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害怕?真是败笔。
夏晴抬头看向霍励霆:“他死了吗?”
霍励霆一脸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
夏晴将手里的照片放回纸袋,脑子里却都是照片里的血腥画面,越想越恶心。
夏晴面上不显:“谢谢你的礼物。”
男人眼里都是疯狂偏执:“你真是心狠!不知道有一天夏承俨也变成这副样子你还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无所谓?”
夏晴淡淡的看着他,心间沉冷,狠意几乎演化成实质浮现在她眼眸里,可是她没有让它表现出来。
霍励霆看了她一会,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夏晴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手里的纸袋,朝反方向离开。
……
离开酒宴去机场的路上,夏晴坐在车厢里只觉越来越憋闷,她清楚自己有这种感觉的原因,这更让她喘不过气。
两辆车停在一处江边,夏晴站在江边围栏处吹风。
不远处就是知名的景区,即使这么晚依旧人头攒动,要交警指挥通行。
夏晴能看见那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正缓慢移动,也能听见一些人声,胸中那股子憋闷更是散不开。
她想起幼年时在夏老爷子身边的时候,有一日她看见当时六十几岁的夏江河跪在地上抱着夏老爷子的腿,哭着哀求什么,在那天之前,夏江河刚被夏老爷子当众甩过一巴掌不久,父子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年幼的她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她看出一向重规矩重脸面又说一不二的夏老爷子脸上有无奈和不忍,那天之后夏老爷子和夏江河关系和缓起来,夏江河连续几日跑来他们当时住的小院和夏老爷子用晚餐,差不多隔了三天夏江河再次不出现了。
她后来想他们父子俩之间应该有过很多次这种经历,说一不二的老人无数次为了不成器的儿子放弃原则、降低底线。
血缘关系是一种奇妙又复杂的关系,不仅有天然的羁绊,而且无论对方多么不堪、令人失望甚至可恨,有了血缘这层关系,就很难不因为对方产生情绪。
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需要费尽心机极尽钻营才能得到的结果,比如让对方降低底线、放弃原则,可以因为血缘被轻轻松松的得到,也可以因为没有血缘随时崩塌……
夏晴被风吹的有些冷意和疲惫,她突然不想乘坐六七个钟头的飞机匆忙赶回港城了,看见手机提示,她回了一条消息。
酒店,夏晴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看见床头的人,天已经亮了,她倒是没被吓到。
她脑子有些懵:“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男人就压在了她身上,后颈被按住,唇瓣被用力吻住,微凉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抚摸,引得她微颤。
良久,夏晴捧住男人的脸,缓和着自己的呼吸:“你怎么来了?是有公事吗?”
夏承俨浅棕色的眸子仍旧染着幽深:“为什么不回家?”
夏晴也不知道,她犹豫了一下刚想找一个借口,可是就这么几秒的犹豫,男人的眼眸更暗了。
“你别……”
房间里温度越来越高,暧昧的声音不断。
女孩被男人不断逼着叫他的小名,声音娇媚:“阿俨……”
……
夏承俨埋在女孩颈窝处,声音微哑:“我想你了,很想你。”
女孩的呼吸依旧沉重。
他们现在密不可分。
夏晴发现昨夜站在江边的凉意和憋闷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尽数散去了。
“我也想你。”
她掌心摩挲着男人的短发。
“夏承俨……”
“叫阿俨……”
感觉到某处再次胀大,夏晴呼吸一沉。
夏承俨抬起头,捏着女孩的下巴,声音不容置疑:“叫我阿俨。”
女孩眼睛红红的,像是风中摇曳的小花。
“阿俨……”破碎的声音有些模糊。
“真乖。”
女孩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