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也烦。
又挺了一个小时,见余成秋几个是当真没辙。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粗又无奈。
“行!你们帮我去把扁栀叫来。”
路远看着王志远,“喂,话先说在前面,我们可以把人叫来,但是你要是不好好说话,把人弄走了,那我们可就没办法了。”
路远就没见过王志远这么奇怪的人。
不管心里咋想的,咱先把病治疗好是吧?可人不,好像别人都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对啊,”陈晨说:“你差不多得了,要是人来了,你还是这个你非得救我的嘴脸,把人弄没了,你自己看着吧,等死就是了。”
余成秋在一边点头,“是这个道理。”
王志远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你们,还是我认识的余成秋,陈晨,路远吗?!你们什么意思啊?怎么,扁栀的一副药,就把你们收买了?有没有骨气啊?!”
陈晨脾气大,听着这话,一肚子的火就冒出来了,“我们没骨气?行,那你有骨气,有本事你别叫我们去叫扁栀来给你看病啊!嘴硬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己给自己把脉,自己把自己看好了,那我服你!吗没本事,屁话还这么多!惯着你了!”
陈晨脸色沉,这几天把王志远的脉,烦躁的很,这下子,火气一下子就发出来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能,那你自己搞,我走人!”
说完,陈晨走了。
余成秋也无语了,转头对王志远说:“你啊,陈晨说的没错,形势比人强,你说,我们回头低眉顺目的把扁栀请过来,你给人冷脸,回头再有事,她不理了,你说咋整。”
王志远依旧嘴硬,“能有什么事,这个破病搞完了,老子一定一帆风顺!”
余成秋摇摇头走了。
剩下路远。
“还是你够意思了,”王志远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路远,你去帮我找扁栀,就说我要是死在中医院里头,她脸色也没光,有本事,她就真让我死在中医院里头。”
路远平日里跟王志远关系好一点,听见他这么说,也是无语了。
“行,你真要我这么替你去说?确定?”
凭借着两人之前的关系,他可以走这一趟。
但,也就这一趟。
“你做好心里准备,”死在中医院的心里准备。
路远还真替王志远走了这一趟。
回来的时候,脸比去的时候还黑。
王志远等了一天了。
偏头往王志远身后看,压根没看到扁栀的半毛钱影子。
王志远懵逼的看着路远,问,“扁栀人呢?”
路远也不藏着掖着,环胸,一五一十,“她说了,你要死哪里都可以,死外头,她不管,死中医院里头,算是她的地盘,不过也没事,院里草席多,回头一包一裹,直接给你丢垃圾桶里,或者,你要是想去下水道,她也能成全你。”
这话一出。
王志远脸都白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看不懂?”路远无语对王志远,“扁栀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你捏的主,否则,我们三个是能这么容易老实的么?你还以为,自己把人拿捏住了,结果人呢,什么都不用,就在那重灾区里头带了几天,廖教授都搞不定的药方,她搞定了,现在廖教授都虚心跟她求教呢,你吃了几粒花生米啊,醉这么厉害,你跟廖教授都比不上,逞什么能?”
王志远被说的说不出话来。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你要是还这么硬气,那我也走了。”
说完,路远看了眼王志远。
他抿着嘴唇,一副倔强到死的样子。
路远叹了口气,走了。
等到人都走了,王志远骂骂咧咧的从床上起来,从角落里翻出荒废了很久的医术,嘴里,“我就不相信了,我这个病,只有你能治!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几天后。
不信邪的人,信了。
只剩下一口气,嘴里只能吐出三个字,“找扁栀。”
彼时。
扁栀正在了解国内最近发生的事情,扁妖妖的贪污罪名还没有洗清。
她正找线索呢。
看到某处时,扁栀忽然眸色一顿,看见了一个名字。
她眯起眼睛时,有人通传了一声,说中医院的人来找。
扁栀是当真没把王志远放在心上。
人一心求死,她何必阻拦。
至于医院的名声,只要她的手艺在,死一百个王志远,她也不在怕的。
扁栀这么想着,再次低头。
元一宁端着燕窝进门,对扁栀说:“外头的人烦,我叫周岁淮去打发了?”
扁栀笑笑,接过元一宁递过来的燕窝,“没事,这些事,让下头的人去做就行了。”
如今高矮胖瘦跟在她身边,这些事情,他们做的顺手。
元一宁点点头,在扁栀对面坐下,她瞧了瞧扁栀如今的身量,有些不解。
“丫头,你去做产检了么?”
扁栀喝着燕窝,点了点头,“嗯。”
“你这肚子里,只有一个小家伙么?”毕竟是生过这个多个孩子的人了,元一宁很有经验,她看着扁栀的肚子,越看越不对劲,“为什么我瞧着,你这肚子比我当年怀孕的时候,要大这么多啊?”
元一宁说着,再一次仔细端详着扁栀的肚子,越看,越觉得这肚子,怎么看不像只有一个宝宝的样子。
“丫头,你母亲是双胞胎,岁淮这边呢,也有姑姑是生了双胞胎的,听说这双胞胎有遗传基因,你这肚子里头不会也有两个吧?”
说完。
元一宁又思虑的看了眼扁栀的肚子。
可他当初看岁淮姑姑的肚子,也没这么大啊。
这才三个月,这肚子看起来,比别人五个月的月份了。
元一宁说着,对上了扁栀弯弯笑起来的眉眼,“啊?不会真是双胞胎吧?”
扁栀笑了笑,手下意识的放在肚子上,又看了眼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周岁淮。
她微微俯身,在元一宁的耳侧,轻轻说了一句话。
“真的?!”元一宁喜上眉梢,看向扁栀的眼神里既又珍重,又有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