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纪晓岚说的那样。
此刻的赵忠卿看着面前十几道沟渠,只能停止前进。
“装弹!”
砰——!
“装弹!”
“砰——!”
在连续几炮,灭杀掉远处那厚厚的人墙几次后,在士兵的保护下,乾隆一帮人渐行渐远,终究是逃出了大炮射程之外。
此刻摆在坦克面前的是数十道深深的壕沟,还有面前密密麻麻的皇宫的巷子,房屋,已经不是光靠炮轰,就可以轰出一道路来的。
赵忠卿起身打开盖子,钻出坦克外。
如今形势紧急,他必须立刻部署好相关事宜,固守在京城内城,抵御丰台大营二万精兵,抵抗到第二天天亮。
因为明天,就是地产暴雷的日子。
届时天下大乱。
满清一定会被各路讨伐起义军逼退至关外,如此,这丰台大营也就不攻自退了。
爬出坦克外的赵忠卿立于坦克之上,当即下达命令。
所有步兵全部登上京城九门,准备抵御丰台大营。
坦克开出城外,列于九门之下,准备炮轰丰台大营人马。
进了内城的坦克,就像是陷入淤泥中,这里不光有察哈尔挖下的壕沟,还有城池内众多建筑物,都是阻碍坦克行进的杀手。
“张大炮,我命令未临时指挥,在此守城,分出一百人,随我进宫肃清闲杂人等!”
现场实在是没人人能够堪当大任,只有这个叫张大炮的可以勉强用用,要是和珅在……就好了。
赵忠卿抬头望天,碧空蓝天辽阔无垠,它的心情却愁绪如阴云蔽日,和珅……还好吗?
……
天牢。
阴暗发愁的味道,充斥在周围的每一缕空气。
看着墙角散发浓浓恶臭,黑垢裹满的马桶,和珅嫌弃的缩在对角,不为其它,只因为这角落距离马桶最远。
嗡嗡嗡~
当看到马桶上萦绕着小拇指大的绿苍蝇时,和珅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流,胸口哽咽。
“呜呜呜~”
“我和珅就这么惨吗?”
“一条白绫吊狱中,结局果然和赵忠卿预言的一样,呜呜呜~”
“赵忠卿,你他娘的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咆哮自怜完的和珅哀叹出长长一口气,看来姓赵的是真疯了,若是假疯,此刻应该就该来起事,起事途中,也该来救自己了。
必须确认下,再死……
想到这里。
和珅狼狈爬向栅栏,大肉脸紧紧贴在上面,朝着空荡荡,散发着幽暗气息的走廊镜头,大吼:
“来人呐!来人呐!来给爷说说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是不是有个姓赵的,被皇上缉拿砍了头啊!”
“叫什么叫,嚷什么嚷!”
啪塔啪塔~
脚步急促。
被吵嚷了喝酒大业的狱卒走过来,取下腰间的钥匙怼到锁孔,哗啦啦,铁链滑落。
“是要放了我?”
和珅刚说完。
脸上就挨了个大嘴巴子。
“叫!”
“再叫!”
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的和珅,双手被镣铐绑住,面对如此羞辱,只能被羞辱。
见狱卒还要打,没有停的意思,和珅没办法。
屁股一撅,
露出腰间的宝玉。
“还算识相!”
拽下玉佩的狱卒一脸得意就要离开。
和珅也不顾脸上的疼痛,忙问。
“官爷,官爷,赵忠卿是不是砍头了。”
“嗯嗯,砍了。别叫了,赶快拿上那白绫上吊得了,省的明天我们还得把你押付刑场。这人呐,贵在自知,上吊可比砍头要幸福的多,还能留个囫囵尸首。”
“完了……完了……完了……”,心灰意冷的和珅如同被抽走魂魄,颠颤着,回到角落,蜷缩起双膝,委屈巴巴看着房梁。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还能怎么办呢,又能怎么能办呢?
自己准备了那么久,就因为提前一天被强制招进宫中,满盘皆输,满盘皆输,不然最低怎么也能带领坦克群,来个鱼死网破。
没有在他和珅带领下,坦克群如何能够发挥神威啊!
赵忠卿疯了。
管家刘全……怂货一个,估计躲在家里抹眼泪,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家也被抄没了,死了之后能不能有口棺材住,就看刘全这小子念不念主仆旧情了。
唉……
死吧!
死吧!
万念俱灰的和珅站起身来,掏出怀里的白绫。
低头看着白绫,无奈苦笑。
“万岁爷,您够狠!”
哗啦——
白绫一抛。
穿过房梁,落下来。
和珅四处寻寻,实在没什么踮脚的东西,目光落到了角落黑臭的马桶,满脸嫌弃。
都临死之际了,总不能这么污秽自个。
“来人!
来人呐!
来伺候爷赴死!”
啪塔啪塔,脚步声愈近,狱卒再次走上前。
隔着铁栅栏,不耐烦道:
“死就死,什么叫伺候!?”
“给爷个踮脚的家伙什!”
狱卒指了指角落的马桶。
“爷好歹乃当朝一品大员,任军机大臣!你让我用那?”
眼见狱卒吃着花生米就要离开,和珅摸了摸浑身上下,实在没有什么宝贝,干脆把身上的这套华服褪了下来。
“咯,去当铺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 !”
见到好处。
狱卒这才大开脑门,单膝跪着,拍拍自个肩膀不屑道,“上来吧。”
和珅咬咬牙,踩上狱卒肩膀,双手捏住白绫,往脖子处靠了又靠拢,最终一闭眼,套在了脖子上,套上的瞬间,就感觉脚下空落落 的。
“和大人诶,一路走好!”
看着蹬腿的和珅,狱卒一个奸笑,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
死了,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即便有赵忠卿这个未来人的存在,自己终究是没能改变自己结局,认命吧……赵兄,和某人来见你了!
和珅瞪大双眸,眸子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心,双脚乱蹬,身体的本能,让他拼命想要找到支撑点。
哐——!
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一根长长的管子,垫在了自己乱蹬的脚下。
呼~呼~呼~
疯狂大喘息几口缓上气的,和珅低头看去,双眸瞪的如铜铃,结巴的说不出话,这是……坦克的炮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