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千易发现马千凌穿上她做的衣服,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暴躁以后,就越来越喜欢给他做衣服。
大到长袍,小到袜子,安千易都做得很精细,不仅裁剪,缝制,绣花都做得仔仔细细,而且衣服做好以后,还亲手洗干净,熨烫得平平整整。
一日三餐,安千易也费尽心思,越是费功夫的菜肴,她越是喜欢做给马千凌吃。
安千易的变化马千凌是看在眼里的,他心里欣喜的同时,又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越久越好,最好安千易能一辈子这样,像个小妻子一般整日打理着他的衣食住行。
另一方面,他又盼望着二十天的日子快点过去,作为一个男人,他最大的抱负肯定是功成名就,二十天之后,他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安千易就永远不能再陪在他身边。
这天,马千凌又一次练功失败,他没有多想,他觉得这是最近,他的心不静,患得患失造成的。
马千凌在书房待得心烦意乱,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马千凌看了看天色,离做饭的时间还早,安千易一定又是在自己屋里给他做衣服,想到这里,再看看身上的长袍,脚上的鞋子,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想都不想,马千凌抬脚向安千易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安千易住的院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那是马千凌从未听过的曲调,悠扬婉转,甚是动听。
院门关着,马千凌不忍打断这动人的歌声,心里又好奇的紧,他四处看看了,找了两块石头,垒在墙下,人站在石头上探头往里瞧去。
院子里,安千易正在晾晒绣线,那歌声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安千易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看起来温柔而娴静,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一层金光,她这些日子每天都擦曾老先生给的药膏,容貌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样的景象让马千凌心里涌出一种幸福的感觉,那绣线是安千易给他准备缝制衣物的,那脸上的笑容是他喜欢的,那歌声似乎句句都在扣动着他的心弦。
一时间,马千凌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想把这幅美景深深的印在心里。
院里的安千易浑然不知马千凌在院墙外看着她,她晾晒好手里的绣线,又重新拿起一束放在盆中,倒了点水进去以后,就把带着戒指的左手放进去一起泡着。
这段时间她就是这样,用戒指和绣线一起泡水的办法,希望能让戒指对马千凌的巫术有所压制。
看着马千凌每天眼睛里的血丝,和越来越憔悴的面容,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这个办法奏效了,心情也越来越好,时不时还会哼着前世学的那些朗朗上口的歌曲。
直到手泡得发白了,安千易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把绣线从盆里捞出来拧干晾上。
晾完泡好的,安千易拿起最后一束绣线放在盆中,如刚才一般,带着戒指的手也一起泡在水中。
墙外的马千凌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虽然没干过什么粗活,但衣物绝对不是这样清洗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联想到他最近练功总是受阻,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安千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这个贱人!”马千凌低低咒骂了一句,从石头上跳下来,怒不可遏的踢开院门冲了进去。
安千易正沉浸自己在这个办法对马千凌奏效的喜悦中,院门发出了巨响,吓了她一大跳,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
片刻,马千凌到了安千易面前,直接飞起一脚踹翻了泡着绣线的木盆,接着伸手抓向安千易的脖子。
又练功走火入魔了?安千易看清闯进来的是马千凌,以为又是他练巫术出了问题,毕竟最近,频频发生这种情况。
在马千凌要碰到安千易的那一瞬间,她往旁边一侧身,躲过了伸向她的那只手。
“你这个贱人,我对你这样好,无论你做了什么,从来重话都不曾说过你一句,你竟然想出这样的恶毒的法子来害我。”
此刻的马千凌被胸中的愤怒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他见一击不中,紧接着不要命一般,又一次朝安千易扑了过去。
安千易心中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用这样隐秘的方法,居然被马千凌察觉了。
来不及想是怎么被发现的,她要面对的是疯子一般马千凌。
扯下晾晒绣线的竹竿,阻挡着马千凌扑向她的脚步,安千易把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统统都砸了过去。
见马千凌行动受阻,安千易不顾一切的往院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