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瞬间脸红了起来，低头不语。
程耕洋道：“阿洛，你帮我去买包烟吧。”
“哦。”黎洛很听话，似乎明白程耕洋有话要对父母说。
在去医院的途中，黎洛接到了樊湘的电话：
“程耕洋怎么样了？”
黎洛感到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会有我新手机号的？”
“这个你别管，你告诉我，他现在醒过来了吗？”
黎洛追问：“醒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樊湘沉默了一阵，道：“黎洛哥哥，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跟你当面说。”
“好。”黎洛应声。
下午，程家父母在医院照顾程耕洋，黎洛与樊湘相约在原先的工作室旁的咖啡厅见面。
樊湘比黎洛来得早，穿着很是朴素，全然没有了一年前的活力，印象里樊湘该上大学了。
黎洛还是如从前一般简约穿搭，发型没变，一见到樊湘就微笑着打招呼。
樊湘看起来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般，勉强挤出了一丝丝笑意立马又冷着一张脸。
黎洛走到对面坐下，随后服务员端来一杯美式咖啡。
“好久不见。”樊湘道。
黎洛笑笑：“你看起来像有心事？”
樊湘道：“有件事情我该向你坦白。”
“什么？”
樊湘抬眸道：“其实......我是顾氏的人。”
黎洛眉头微蹙，不解道：“顾氏的人？什么意思？”
樊湘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黎洛 ，包括如何替顾笙监视黎洛这些年的事情。
黎洛震惊道：“顾笙？你说的那个双胞胎哥哥？”
“是的。但是，他现在确定了你对他无害，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加上潘氏千金已经怀有身孕。你已经不再是他提防的对手了。”樊湘解释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如何确定了我对他无害？”黎洛问。
樊湘迟疑了会，道：“其实，应该是潘润慧对他说了你的病情。他才改变的！”
“我的病情？她又怎么会清楚？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樊湘犹豫了会，道：“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程耕洋是被我撞得。”
黎洛怔住了，半晌沉思道：“你不是故意的吧？这是一场意外？”
“不，我是故意的。我在执行命令。”樊 湘坚决地毫无隐瞒。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我是顾家的奴隶！从出生便是，这就是我逃不出的牢笼，无论我怎么挣脱也逃不出去！”樊湘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泛红。
黎洛道：“不，你有选择，你应该为你自己而活！不听顾笙的话你会怎么样？”
樊湘道：“会死！”
黎洛倒抽一口气，追问：“顾笙这么可怕的吗？”
樊湘：“是的，你不了解他。他想要什么最后一定会得到。”
见黎洛低头沉思，樊湘又接着道：“程耕洋的事其实与你无关，是黄天宇和顾笙的合谋，买通了程家父母，要他们儿子的命！”
黎洛端在手心的咖啡杯正抿着一小口，思考着如何让樊湘脱离顾笙的掌控，突然间闻言，一只手没拿稳，咖啡撒了。
迅速把杯子放回了桌面，瞳孔扩张，睁大双眼，急迫地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樊湘反倒一脸冷漠，应声道：“黎洛哥哥，我刚才说的你明明已经听清楚了，不是吗？”
黎洛一字一句地确认道：“你说这是黄天宇和顾笙的合谋？”
樊湘点点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黎洛又道：“买通程爸程妈是什么意思？”
樊湘放下咖啡，解释道：“我知道告诉你真相很残忍，但这是事实。因为程耕洋不和裴瑶结婚，依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所以他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黎洛：“我知道这件事，可是这跟顾笙和黄天宇怎么扯上关系了？”
樊湘：“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程耕洋之前拘留就是秦二爷捞出来的，还给他铺了条致富的路。”
黎洛：“又是秦二爷，他先前就去过桃花源找过我。”
樊湘：“对，就是因为你不配合他，所以他才有机会从程耕洋下手。”
黎洛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秦二爷布的局？”
