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两个让大家安身立命的小院,早已被世殊用各种蛊虫作为阵眼,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起来。
别说普通人发现不了这里的问题,就是奶奶过来破解,也是要浪费一番功夫的。
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老头儿突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如果他们拿你和时晏的婚姻做文章,要求容时晏必须与父母切割,否则你就要和他一起去住牛棚,该怎么解决?”
一整晚,老头儿都是笑呵呵的坐在饭桌边上旁听,世殊去县里送稿子的事情,他后来也听说了,不得不说,世殊这个办法如果成功,一定能最大程度的,让领导们关注到。
但那些都不是此刻的自己能控制的,如今他能帮世殊他们想到的,只有自己经历过,充满哀伤与失望的回忆。
“是啊,郭奶奶不说我都没想到这个问题,时晏你听好,明天我和你爸就给你写断绝关系的文书,你和世殊别固执,一定要拿去报社刊登,我们不能给革委会那边留下任何整治你们的把柄。”
容母听郭奶奶说完,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对着世殊他俩说出自己的想法。
容时晏才听了一半,就果断摇头,“妈,我不会同意和你们断绝关系的,即便是所谓假装的都不行,别说你和爸是被冤枉的,即便不是,我也是你们的儿子。
我享受了你们从小到大对我的关爱,如果你们真的犯错,我绝不会逃避任何连带责任,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我不会让世殊受苦。”
他会和世殊划清关系,绝不会让她受到牵连。
“咔哒。”是椅子向后挪动的声音,饭桌上所有人抬头看向世殊。
世殊推开椅子,站起来。
“你们想太多了,我说过会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说完不发一言,直接转身离开。
她理解容父容母的想法,甚至包括老头儿,总是动不动就想牺牲自己的处事之道。
毕竟在他们看来,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求助无门,唯有作出牺牲。
而“牺牲”这个词,在如今这个年代的种花国,是具有很高尚、很正面的意义的。
但世殊并不认同这种无谓的牺牲,这种所谓的牺牲,何尝不是对恶势力的一种妥协、顺从和低头呢?
别说她有巫蛊之力护身,哪怕她一无所有,只要自己最为信任的头脑还在,她就绝对不会利用“牺牲”别人或是自己,来达到躲避敌人锋芒的目的。
说来说去,像老头儿和容家这些老一辈的革命者,之所以会被整治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太热爱如今新生的种花国,他们怕,他们不敢闹,不敢抗议,他们宁可自己受委屈,他们相信公正的组织会给他们正义与真相。
他们哪怕发现上层通道被小人闭塞,心里也存在着信仰和侥幸的心理。
谁也不愿做那个翻桌子的人,都害怕如果桌子被掀翻了,外界敌人趁虚而入,他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