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仰望着两个男人，笑容狰狞，顾御城见状内心一沉大喊一声：“她要自杀。”
同时疾速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却还是晚了一步。
就见肖潇凄然一笑接着身体就瘫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丝。
“来之前她就服了毒药，看来她很清楚今日无论成功与否都是死路一条。”乔宇扒拉着肖潇的尸体说。
“肖潇！”
林红和匆匆赶来的康硕同时大喊出声。
看着康硕抱着肖潇痛哭流涕的样子，乔宇把肖潇是杀手的事告诉了他。
“什么？”
真相太残酷，康硕一时接受不了，头疼瞬间又复发了，他一边揉搓着脑袋问乔宇：“有证据吗？”
没等乔宇开口，顾御城先一步问他：“头怎么了？”
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气定神闲地说：“我可不记得你有头痛的毛病。”
“呃，最近经常头痛，本想忙过这一阵就去看医生……”
顾御城看着乔宇似笑非笑，继续询问：“从何时开始的？”
“大约一年前，开始的时候很轻，没当回事。”
“一年前？那不就是我把肖潇介绍给你的时间吗？”林红脱口而出。
“好像是……”
康硕应声道，接着一愣，顿时明白了，“难道肖潇给我下毒？”
“仔细想一下，你们在一起时经常干什么？”乔宇坐在桌子上垂首看着他。
“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哦，对了，每次吃饭都是晚上，她都会点上蜡烛，说是为了浪漫……”
康硕说着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肖潇。
“浪漫的你都上头了。”
乔宇说着拨通了一个电话，“马上去康硕家里把他家里没用完的蜡烛拿到医院里检测。”
“肖潇的后事你们俩看着办，真相出来之前你们休假，工资照发。”
顾御城淡漠地下达了命令，却还是顾及到了康硕和林红跟了他好多年的情分给他们留了一条退路。
然后起身打算离去。
“不调查背后主谋吗？”乔宇追问了一句。
“不重要了，我基本上知道是谁了。”
顾御城没回头丢下一句话后就回了他和姜央的病房。
……
顾氏集团在茂竹新区的生态园已经开放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其间陆陆续续地投放了许多飞禽走兽，也包括一些稀有的和新生的物种。
其中一只没有尾巴还掉了几颗牙齿的老虎格外引人注意，它自从来到后就郁郁不欢，吃饭也打不起精神，对工作人员投放的生肉更是恶心得呕吐不止。
饲养员便试探着给它一些煮熟的食物，它这才懒洋洋地吃上几口。
于是，生态园里有一只吃熟肉的老虎消息迅速传播出去了，那里顿时成了网红打卡地，那只秃尾巴老虎也成了“网红老虎”。
但是最近它的风头都被一只双头怪鸟给抢走了。
那只鸟是突然从天而降来到生态园的，当时吓了工作人员一跳，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两颗头不说，每个头上只有一只眼睛，共用一个身体，走路、飞行的时候，两只头必须保持一致，否则很容易摔倒。
用“比翼双飞、形影不离”来形容这两颗头再确切不过，于是就有专家提出这只鸟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比翼鸟”俗称“爱情鸟”。
这个发现立刻引来了无数单身狗和情侣来与它合影求个吉利，于是，“比翼鸟”理所当然地成了“网红鸟”。
就在比翼鸟来到生态园一个月后，秃尾巴老虎终于沉不住气了，趁着一个夜黑风大的晚上袭击了比翼鸟妄想把它置于死地。
“看不出来嘛，堂堂顾氏集团的上门女婿段炜段经理竟然在乎这些俗人的态度。”
“你是……姚婧？”
虽然穷奇从来没见过爱神的真身，却听说过她是一只千年比翼鸟所幻化而成的。
姚婧刚来的时候他就怀疑过，但是她迟迟不开口说话，让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这才想杀了她泄火。
“没错，我回来了。”
姚婧一边颓废地说着整理被穷奇整得乱蓬蓬的羽毛。
“哼，被打回原形了吧？活该！”
穷奇趴在地上抖动着虎须嗤笑她。
“我可不像你，心甘情愿地当一只被人类圈养的畜生，只要我肯努力，早晚还能幻化成人。”
“呜……”穷奇发出一声长啸，嘲笑姚婧痴“鸟”说梦。
“墨昕的几千年的灵力都架不住这个时空的消耗，就凭你一只弱鸟？反正，我认命了，早死早投胎，说不定下辈子也是人。”
姚婧翻了她一眼，不屑地说：“出息，难道你不想找红裳了吗？”
穷奇一愣，迅速扑到她面前，瞪着一双虎眼问她：“你见到她了？”
“不只我见过，你也见过。”
“什么？”穷奇有点糊涂，“几千年前我当然见过她。”
“是现代，你们还同床共枕过好几年。”
姚婧慢悠悠地说完后饶有趣味去看穷奇的反应。
果然，穷奇犹如被雷击一样蒙圈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顾宁？”
“还能是谁？上一世她为了救顾御城死了，临死前让他把美人痣给去掉了，还说来生当他的姐姐……”
“呜……”
穷奇仰天发出一声悲吼，脑海中浮现出顾宁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小心翼翼、偷偷流泪的样子，后悔得恨不得去撞墙。
怪不得面对顾宁的时候他总感觉似曾相识，无数个黑夜里，他拼命压制着对她情不自禁的欲望，劝说自己她不是红裳，不要被魅惑了。
