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容时晏?”
清淡娴雅的声音将噩梦中的男人唤醒。
“你做噩梦了。”
容时晏虽然醒了,但世殊眉头依然紧锁,刚刚这个男人睡着睡着,突然就咬紧后槽牙,一度差点把他自己憋死。
容时晏惊恐的瞪大眼睛,迷惑的看向身边的世殊。
“我做了个梦,梦里没有你,我爸妈被迫害的很惨,那个李春花……我家之前和她家有个娃娃亲,我没收到退亲的电报,我就向部队打申请了,但是我不想娶她,世殊,我那时认为结婚就是个形式,我只想让家乡的父母放心,觉得娶谁都一样,我,我错了,世殊,我错了,我当时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怎么能一样呢,没有爱上世殊以前,他确实不懂,觉得婚姻只不过是一种责任,到老有个陪伴。
但拥有了世殊之后,他才明白,能与热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每一天会有多么快乐。
那是种从身体到心灵,都妥帖放松的感觉,只要能抱着她,他就仿佛抱住了自己的全世间一样。
世殊轻轻顺着男人此时的一脑袋呆毛。
“你也说是做梦了,那我问你,你做的这个梦里有我吗?”
容时晏窝在世殊怀里微微摇头。“没有,好像还没梦到。”
世殊好笑的将男人的大脑袋又揉了揉。
“嗯,所以别想那么多,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去县城。”
“嗯,虫虫,我能亲你吗?”
男人讲话的声音闷闷的,搂住世殊的臂膀,也微微将人环紧。
世殊好笑的抬起,男人红透了的俊脸。
“当然可以。”
柔软的吻,化开容时晏心头的恐慌,夜还很长,两人可以尽情享受。
虽然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两人照旧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
容时晏将家里空了的粮食口袋都整理出来,世殊则挑拣出几个玻璃瓶子。
“闺女,你上次从供销社买回来的酱油特别好吃,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买到了。”
容母看到那几个空瓶子,心里就想起那滋味鲜到极点的酱油。
近期她厨艺突飞猛进,这酱油功不可没。
“好啊,如果有我一定给您带回来。”
世殊在容时晏身后坐好,对着容母摆摆手。
等两人骑远了,容父才从后院的菜地里走出来。
“他俩这么早就去县城了?”
容母笑着走上前给自家先生擦汗,“是啊,小两口感情好着呢,你儿子现在每天都乐得像个傻小子一样。”
容父嘿嘿一乐,又说起后院菜地里的事。
容母则奇怪的看向容父身后。
“郭奶奶呢?她不会这么早就去山里了吧?”
容父无奈的耸耸肩。
“凌晨五点就去了,说是避着点村民,他想去山里给世殊再多摘些桑葚。”
“郭奶奶对世殊也当真是上了心的,我们无论前途如何,对这两个孩子,都可以放心了。”
另外一边,因为骑的还是那条山后的小路,所以世殊和容时晏两人到县城,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旱灾对县城的影响十分明显,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本就单调、陈旧的县城,因为植被的枯萎,显得更加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