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在扁栀的门口站了许久。
抬起要拍门的手,怎么都落不下去。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提溜着林野,带着威严压迫,“你去敲门。”
林野:“……”
“为什么是我啊。”
林野揉着手,“这,不合适吧?”
“我是弟弟,这个时候去敲姐姐的门,要是里头没干嘛就算了,若是在做点什么……那,那扁栀还不敲碎我的头盖骨啊。”
血脉压制这一点,在林野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决无语的瞪了一眼林野,提溜起他的耳朵,“你怕你姐,那你怕不怕我?你……”
林决四处看了一眼,蹬蹬下楼,拿了杯牛奶上来。
“给你姐。”
林野:“……哦。”
扁栀刚刚洗完澡,正搽头发呢,门就被敲响了。
她打开了门。
门外是林野,还有……
掂着脚尖往里看的林决。
扁栀非常大方,大大的打开了房门,然后林野:“有事?”
林野把手里的牛奶递给扁栀。
扁栀接过去,看向一侧的林决,见他眼神在房间里搜索。
明白他在找周岁淮。
于是,主动说:“他去洗澡了。”
林决:“!”
“你,你,这……”
扁栀擦拭头发,一边微微看着林决笑,“刚刚,我在楼下,没有说清楚?”
林决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反应。
于是,抿了抿唇,良久后。才说:“周岁淮,身上不是有伤么,我是担心,你们,不,不安全。”
扁栀点头,“您放心,我是医生,我有分寸。”
林野:“……”
看了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林决,林野尴尬一笑,“行,姐,那你早点休息,那个,我们也去睡了,晚安。”
快速说完后。
林野主动带上了房门。
林决反应过来,他转头瞪着林野。
林野耸了耸肩膀,“您一直不说话,真的很尴尬的。”
而且,是那种,脚趾抓地的尴尬。
林决:“……”
周岁淮从房间里出来,他刚刚在里面听见林野跟林决的声音了。
“他们,走了么?”
“嗯。”
“来做什么?”周岁淮问。
扁栀抬了抬手,“送牛奶。”
周岁淮:“哦。”
洗漱完后。
两人躺到床上,之前,周岁淮来过扁栀的房间,不过,没上过床。
这会儿,被子上全是扁栀的味道,小姑娘乖软的窝在他的怀里。
周岁淮心猿意马。
“小乖。”
周岁淮的声音低哑。
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房间里,显得蛊惑。
“嗯。”
“仁心医院的院长说,我的伤口恢复的很快。”
“嗯。”
“我还问了,说能不能,适量的运功。”
“嗯,他,怎么说?”
“院长,允许了。”
扁栀闻言,轻轻一笑。
“哦。”
周岁淮垂头,只能看到扁栀的发顶,他轻轻摇了摇怀里人的肩膀,“所以,你,允许么?”
房间里安静下来。
一会儿后。
扁栀才开了口,“比起那个,我更想看个东西。”
周岁淮:“什么?”
扁栀抬眸,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岁淮笑。
然后。
扁栀跪坐起身,开始扯周岁淮的裤子。
周岁淮没反应过来,任由她解开裤头。
几秒后。
周岁淮抓住了用力扯的小手,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小姑娘,这么心急。”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扁栀安静的看着周岁淮。
“我要看。”
周岁淮叹了口气,上一次视频的时候,她就要看,看完之后,音调都不对了。
听着,心情似乎不好。
当时,灯光昏暗,他只刻意带过了,并没有让她看清楚全貌。
她,就那个反应。
“其实,”周岁淮也知道,拦不住她,于是,先做了心理建设,耐心的解释着:“伤口,是有一些的,时间久了,结了痂,就不那么好看,但是,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所以,你看了之后。”
原本周岁淮想说。
别不高兴。
可,这好像很难。
于是,周岁淮换了个说法,“如果不高兴了,要告诉我,当然,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奖励我,可以吗?”
扁栀点头。
周岁淮松开了手。
裤子被一点点的扯下去。
蜿蜒的疤痕在扁栀的眼前彻底暴露出来。
很长的一条。
比扁栀想象中的很长,也很粗。
从医生的专业眼光可以判断,这个伤,绝对不像周岁淮说的,“没什么。”这么轻松。
当时一定很痛。
甚至。
如果刀口再往上一切,她真的无法想象,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室内忽然变的好安静。
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周岁淮见扁栀情绪低落,连忙拉住了扁栀细弱的手,将人扯到自己身上。
语调无奈,又宽慰,“叫你别看了,真没事了,你看我,之前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综艺,一点不影响,顶多丑一点罢了。”
扁栀没说话。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无声无息的红了起来。
在周岁淮的宽慰声中,她吸了吸鼻子,眸光忽然变的锋利。
她说:“周岁淮,我后悔了。”
周岁淮不解其意:“嗯?”
扁栀垂着眼睫。
是的。
她后悔了!
她不应该让张垚死的那么轻易,她应该千刀万剐了他!
扁栀的呼吸很轻,可眼神却一点点的凌厉,在周岁淮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眸光沉下去,暗下去。
手渐渐的攥成了拳头。
没关系。
张垚死了。
有人还活着。
这些账,她要一笔一笔跟她算清楚!
“小乖?”
没有得到回应的周岁淮不太安心的垂头,看向扁栀。
还不等看清楚扁栀脸上的神色,怀里的人便拥抱住了他。
仰起头,将自己整个送了上来。
温软的唇瓣,紧紧的贴着他的,伴随着湿润的气息。
在这个吻逐渐加深时,他听见扁栀在咬着他的唇,轻轻的喊了他的名字。
她说:“周岁淮。”
顿了几秒。
吻逐渐加深。
喘息间,扁栀跟他微微分开,勾着他脖颈的手,却一点点的缩紧。
浅淡的眸光里,掺杂浓重的欲念。
扁栀微微启唇,看着周岁淮眼睛,说了三个字。
扁栀的声音,很轻。
可这三个字,如同火星撞地球,将周岁淮原本很好掩盖的欲望,彻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