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社长的讨粮工作,也更好展开一点,您说是不?”
郑仁永皱眉摇头。
“别的事情都好说,齐家人的事,上面领导已经确定了性质,你们就都不要想了。
至于今年的公粮缴纳问题,你们再多去各村走访协调,一定要给我想出办法。
可不要等县里的救济粮下来,你们各村的公粮却还交不上,那你们到时候……就自己和王县长去交代吧。”
将三位社长送走,郑仁永满面愁容的,走到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
看着窗外炙热的太阳、枯死的灌木、干涸的土地,他内心痛苦又无奈的紧紧闭上双眼。
此时林山村的小院中,世殊家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老容,你去后院郭奶奶那边掐一把蒜苗回来,中午咱们吃蒜苗炒鸡蛋。”
容母站在厨房,正在为中午的二合面切条作准备,这种一半棒子面,一半白面的切条子,世殊一直很喜欢吃。
虽然闹了旱灾,田地里颗粒无收,但是家里有世殊早先买回来的粮食,按照现在大家的消耗计算,世殊之前储备起来的粮食,足够他们五人吃上一年多。
如果再配合着山里的野菜、野味一起吃,吃上两年也有可能。
没过多久,容父和郭奶奶都从后院走过来。
“还好曼文你提醒了我,上次泡的蒜都长老长了,再不掐就要开花咯。”
郭奶奶拿着一大把蒜苗走过来,乐呵呵的放到菜盆里。
容母接过菜盆,放到淡盐水盆里,洗了洗蒜苗上的浮尘,看着水灵灵的蒜苗,嘴里不由得发出感慨。
“我也是得了世殊天大的好处,如果没有她,我真的难以想象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郭奶奶不知该如何回答容母的问题,他走出厨房,抬头看向遥远的天边。
“全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就在两人不住感叹的时候,村里突然又响起了铜锣声。
容母紧张的看向郭奶奶。
“世殊和时晏都去山上了,村里喊集合,我们家不去个人能行吗?”
郭奶奶皱眉,看向远处黄土一片的村落。
“等世殊回来,我再和她说。
现在闹干旱,村子里各家日子估计都不好过。
我们家虽然不愁衣食,但那都是世殊的本事。
我们可不能替她乱做主,慷他人之慨的事,绝不能干。
再说了,依我看来,这村人和世殊的关系也不好。”
容母虽然眼中担忧不减,但心里也非常赞同郭奶奶的话。
毕竟她本就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卧底敌方多年都没被发现。
她与容父,早在面向红旗宣誓的那天,就抛弃了无用的脆弱之心,立下心愿,为了新种花国最终的胜利,无惧磨难,向死而生。
他们想守护的,是种花国羽翼下天真的孩子,是怀揣梦想、努力奋斗的少年,是坚韧不屈、奋力攀上世界之林的种花国勇士们。
国家可以包容、接纳、拯救所有人,但他们不行。
他们可以为了护卫国家尊严而死,却做不到为某个陌生人,甚至是讨厌的人,付出生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