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扭头看见活生生站在那里的夏承俨,她直直看着他,眼睛都不敢眨。
“夏承俨?”艾尔伯特认出来人。
夏承俨看着夏晴的眼睛,看都没看艾尔伯特一眼,重复了一句:“下车。”
艾尔伯特眼里都是冷意,恶劣的将怀里的夏晴搂的更紧,扬起笑意:“你们已经取消婚约了,你现在只是夏的舅舅而已,你打扰到我们了。”
两人无声对视,夏承俨看到女孩的眼睛越来越红,可就是半分挣扎都没有。
她还是没有决定要回到他的身边……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艳红的血越流越多。
夏承俨看了对面一眼。
一柄枪无声的穿过驾驶位敞开的车窗,抵在艾尔伯特的后脑上。
夏承俨道:“小霍华德先生的脑袋上恐怕没有穿防弹衣。”
趁着霍华德怔愣的一瞬,夏承俨直接将夏晴一把拽起。
夏晴扭头,看到阿晋拿着一把枪穿过敞开的车窗抵在艾尔伯特的脑袋上。
怪不得艾尔伯特上次被枪打中腹部好的那么快,霍华德家族的人真惜命。
惜命……
“夏承俨,你不敢对我怎么样!”艾尔伯特脸上全无畏惧只有冷意,可是却是一动没动。
“夏!”
手臂上的力道更重,夏晴不得不回头,看到男人能冻结一切的寒眸,然后又不得不跟着男人的大步伐走。
两辆迈巴赫就停在艾尔伯特那辆车的车后不远处。
前一辆车的车旁,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戴着金丝眼镜、青色v领及膝长裙,看起来清冷又斯文。
“夏小姐,我是……”
没等她自我介绍完,夏承俨已经冷着脸拽着夏晴越过她走向后一辆车。
保镖已经打开车门,夏承俨半推着夏晴上了车,动作不粗鲁但也不斯文。
看到这一切的女人有些讶异,这不是她认识的夏承俨。
夏承俨绕过车尾上了另一侧的后座,女人身旁的保镖提醒:“罗小姐,我们要出发了。”
她看着夏承俨上车的方向点点头。
车子在路上行驶,迈巴赫后座的车窗内扔出了一件黑色的女士风衣。
……
车内,男人死死按住女孩的后脑强横掠夺。
女孩被男人箍在怀里,细腰被死死握住,她抗拒、挣扎,毫无用处,反而迎来更深的掠夺。
车厢里充斥着彻骨的暧昧和思念,恨意更多。
交缠的呼吸声逐渐粗重。
……
两辆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女孩身上盖着宽大的西装外套,脸埋在夏承俨的胸口,被他快步抱进了医院。
女人和保镖快步跟在后面。
……
第二日,病房门口,罗咏文再次跟守在门口的保镖确认:“夏总真的没有找过我?我打不通他的号码,所以能不能请您进去确认一下?”
阿晋回答的简洁:“是的。”
罗咏文抿唇,想了想开口:“夏小姐的病情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抱歉,小姐的事不方便透露,先生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
罗咏文转身离开,整个vip病房楼层都站着夏家的保镖,冷着脸,眼神锐利机警,让人心口发冷。
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廊非常安静,只有她的高跟鞋声。
……
夏晴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男人一起躺在一张病床上,她右手打着点滴,点滴的胶管被男人握在手心里。
她抬头,男人正静静看着她,精雕一般的脸俊美依旧,可是瘦了很多,以前或是淡漠分不出清晰或是温润深情的眼眸里带着凉意,还有很多红血丝,看起来并不疲惫,但是含着克制的痛苦。
夏承俨轻轻开口:“你又赢了我,开心吗?”
夏晴没有答话。
他算准了她的心,让她几乎都是在按照他的计划走,她使了点小伎俩,失联、失踪,然后让他的计划提前结束,她才能提前见到他,确认他没事。
他想要的结果未定,而她,也不算赢。
“我后悔了,那天我就应该把那些药全部都推进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晴问:“你那天真的想杀了我吗?”
那针未打尽的药是他原本计划中的一环,还是计划里的意外?
“原本不想,后来想了,但是没忍心。”
你不像我爱你那样爱我,甚至还是不爱我……
不管我百般算计,多番筹谋,这两年多不联系你,不见你,我把自己折磨的每天都如同活在炼狱里,自以为是这样就会让你看清自己的心,长久的分别后会让你爆发出和我一样的爱意,我会赢得你全部的心,你再也离不开我,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一起终老……
可是,是我自以为是。
遇见你之前,我不怕输,也从未输过,遇见你之后,我不敢输,却输了一次又一次。
这场他编织出的网,困住的只有他自己,每天如同被凌迟一般活着、思念着的只有他自己。
夏晴心里其实已经清楚,还是问:“是因为我想要利用自己的婚姻?”
夏承俨摸上她的脸:“就算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我也无法忍受。”
夏晴胸口泛起一阵阵的痛意和酸涩。
夏晴神情淡淡的,夏承俨完全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还没被下最后通牒,理智也即将完全崩溃。
额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强行压抑着,眼睛赤红,就在他以为瓦解他理智、践踏他尊严的痛苦再次袭来时,薄唇被印上一个温热的吻。
夏晴攥住他的衬衫衣料,两人的唇瓣很近,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
夏晴说:“你没有事,我真的很开心,我很怕你死掉。”
纵使她大致猜出了他的计划,但她也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剧痛如晚潮,迅速退去,夏承俨眼里泛起湿意,下意识搂紧女孩的腰。
夏晴看着他的眼睛,眼眶也开始发疼,清明的眼眸渐渐涌上情绪。
她抵住他的额头,温热一点点蔓延进各自的皮肉和心里。
心头的喜悦渐渐扩散,他小心的说:“晴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她不想夏承俨死,现在他确实没事,她心安了。
“给我点时间。”夏晴说。
看清她的犹豫,那股要砸碎他大脑骨头的剧痛越来越猛烈,心中那股恨意和疯狂渐渐超脱理智的控制,想要将一切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