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至极的人丢下警告的话,直接进了厨房。
单手解开西装纽扣,脱了外套后,系上李婶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开了。
二十分钟。
四菜一汤。
菜色被端上桌,扁栀刚坐下,这少爷解了围裙,直接上楼去了。
她还没吃完一碗饭,又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换了套纯白色的家居服下来了。
脸拉得老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摁开电视机,十分硬气的丢了一句话过来。
“碗留着,我洗。”
扁栀喝着热汤,余光看他,“那多不好意思,让你做饭,还要你洗碗。”
沙发上的男人做的笔挺,口吻霸道的要命,“我做的菜,装的盘,碗当然我自己处理,你有意见?”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逻辑。
扁栀:“那倒没有。”
周岁淮满意了,看着电视节目,声音放得挺大,让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有了人味。
扁栀晚饭吃的少,又回了林家一趟,这会儿确实饿了,吃着饭,听着电视节目,偶尔感兴趣的地方,抬一眼。
吃完饭后,扁栀起身准备收拾。
客厅里原本目不斜视的站起来往她这里走,毫不客气,“放着。”
扁栀松开捏着盘子边缘的手,下一秒湿巾递到她手边,扁栀一边接过,一边看向周岁淮。
“怎么?我脸上有钱?”这是还在气着,并且气的不轻。
扁栀:“那倒没有。”
周岁淮收拾起盘子往厨房方向走。
忽的,身后的扁栀补了一补,“不过……”
周岁淮的脚步放缓。
“今天这么猛地一看,确实还挺有霸总的气质的。”
周岁淮背对着扁栀,她也瞧不清这人脸上表情,只是见他原本就缓慢的脚步狠狠顿了一下。
然后,在扁栀以为已经哄好了时。
红了耳尖的男人傲气的“切”了一声,“谁要什么霸总气质、”
周岁淮说完这话,并没有走。
他在等。
等扁栀接后半句,【那你要什么?】
但是,等了半天,身后没了声音。
周岁淮转头去看,这没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到沙发那头去托腮看电视了。
周岁淮:“……”
好气啊!
扁栀没什么看电视的习惯,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看医术。
冷不防的看个狗血电视剧,还觉得挺放松的。
快到凌晨时,扁栀才站起来,周岁淮跟着她上了楼。
拉开房间门时,扁栀站定住,“没有觉得你的存在打扰到我,我还不太习惯去依靠别人,再者,这件事,我有把握能处理好,我知道你担心我有危险,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做,是比我是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更重要的理由,将来,如有时机到了,我会主动告诉你。”
扁栀旋开房门的门把。
同时转头看向周岁淮,声音柔缓,“所以,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
停顿。
时间像是被拉长的慢电影。
周岁淮站立在房间门前,许久没有说话。
久到扁栀以为,周岁淮不会再说话,她轻轻的失落说了个“晚安,”后,不远处的人,低低的说了个:“好。”
扁栀顿住。
她转头看向周岁淮,他的背影挺括着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这是底线。”
扁栀笑了,浅浅地答了个“好。”
周岁淮推门进去。
扁栀看着这个骄傲的公子哥,无奈的笑了笑,刚要进入房间时,李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幽幽的补充了句:“小姐,这男人,不错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几句话就能哄好的老实人不多了,别老欺负人家。”
扁栀弯着眉眼,答了个“好。”
而这边的沈听肆将林野丢进了房间。
林野梗着脖子:“沈听肆你干嘛,你为什么不让我问问扁栀?”
沈听肆扯开西装领带,“问什么?”
“问她,是不是真的被……”沈听肆的眸色沉得滴水。
“还是问她,现在有没有觉得好过一点?”
“你是想问她这些吗?”
“无论你问什么,都一定会叫她难堪,她那么要强的人,当年都能不吭一声,如今,怎么还会再吐露半个字!”
林野烦躁的很,狠狠的抓了把头发,“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我在旁边看着!”
“我就说之前明明听爸爸说过,扁栀性格明朗大方,最喜欢笑,怎么去趟乡下回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还整天长袖长裤的穿着!”
“该死!!!”
“那个时候,我还嘲笑她,说她自认为矜贵,一片肌肤都不愿暴露在空气中、”
但是他怎么说来着?
【还真把自己当做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了!】仟仟尛哾
林野这辈子从没想现在这么懊悔过,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眼底猩红,撩起长袖,“我要去杀了那个叫张垚的人渣!”
沈听肆把冲动的人拉住.
“他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若是弄死了他,他外面的同伙就会把当年的视频放到网上。”
这话,让林野冷静下来。
他赤红着一双眼,眼底喷射怒火,一双拳头紧紧攥住,“那个同伙最好一辈子别出现,否则,我弄死他!”
沈听肆眸光一沉,敏感的想起刚刚上楼时,瞧见的那一抹淡紫色裙摆。
“先休息吧,想想对策,视频是肯定不能被放出来的。”
说完这话,沈听肆看了眼依旧暴躁的林野,转身出去了。
夜色渐深。
林野房间的门火气极大的打开。
几分钟后。
拐角处的主卧门,也缓缓开了缝隙,女人一席淡紫色长裙,下楼前她谨慎的看了眼沈听肆的房间方向,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她才下楼。
林野的车子开的飞快,好在王珍早就在他的车子里安装了定位仪,所以,当林野抵达张垚所在的废旧仓库后的不久,王珍的车子也到了。
她打开车门。
就在她要迈步往前确认张垚是不是被林野抓走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皮鞋的落地声稳重,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也不知道站在她身后多久了,王珍心惊于身后人的蛰伏,也迅速在脑海中组织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