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疯了,可他们的命,现在就掌握在这个疯子手里啊,怎么办?他不想死。
所以他们试图逃跑,但每次都会被李春花抓住,在又一次李春花外出,他们试图逃跑失败后,李春花扯了他们所有人的衣服,按着他们每个人的脑袋,给他们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苦药汤子。
那是一整碗泻药。
而后她不顾他们的抗拒,将他们一个个都丢到院子里。
这一晚太恶心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和臭味,逐渐消磨掉他的羞耻心。
原本他以为,那晚已经是痛苦和恐惧的极限,但真正的噩梦还没发生。
就在昨晚,妹妹死了。
应该是病死的。
毕竟自从喝泻药那晚后,妹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
李春花发现后,只沉默了一阵子,而后她竟然看着自己娘笑了。
她说:“大嫂,现在谁是破烂货?谁是扫把星?上辈子你不是很厉害么,不是很会给我安罪名吗?如今怎么蔫了呢?继续骂我啊,打我啊!”
她拽走了妹妹,没过多久,自己听到灶房传来刀剁在木板上的声音。
等到李春花端着一盖板窝头,笑眯眯的又走进堂屋来的时候,他听见他娘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他娘为什么要哭?他爹也流着眼泪,呜呜的闷声喊着。
她都拿窝头给自己吃了啊,自从旱灾开始以来,他都好久没吃窝头了。
窝头很香,有股肉味。
肉?
不,不会的。一定是他想多了,不会是那这样的。
无论怎么说,妹妹也是她的亲侄女啊。
她不会那样做的。
脚上的绳子不知何时松动了,他不顾一切,不知羞耻的从里面撞开院门。
他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从门前走过,他喊,他想喊她来救自己,哪怕她也很瘦,极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来,但那关他什么事,他只要自己能得救就好。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他又被李春花这个疯子抓回来,一个大窝头被塞进他的嘴里,代替堵住他嘴的破布。
窝头很香,有股肉味,他好恶心!
世殊离开李家门口后,继续往东走,来到村里的田埂上。
果然,大片大片枯死的麦子,毫无生机的瘫在干裂的土地上。
世殊略微有些手痒的微微在指尖掐算,但毫不意外的感受到来自法则的阻挠。
最后看了眼那些裹着破烂棉袄,却光着脚丫跑在黄土地上的孩子们。
世殊再次闭眼感受四周的因果业债,但结果没有改变。
“唉——没办法,尽力了。”
淡淡把话说完,世殊收起眼中还未流露的情感,转身走向大队办公室。
因为干旱,田里没活儿,宋保国更是因为丢了代理村长的官衔,生气外加嫌丢人,早早就去县城钢铁厂,作为劳动专员,加入那边的生产队伍了。
村里大队办公室,就成了陈胜利一个人的。
世殊到的时候,他正和三个记分员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看到世殊,他就想起之前的种种恩怨,但又怕了她身上总带着的蝎子,所以也没敢太过为难世殊,只是这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