追寻了几千年的人儿主动投到他的怀抱里，却被他因为一颗美人痣给推了出去，上天不是没给他机会，是他有眼无珠错失爱人。
姚婧看到他的样子，嗤笑道：“还想早死早投胎吗？”
穷奇喘着粗气，“就算不想又能怎样？”
“我有办法……”
……
姜央终于可以下床了走动了，虽然架着拐却高兴地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在走廊里一趟又一趟地走不肯停下。
“喂，顾御城，你看我走路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可爱？”
顾御城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抬眸，道：“嗯，像唐老鸭。”
“真扫兴。”
姜央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太没趣味了，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顾御城放下文件几步追上她，“去哪？”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姜央懒懒地说，情绪有点低落，这间病房她逗留了将近三年了，实在是厌烦了，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顾御城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却不肯遂了她的愿望。
“等你的腿好了，我带你周游列国，现在回房休息。”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外边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她倔强地甩开他的手，继续朝外走去。
不料，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她的拐杖被扔在地上，人却被顾御城给抱回去了。
当天晚上，姜央的两条腿又酸又疼，顾御城给她按摩了半天，才有所缓解。
第二日，顾御城又督促她去走廊锻炼，姜央却缩在被窝里，嘟囔道：“没意思，不去，巴掌大的地方转不开。”
“没意思对吗？那我们来点有意思的运动如何？”
“啥运动？”
姜央听到可以玩立刻翻身坐起来，却发现顾御城正在脱上衣。
“呃？什么运动需要脱衣服？”
“你说呢？”
顾御城抬眸看她，眸光似笑非笑。
姜央顿时明白了他指的运动是什么，小脸立刻红透了，赶紧掀掉被子跳下床抓起拐杖。
“我去，我去。”
一边说着逃命般架着拐蹦跳着冲出了病房，来到走廊后，扶着胸口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男人，有那么饥渴吗？”
“难道你不渴吗？”身后传来顾御城略带危险的声音。
“呃……我……去锻炼。”
……
一个星期后，姜央的腿基本上不疼了，路走得也很稳健了，却对拐杖形成了依赖性，只要下床，手就会情不自禁地去摸拐杖。
这天，她又在走廊里练习走路，顾御城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文件一边监督她练习。
姜央架着拐，走到他跟前，“老男人，和你商量个事呗？”
“说。”
他的眼睛长在文件上，头都没抬起来只淡淡地回应了她一个字。
“咱们出院吧，回家慢慢康复好吗？”
说完她一脸谄笑地看着他。
顾御城抬头看着姜央，略一沉吟后站起来，然后微微一笑，笑容有点邪肆。
他附到她耳边低语：“是不是想我了？嗯？”尾音上扬，有点轻佻。
姜央的脸顿时红到了脖颈，像一只煮熟的北极甜虾。
片刻后她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笑道：“我若那样饥渴，这两年的时间你的头顶早就变成青青大草原了。”
说完把一只拐倚在身上，抬起手去抚摸他的头顶，就像抚摸青青绿草一样。
顾御城的眉峰微微一蹙，她难道不知道男人不喜欢女人这种动作吗？因为感觉像撸狗。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儒雅地一笑，却顺手拿走了她的拐杖，放到一边去了。
“诶？你干嘛？”
离开了拐杖的姜央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不敢挪动一步。
“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主走路什么时候回家。”
他淡淡地说完拿起文件继续看不再搭理她。
姜央站在那里，晃了几下身体闷声道：“小气鬼，不就说了你一句吗？哼，自己走就自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忘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说完后就颤巍巍地迈出了第一步，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
顾御城的脸遮在文件后，用眼角跟踪着姜央蹒跚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晚上，顾御城有应酬没来医院，姜央一个人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
突然一则滚动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