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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卿正在屋内小憩,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赵大人,朱大人找。”
听到门外小厮焦急的声音,赵忠卿知道是有事情发生。
难不成是工地的事?
想到这里。
赵忠卿也不顾上下午午休的功夫,从床上起身坐起。
打了个哈欠,揉搓了一下困顿的面门,胡乱系好衣服后,就打开了门。
“大人,朱巡抚在大堂等着呢,焦急的很,怕是遇到 大事了。”
在小厮的引导下。
赵忠卿来到前堂。
只见朱大开正来回焦急的踱步。
浑身上下还有泥土。
看来是刚从工地上回来,按照计划,今天是苏州房地产开始建造地基的第一天,身为总负责人的朱大开自然会在工地进行一些面子上的工作。
“怎么了?工地出事了?”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朱大开不安的心,彻底躁动起来了。
他支走小厮后,啪啪,就往自己脸上扇了几个巴掌。
带着哭腔。
“不是工地的事。
不过……比那出事更糟糕。
我该死啊!
卖出去的四样宝贝。
送给您的玉……
被那匠人私自雕刻上了您的姓名!
我之前确实告诉他,那是送给您的礼物,得有寓意,可以适当添加一些您的标志……
没想到那笨蛋玩意,直接在上面雕刻了您的姓名。
关键我也眼瞎,因为刚刚完工,也没细看就拿去当了,没发现。
如今,这东西被上街的刘墉纪晓岚二人给发现了。
说是我朱大开与你赵大人早有暗中勾结,那尊送给你的羊脂玉房雕,就是证据。
认为咱们那天在房地产现场是在唱双簧。”
唱双簧?
赵忠卿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是前天与乾隆一起便衣出行,被讨房民众围堵在那,因为帮朱大开说了好话,朱大开也在关键时刻挺了自己一把,才导致刘墉想入非非。
刘墉这家伙。
万般好。
唯独一点。
偏激。
尤其是对自己。
这家伙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越来越刻薄,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是永远第一个质疑,第一个反对。
瞧瞧,曾经自诩聪明公正的刘墉,如今也被情绪所左右 ,诬蔑自己的时候。
至少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污蔑,存粹为了扳倒自己,往这方面硬靠。
“赵大人,那匠人我已经命人抓捕了,正在打一百大板中!打死他个狗日的!真是害苦了你我……”
朱大开义愤填膺的说着。
但换来的却是赵忠卿一个讨厌的眼神。
“关匠人什么事,给我赶快放喽。”
赵忠卿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表情。
在他的心里,只有无能的人,废物的人,才会在发生错误之后,把错误全都推到别人身上。
整起事件。
匠人完全就是好心之人。
让这种人背锅,你朱大开昏了头。
“就算要追究,错也在本大人身上!
你要是真消不了火,把本大人拖出去打一百板子 ?!”
赵忠卿甩下一个鄙夷的眼色。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推脱给匠人有什么用?
朱大开如同被训的小孩,缩着脖子,低头不语。
从苏州成见到赵大人开始,对方就一直是和蔼的态度示人。
就连前日,面对购房人群的一声声苛责的质问,都是如此。
但在刚刚。
自己貌似触碰到了赵大人的逆鳞。
从来没有见过大人情绪波动的如此之大。
赵忠卿眉头紧锁,“刘老儒肯定已经告诉万岁爷了,万岁爷最讨厌底下人互相勾结,把他当猴子耍。”
自诩聪明的人的通病都是会把一件小事复杂化,深层化。
乾隆更是这种人中的佼佼者。
半晌儿,赵忠卿貌似想到了主意。
他招了招手,让正在慌神中的朱大开过来,在其耳边嘀咕一阵。
“届时皇帝面前,你这样解释……”
“大人……如实说?没搞错吧。”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剩下的交给我。”
朱大开挪开身子,点头表示相信。
他在此刻开始崇拜起来赵忠卿,在这位大人的身上有一种精神。
这种精神就是担当。
本来整齐事件,赵大人可以完全甩锅给自己的,自己甩锅给雕刻玉的匠人,再把匠人一杀,就可以囫囵的完事。
但是赵大人并没有这么做。
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