樊湘点头道：“是的。因为成立的公司大股东是黄天宇，他本就是富二代，他爸和顾氏有商业往来，但是程耕洋却得罪了顾笙。桃花源发展缺资金就是程耕洋被设计的第一步。”
黎洛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樊湘：“我说了，我是顾家的奴隶，我替他们做事的。”
黎洛：“秦二爷不是和顾氏是死对头吗？为什么顾笙这么清楚？”
樊湘：“你又错了，秦二爷和顾氏从来都不是死对头，相反，还一直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他才会一直盯着你，如果你不回到顾家，一切都无法改变就是这个原因。”
黎洛疑惑道：“你为什么要今天告诉我真相？”
樊湘：“因为我有愧！我不想杀人，所以我的任务并没有完成。我不确定我还能活多久？在死之前把真相告诉你。”
停顿片刻望着黎洛惊恐的表情，不敢置信的样子，又接着道：“我也在赌，你是否会救我？”
黎洛不淡定了：“怎么救？”
樊湘的眼神几近渴求：“回到顾氏，顾笙将不再是唯一的继承人，不再独掌生杀大权。”
黎洛始终觉得那是一个离自己特别遥远的事情，可是眼前的樊湘与自己相识十余年，看着她长大的，自是不会欺骗自己，更何况她没有撞死程耕洋。
他道：“我考虑一下。”
樊湘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你知道吗？小柔死了。”
黎洛反问：“小柔是谁？”
樊湘：“就是那个酒吧女，灌你喝醉住院的那个女人。”
“什么？难道她和顾笙也有关系？”黎洛问道。
“是的，她不是中国人。是顾笙带回国的女伴，具体死因至今不详。”樊湘沉默了会儿，又道：“不过，看起来顾大少爷倒是不在意，现在忙着顾潘两家联姻。应该是潘氏买下了天宇智能服饰的股权。”
“这么离谱的吗？秦二爷这是给我哥铺的什么致富道，怎么又招来杀身之祸了呢？”黎洛自问。
“你猜！”
黎洛好似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和黎广当初背黑锅同样的戏码，换汤不换药吗？
因为程耕洋没有社会背景是最合适一脚踢开的人，所以谈判失败只能让程耕洋消失，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从而买通了父母私了？商人真的是没有感情的一群人吗？
黎洛正思考着，深感愤怒。
樊湘道：“别人想不到，你不可能想不到。因为你曾经也经历过，只是，再次发生你还是会对人性感到失望！今天是我顾念旧情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他日别人可保不准。你真的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还是为自己去赌一把，救我也救他。”
黎洛此刻仿佛被樊湘打通了任督二脉，气血畅通。
站起身来，淡淡道：“我知道了怎么做了。我会找秦二爷的。”话落返回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黎洛从门窗上看到葛如风和程妈在病房里交谈甚欢，倒是程耕洋一人躺着像个二傻子一般，一声不吭。
推开门，只见程妈正要离开道：“黎洛回来了？哎，我先回去煲汤。”
“等一下，程妈。”黎洛叫住了她。
“怎么了？”程妈道。
黎洛：“没什么？只是，晚上不用送来了，我想带哥哥出去吃点东西，最近我没休息好，今晚想好好休息一下。”
程妈点点头“哦”的一声离开了。
病房里，程耕洋还在装死，即便是葛如风一人，他也不理会。
见黎洛进来了，这才坐了起来，道：“阿洛回来了？”
黎洛知晓了程耕洋的处境，淡淡道：“嗯。”砖头对着葛如风道：“你也看到了，我哥他已经醒了，以后就不用天天过来看他了。我想不久就会出院了。”
葛如风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在黎洛的示意下，葛如风离开了。
程耕洋有些好奇，但有些满意，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支走他们，道了句：“知我者，阿洛也！”
黎洛笑笑，走了过来，在衣柜里 翻找着衣服，道：“换套衣服吧，我们今晚出去吃。”
“出去约会吗？”
黎洛一看他那没正经的样子，道：“你可以想想。”
程耕洋随之掀开了被子，光脚踩地，突然从黎洛的身后猛地抱住了他，把头深埋着黎洛的后颈脖轻声道：“熟悉的味道。”
分开的一年多，原来感觉还是那么熟悉，不曾改变。
黎洛鼻翼被程耕洋的暧昧气味熏染，娇羞道：“哥......你身体好了吗？”
程耕洋顺手撑起黎洛的下巴，嘴角一勾，就在黎洛闭上了眼配合他时，程耕洋的嘴唇却迟迟不贴过来。
黎洛一睁眼，看到程耕洋的眼里有着几分委屈，小声道：“怎么了？”
程耕洋听闻松开了黎洛，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病床上，脱去了病服，穿上了黎洛拿出来的衣服，一脸委屈道：“你被他吻过几次？你们做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