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到底懂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借助愚人众的名义,袭击幕府军?然后再把黑锅甩到愚人众的头上?
的确,如果是以前的珊瑚宫心海,估计也会想到这个计策,然后想办法去实施。
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拜托,幕府军也是人家愚人众的棋子,你带人去打幕府军,然后把锅甩给愚人众,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兴许这些主战派打的爽了,但他们考虑过后方海祈众普通居民的感受吗?
到最后愚人众会不会背黑锅,珊瑚宫心海并不清楚,但她却明白,一切总账绝对会算在海祈众普通居民的头上。
“现人神巫女大人,难道您也被愚人众的小伎俩所腐蚀了吗?”
腐蚀,是他们这些主战派用于形容那些被愚人众的利益所“迷惑”的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就像是沉入海底的铁锚,总有一天他们会被铁锈一点点腐蚀,最终成为无用的废料。
原本他们会找上珊瑚宫心海,是因为她的身边总是跟着那名愚人众的藏镜仕女。
无论什么时候,对方都没有离开过她。
这让主战派觉得现人神巫女大人和他们有着相同的志愿,不过由于身边时刻有人盯梢着,所以无法实施罢了。
今天这个仕女不知道因为什么,竟是没有出现在现人神巫女大人身边,所以他们便趁机找了过来,想把她“救”走,让她带领自己寻求新的光明。
“如果我真的被腐蚀了,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见到我吗?”
叹了一口气,珊瑚宫心海说道。
现在的她,就像是困在水洼里的一条鱼,随便蹦跶一下,就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要拒绝我们?”
略显不解的看向了珊瑚宫心海,反抗军士兵询问道。
这借刀杀人之计,乃是万全之良策,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计策更好的了。
如果有了珊瑚宫心海的加入,届时更是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谓计谋,是根据时局进行判断,以最优解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真觉得借刀杀人是最优解?”
好家伙,借对方右手的刀,砍了对方的左手,然后十分无辜的跟对方说:是你的右手砍了你的左手,跟我没关系。
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算是什么计谋?
“那是自然,根据我们的观察,幕府近段时间与我们停战,便是因为愚人众在稻妻城暗中捣鬼,使得他们不得不分心前去应对。这时候我们使用借刀杀人的计谋,不仅能成功削弱幕府军的战力,还能让愚人众和幕府军打的你死我活,届时我们反抗军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这名反抗军的士兵十分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想要获得现人神巫女的赞赏。
结果......
“此事万万不可!”
听到对方的决策,珊瑚宫心海直接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对方恨愚人众恨得厉害,兴许她还会觉得这是不是愚人众在蛊惑他呢。
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珊瑚宫大人,您放心,最近我们研读了您留下的兵书,也借阅了五郎大人的笔记,感触颇深啊!现在看来,作为您的部下,我们亦是继承了您的智慧,足以带领海祈众推翻愚人众的暴政啊。”
珊瑚宫心海:“???”
看着这名反抗军士兵想要继续说下去,珊瑚宫心海强忍住让自己别生气,沉下心劝解道:“绝无这种可能,你们别做傻事!”
还暴政呢。
现在他们敢在外面说愚人众是暴政,估计愚人众的人还没动手,普通居民就已经把他够揍一顿了。
这帮人已经完全没救了啊。
“珊瑚宫大人,我们会证明给您看的。”
眼看自己劝不住珊瑚宫心海,这名反抗军的士兵也没有气馁,他行了一礼后,悄然离开了珊瑚宫。
珊瑚宫心海见此,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起身提着裙子就要追出去。
但还未走出去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早上好,我的小鱼儿。”
提着裙子的动作微微一僵,珊瑚宫心海转过了身,看向了身后。
她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让她愁到当初在海里差一点溺水的白洛。
“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静一些,珊瑚宫心海出声询问道。
这家伙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对方都能把她给吓一跳。
“大概他们请你出山的时候吧。”
靠在椅子上的白洛坐直了身体,看了看珊瑚宫心海摊在桌子上的兵书。
嗯......表面看起来是兵书,实际上里面却夹着轻小说,啧......白洛上学时用烂了的手法。
“你......都听到了?”
对于白洛发现自己轻小说的事情,她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她更在意的是刚才的事情。
如果对方听了全过程的话,那么这些主战派岂不是要......
“对,很精彩的计谋,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我,而他们里面又没有你。”
这些主战派的人会找上珊瑚宫心海,白洛并不是很意外。
再怎么说,珊瑚宫心海作为现人神巫女,说是海只岛的精神支柱也不为过。
无论他们是想谋反,还是想推翻愚人众,把珊瑚宫心海拉到他们的阵营里,绝对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所以白洛在知道海只岛有这么一些人之后,就料到他们会趁塔季娅娜不在的时候过来搞事情。
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了这么一出有意思的闹剧。
抿了抿嘴,珊瑚宫心海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要我放过他们?”
手指啪嗒啪嗒的敲击在桌子上,白洛看着眼前的珊瑚宫心海,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既然被白洛看到了这一幕,即便他为了看乐子,会配合他们演一出戏,但他们多半也活不了。
“你也不想海只岛的居民因为他们而受到迫害吧,我的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