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乔宇大声回应他，面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冷肃。
    一行人快速来到楼顶，一言不发地上了飞机，南嘉见他们要救的人一个也没有，又见他们个个面色冷沉，顿时明白叶蓁蓁和庞玲都死了。
    她急忙起身把姜央接到自己的身边安抚她，“姜央，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乱了，全乱了……”
    姜央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南嘉：“……”
    直升机飞到上空后不到一分钟，下方就传来巨大而密集的轰炸声，俯视红城俨然一片火海。
    “蓁蓁，庞玲，谢谢你们。”姜央喃喃自语，泪水依然不停地流淌。
    南嘉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乔宇已经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此时的她只能暗中祈祷，那些被注射了病毒的人没有被分散开，更希望他们的良知不曾泯灭，能够主动投案自首。
    顾御城坐在姜央身边默然不语，内心却涌动着滔天巨浪，他很庆幸自己没有独断专行地拒绝了姜央来营救叶蓁蓁和庞玲的请求。
    也为自己曾经鄙视过她们感到惭愧。
    她们的确有错，不该打电话把他们骗来，但是她们只是两个平凡又软弱的女孩，生死关头，为了活命做出错误的选择在所难免。
    万幸最后时刻，她们都保持了良知。
    也庆幸，他和乔宇早有准备，才能够在瞬间制服那些混蛋。
    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听姜央说她们都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候政府已经通知所有的幸存者都在一个平台上留下自己藏匿的地址，政府会派士兵去接应他们然后转移出去。
    既然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不找政府求救，反而让姜央去？
    接着他又从叶蓁蓁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得以的苦衷，叶蓁蓁似乎在暗示他们什么，只是关键时刻她突然昏迷了。
    当那个陌生女人告诉他，他们一共七八个人的时候，顾御城立刻判断出，叶蓁蓁和庞玲被挟持了。
    谁会挟持两个无辜的女孩，威胁姜央和他呢？
    除了宫本再无他人，于是他答应了救人。
    一是不忍心看到姜央伤心绝望的样子，二来他想知道宫本派人到重灾区的原因。
    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让他和姜央尽快地感染病毒，因为无论是哪一个感染了，另一个都不会幸免或独活。
    在他们身上放炸弹，也不过是多一手准备罢了。
    幸好他们去了，希望为时不晚。
    乔宇独有的英文摇滚铃声乍然响起，瞬间打破了机舱内死一般的宁静，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乔宇。
    在众人殷切期望的眼神中，乔宇接通了电话。
    “喂，请政府放心，我们几个人无一人受伤，好，我们回去后集中隔离，慢性病毒的潜伏期是24小时？好，我们知道了……什么？运送幸存者的车辆在路上遭遇当地居民的拦截和排斥引起混乱，许多人趁乱走失了……”
    后边的话众人再也无心关注了，他们面面相觑，神色惶然。
    “终究是我们去得太晚了。”
    顾御城声音低沉缓慢，说完这句话后他再无开口，眉头蹙在一起，反复思考着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宫本为何只在红城投放病毒？
    既然能注射慢性病毒，为何不在其他城市注射却让红城的人带出去？
    看来是时候进攻sg防火墙了。
    只有找到那座地下实验室的防御突破口，冲进去，威逼他们交出病毒的资料，然后才能快速研制出解药。
    至于能不能把宫本一举摧垮以报之前的仇恨已经不再是首要的事情。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生他养他的祖国遭遇了劫难，在民族大义面前，他这个曾经的军人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下雪了。”
    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顾御城的眸光转向窗外，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心里一动，莫非病毒喜冷？
    想到这里，他急忙把放在包里已经密封起来的药瓶放到冰箱里。
    直升机很快就在滨城一处人流量稀少的公寓楼前落地了。
    这里是顾氏集团给高级员工盖的别墅福利房，刚刚收工还没来得及分配，但是楼房的配套设施已经很齐全了，非常适合隔离居住。
    “大家下去每人挑选一套房子居住，一旦选中，以后那套房子就永远归你们了，但是病毒的潜伏期是24个小时，我要求你们至少隔离7天后才能外出，大家不必焦躁，房间里有电脑和家庭影院，既可以办公也可以娱乐，我会让人定时运送生活物资过来。”
    这样的条件对乔宇南嘉和姜央的诱惑都不大，对那几个人来说却无异于天降元宝，顿时把之前的疲劳、不满还有恐慌一扫而净。
    晚上，顾御城和乔宇滞留在书房里忙碌直到深夜十二点才回到卧室，结果发现姜央依然没睡。
    她穿着睡衣、头发随便梳了一个丸子头盘腿坐在地毯上，床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细长的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不时还擦一把泪水。
    看来她依然沉浸在同时失去两个闺蜜的痛楚中没走出来，连顾御城走到背后都没发现。
    这样的姜央让顾御城有点陌生和着迷，就像那日在公司一样又一次被她吸引了，当然也很心疼。
    可是当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编码时，神色顿时冷凝了。
    接着，他猛然出手一把提起她的笔记本，“原来是你！”
    “啊！”
    姜央的思绪猛然被打断，吓了一跳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后，一个侧空翻，抡起拳头照着顾御城那张微染怒意的脸就打招呼。
    顾御城一手拿着笔记本，侧身躲过她的拳头，另一只手急速出击，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抛，下一刻，姜央就被仍在大床上，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不停地扑棱，想翻身起来的时候又被顾御城从后背牢牢地压在床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染了丝丝怒气。
    “知道宫本打算投放病毒的时候开始的，本想给你个惊喜，但现在我只想给蓁蓁和庞玲报仇！放开我。”
    姜央一边说着拼命挣扎，结果却是被压得更紧了。
    原来上次在公司里看到她忙得不亦乐乎，就是在干这个，亏他还以为她上班时间干私活。
    “报仇？知不知道，你差点打乱了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