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为了能够让你的嗓音恢复吗？”黎悠悠问道。
    她看着地上的国王，“这么多人，上千年的时间。”
    “是啊，上千年了，那个渣男死了上千年了哈哈哈。”女巫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脱离眼眶的时候，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珍珠。
    “你说，人心为什么那么贪婪？”女巫接住了自己流下来化为了珍珠的泪。
    “接近我，不过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女巫不屑地把珍珠丢地很远很远。
    在看到角落的玩家像是疯了一样地朝着珍珠的方向爬。
    冷哼出声。
    只是在看到黎悠悠清明的眸子，脸上的动作一僵。
    “你不喜欢？”女巫指着满地的珍珠问道。
    “喜欢。”黎悠悠毫不隐瞒的回答。
    “只是，那是你们人鱼的眼泪吧！”
    “伤心的产物，不要也罢！”黎悠悠捡起地上一颗珍珠，仿佛可以透过珍珠看到那个不断流泪的人鱼。
    女巫仰头，眼泪一颗颗不断掉落。
    “要是他当初和你一样清明，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珍宝？大海深处就是我的家。”
    “他想要什么没有？”女巫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让珍珠滑落。
    即便过去了上千年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忍不住想要活剐了那个男人呢！
    “放开我父亲。”
    小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唯一可以看到的。
    就是父亲还在她的脚下。
    女巫像是被惊醒，邪笑看着国王，“怎么说是我抓住的你父亲呢！”
    “这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臣服在我脚下。”
    女巫用脚把国王踢远了些，看着他像狗一样爬回自己的脚下。
    那张好看的脸上挂起了明媚的笑。
    “要是他的父亲也像他一样忠诚，现在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女巫呵呵直笑，漂亮的手挡住了殷红的唇。
    “我没有伤害无辜的想法，你们可以走了。”女巫对着黎悠悠说道。
    “是吗？那这么多年来，葬送在这里的人类用什么解释？”黎悠悠嘲讽的声音响起。
    女巫脸色有些不自然。
    “那是他们自己过来找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巫脸上的淡漠任谁都看得出来。
    听到这话的玩家们，倒是没有理会女巫话里的深意，在听到女巫要放他们离开。
    当即一个个的也顾不上腿抖了，直接往宫殿外跑。
    他们没有看到，女巫得意眼里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国王，你说，你父亲为什么要背叛我？”
    女巫捏起国王的下巴问道。
    那双水波流转的眸子，好似在透过国王看向另一个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女巫打了个响指。
    黎悠悠就看到国王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明，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僵。
    下一秒，国王稍显肥胖的身体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提了起来。
    “一切，就要结束了。”
    女巫掐着国王的脖子，把国王整个人提了起来。
    国王的脸越来越红，然后慢慢变得青紫。
    “你放开我父亲。”
    小月挥动手里的三叉戟，却发现三叉戟对女巫没有任何的伤害。
    她丢掉三叉戟，用力掰着女巫的手。
    “放开，放开我父亲。”
    小月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小小的额她力气还不够掰开女巫一根手指头的。
    她溢满泪水的眼睛看向了黎悠悠。
    眼里满是哀求，“姐姐。”
    黎悠悠无奈叹气。
    “我劝你别插手。”女巫注意到黎悠悠的动作告诫道，“等到了时间，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怎么办呢！人家小姑娘可是哭唧唧地看着我啊！”
    黎悠悠摆手，藏在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
    目标刚好就是女巫掐着国王的那只手。
    女巫吃痛。
    “嘶，你当真要管这事？”
    女巫的眸子变成了深红色，和即将狂化的村民们一样。
    只是，女巫的神智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想要救他？来，杀了我呀！”女巫的声音沙哑难听。
    但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些许蛊惑。
    黎悠悠眼神闪了闪，“我们当然会杀了你。”
    说罢，看向了身侧的贺大佬和陈阳他们。
    贺子凉微微昂首。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陈阳，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徐林和程文泽两人一左一右往两边走。
    贺子凉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
    “来呀，杀了我。”女巫的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真希望这些人可以真的杀了自己呀！
    女巫想到。
    可惜，这不过是她的幻想。
    她们人鱼族的寿命有三百年之久，只要死亡，那么她们就会变为海上的泡沫。
    泡沫散开，一条崭新的人鱼就会出现在泡沫里。
    新生的人鱼是没有记忆的，但是，人鱼族一般都会在原地等待。
    等待新生人鱼的降临。
    或许是为了惩罚她吧！在无数次死亡之后，转生的她居然带有前世的记忆。
    不管死了多少次，变成了新生人鱼多少次，脑海中的记忆却一直都在。
    这次计划了将近一千年，除了想要回自己动听的嗓音之外。
    更想杀死自己。
    不再转生的那种杀死。
    小月跪在自家父亲身边，泪眼汪汪地看着打起来的黎悠悠他们。
    “父，父亲。”
    “您没事吧！”
    国王咳嗽了两声才缓和过来，他眼中的血色已经褪去。
    眼神清明。
    “没事。”
    国王看向女巫的眼神带着些许怪异。
    他也听自己父亲说过关于人鱼族公主的故事。
    只是，故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意思却完全不同。
    女巫见国王醒了，于是跳离战场。
    “你在乎的依旧还是那些村民吗？”
    像是挑衅一般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她。
    “当初我让那个人在我和村民中选一个，你猜他选的是什么？”
    女巫呵呵笑了两声。
    “他选那些村民。”
    “选择那些杀害了我全族的村民啊！”女巫眼角滑下一颗粉色的珍珠，那是带着血泪凝结出来的珍珠。
    很快，便淹没在大片的珍珠里面，即便如此，那颗珍珠依然那般耀眼。
    “都怪我，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知道我们人鱼族的位置。”
    “要不是我非要带他回去见父王，他也不会知道位置。”
    “要不是被知道了位置，他们也不会因为贪婪，杀了我一个个族人。”
    女巫的语速越来越快，神情逐渐癫狂。
    “是我告诉了他，可以让人鱼彻底死去的‘那木’的存在。”
    “可他在杀了我所有族人之后，把所有那木全部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连我一起杀了呢？”
    女巫嘴角挂笑，“不愧是他的儿子。”
    “就连选择，都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你在乎的是村民，可你知道吗？”
    女巫的思绪飘远，仿佛在看十分遥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