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的,是具有分量的人,通过明路将这份社论报上去,只要两报一刊头版刊登了,或者扉页刊登了,其他地区的报纸刊物,就会迅速跟风刊印。
将这件事,扩散到所有政治敏感度高的人群里,等待它们产生化学反应,必会引起下一轮强烈的关于革委会“一手遮天”的社会讨论。
这时那些想蒙蔽领导双眼,想粉饰太平并从中获利的人,哪怕再想救场,怕也是来不及的。
至于大领导们看到后会如何处理,就看这件事里,是否还有更深的内在目地。
“你需要将这份社论送给你师傅,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替别人背黑锅,确保两报一刊能够刊登出来,后续的社会影响,就交给全体种花国人去思考吧。”
毕竟此事关乎国运,她如今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世殊此刻第一次起心动念,觉得自己还应该再进一步,否则总被法则约束,也有那么一点闹心呢。
这条路虽然漫长,但她已在路上。
“同志,小同志?”
徐道静发现面前的小姑娘,说着说着突然跑神儿了,和他这个中年人说话,果然很没有意思啊……。
突然就有那么点伤心难过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到了会被年轻人忽略的年纪了。
世殊回过神来,略微不好意思的对徐道静笑了笑。
“不好意思,跑神了。”一边说,一边拿起沙发上的背包,打开的背包袋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以平安县革委会的名义,给各地区报纸、杂志邮局的信封,信封里就是容母写的这篇社论。
她为了做的逼真,熬了两个大夜,翻墙进入佛塔院,找到了平安县革委会的抬头章,以及函件确认章。
至于公章,她本来也想找来复制一下的,可惜斥候蛊寻着另外两个印章的气息,把院子转了三圈都没发现,想来是不在这边。
将复制的抬头章,扣在每一页的稿纸上后,她为了预防有些编辑因为个人风骨高洁,对革委会有排斥,硬挺着不给她放头版,还在信封背面写了一句话:
贺:新种花国四十周年特刊
徐道静也看见那背包里全是信,但世殊不说,他自然不会多问。
离开报社后,世殊直接去邮局查询室,找到大黄页,翻到种花国新闻出版物一栏,放出墨蛊将上面的抬头、地址、邮编等内容,全部复制到信纸上。
这一忙就又是一天,世殊从林山村来到平安县已经过去三天了。
躺在圣巫空间竹楼的大床上,一边喝着岐山红茶,一边拿着墨蛊写好的,准备邮寄给各地报社、刊物的信封。
世殊将自己的计划又重新复盘一次,然后发现了一个差点被忽略的地方。
“这么多挂号信,同一天,我要怎么一次性都发出去,而不被邮局办事人员怀疑呢?”
信是必须发的,毕竟这种信如果只是京市的两报一刊刊登,其他地区省市的所有刊物都没有动静,那傻子也知道是告状。
如果被定义为告状,那么信中提到的所有内容,都会被打上问号,革委会那些人想解释,也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