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布料，你自己去挑一块，记得只能摸旁边的样品，然后过来给我。”
    谭尘的确是来定做衣服的，可老人好像把他当做了普通顾客，直接让谭尘去挑选一块挂在架子上的。
    谭尘知道，好东西肯定不会如此随意，和普通布匹一样挂在拥挤的大厅里，他对刘阿婆说道：
    “老人家，您好，我听说这里最近得了一块仙人织物，所以想买来做衣服，送给一位于我有大恩情的朋友，不知您老是否能割爱？价格上随便您开口。”
    谭尘想着，再贵的衣服，能超过六百万？只要东西是真的好，能让甘雨小姐喜欢，谭尘多添一点钱，根本不是问题。
    “呵，消息倒是灵通，口气也不小。且不说我会不会将他卖给你，我如果要价一千万，你能给得起吗？”
    一千万？
    这老太太可真是敢要，一千万可是在璃月买一套房子都够了，谁会用一千万去买一套做都没做出来的衣服？
    见谭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老太也是讥笑道：
    “别觉得自己亏了，一般人来，给一千万我还不卖呢。这布料可是用的天蚕吐的丝织成的，天蚕知道吗？就是用绝云间最高峰清心叶片上的露水，加上用浮空石的边角料，合着千年古桑的叶子喂食的蚕蛹。这种蚕丝织成的布料，柔软轻盈，虽薄若蝉翼，却能冬日保暖，夏日清凉。外表鲜艳，永不退色。不说这浮空石难以获得，就是这高峰露水，都得是仙人手笔，才能养活这一茬蚕蛹。”
    老太神情激动地说了一大串布料的优点与来历，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或是自己心头肉一般，对待这块布料已经可以用神圣来形容。
    谭尘不知她所言真假，一直没有插话，还想再观摩一会儿。
    毕竟一千万摩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谭尘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万。
    老太看着谭尘一脸嫌弃说道：
    “这种布料本就是百年难得一见，我老太，做了一辈子的布料生意。凝光大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在我这定制的，但就算是天权身上的衣料，也不及这匹布的一半好。”
    刘阿婆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些，接着说道：
    “也仅仅在如此晚年，我才意外受到仙人恩惠，得到这么一匹。如果不是我年老色衰，哼，那里还能论得到外人得此珍物？”
    谭尘如此之说，信了有三分，不过他还是提出想看一眼布匹的模样，结果遭到了对方直接驱赶。
    “不买就不买，我还有条件呢。要是这件衣服穿到了一个粗鄙之人身上，就是打死我也不愿意卖给她。”
    “请老人家歇歇气，我敢保证穿这件衣服的人绝对是全璃月，不对，是全提瓦特最美丽善良的人。只是一千万摩拉实在太多，我也不敢儿戏，不过只要您把这块布料卖给我，我一定能在今年海灯节前，凑够所有摩拉，而且我也能提前支付一半的定金。”
    “呵呵，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那位朋友，怕不止朋友这么简单吧。我老太开布料店这么多年，客人比你见过的所有人还多，漂亮的人也见得不胜其数，如果你的那位恋人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这件衣服就算我送你也行。”
    “那您可说好了，她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老天依旧一副默然的样子，然后淡淡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把你那女伴带来呢？让我也看看你口中所夸的提瓦特第一的样子。你估计想不到，年轻时我也是璃月数一数二的美女吧，我眼光可高着呢！”
    “这个......可以不带来吗？她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带甘雨小姐来？别开玩笑了，这本来就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带本人来，不说惊喜感丢失了，等她得知价格这么高昂，甘雨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要的。
    “不来就没得谈。而且还要量尺寸才能做衣服呢，款式设计同样很重要，你有吗？我自己做的衣服连看一眼别人穿起来怎么样都不行，就让你这么拿走了，我会同意？”
    尺寸确实是一个问题，身高与三围，谭尘怎么可能好意思直接问甘雨小姐要？
    但是这个礼物又非常合适，今后也恐怕再没有这么合适的东西了。
    谭尘内心煎熬又难耐，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不过，方法总会有的，大不了不要惊喜感了，强拉甘雨来测量，再把定金交了，就算甘雨想退也退不了。
    于是谭尘对着准备赶人的老太恳求着说道：
    “这件衣服真的对我非常重要，请您老人家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来测量衣服尺寸的，而且我可以先交定金。”
    谭尘递出自己的存折，里面有存在北国银行的五百多万的存款，也是谭尘除去申鹤给的摩拉外，一直以来存的全部家当。
    “里面有我暂时的全部家当，五百万摩拉，您老随时可以查询。还请您将这匹布料留住，等我带那位朋友来见您。”
    老太接过存折，直接放到了桌上，叹息一声，说道：
    “哎，那你可抓紧了，看上这块布料的人很多，我可不只有你一位客人。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差，做完这件衣服，估计也就退休了。趁着我还动得了，还能亲自做出一件精细的衣服。”
    “先谢过您了。”
    谭尘再次拜托刘阿婆把布留住，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屋内，老太再叹息一声说了句什么遗憾，什么当时也如此就好了的话。
    谭尘没听清，可能是老人回忆青春岁月，感叹时光流逝的话吧。
    ......
    刚刚才感受过做富翁的感觉，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还负债近四百万。感觉身体瞬间被掏空，又只能过回那穷鬼般的日子了。
    关键是，谭尘还得想办法把甘雨带到这里。现在她工作越来越忙，有时甚至通宵加班，何时才有机会两人一起出门呢？
    送什么不好，非得送一件衣服，谭尘现在终于后悔自己多嘴的毛病，净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甘雨小姐喜欢，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就怕她不愿意穿，反而闹得不愉快。
    现在谭尘要想的，不止是人能不能到的问题，还有设计服饰这种事。
    非专业人士，根本没本事画出一套惊艳的服饰，既要典雅大方，又不能奢侈华贵。
    谭尘哭丧者脸回到家，一进门就与甘雨撞见。
    甘雨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然后惊讶地捂住了嘴。
    “你....你是？谭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