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玩兴大发地将稻谷全部脱粒,谷糠则洒到养殖场去。
她发现这样脱粒出来的大米,颗粒饱满且晶莹剔透,好似隔着一个虚空都能闻到大米的清香。
口感想来也很不错,林珑不由得很没出息地再次咽口水。
她见过王老爹买回来的大米,色微黄且碎米多,里面还夹杂着不少碎石子、糠壳、谷粒。
这种高品质大米,怕是难得有见天光的时候。
林珑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将第一批大米拿出空间。
在空间内生长数百年的东西,其品质已相当于灵植,好东西当然要留着自己享用。
她还没大方到什么东西都往外拿的地步,这也是为自身安全考虑。
即使想贴补老两口,那也只能是地里以后的出产。
至于大房和三房,林珑表示没想过。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当有了一件好东西时,便会想着另一件好东西。
她也不能养大了人家的胃口不是。
…
林珑看着山洞里那一堆白花花的大米,就那样随意的堆在地上。
饱满的椭圆形颗粒,像一颗颗细小的淡水珍珠一样诱人。
以她的眼光估计,那一堆大米有两千多斤,以她的食量足够十年。
林珑没动小麦堆,她还没想好磨成粉的小麦粉用什么装,总不能也直接堆在地上吧!
她记得杨妈装面粉是用的布袋子,但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布袋子。
或许,可以用那些真空收纳袋来装面粉。
林珑越想越觉得行,跃跃欲试地想实验一下磨面粉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满天飞扬!】
…
“后娘,后娘,好多肉肉。”
正准备磨面粉的人,突然被肖元思的大嗓门惊醒,她咻地一下缩回心神。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王家的大部队回来了。
王明宇和王明朗两人合力抬着半边野猪肉,吴冬花手里提着一串猪大肠,刘桂花则提着半笼猪肝儿。
王石头宝贝地提着一个野猪肚,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举着手里的猪肚大声道。
“老婆子,我给你弄了个好东西回来。”
林珑看得嘴角直抽,脏兮兮的猪内脏能是啥好东西,她的那些可都是进了海鱼的肚子。
杨丹红听到外面的动静,提着一筐猪粪出来。
见到王石头手里的东西,立马笑开了花儿。
“哎哟,还是老头子厉害,野猪肚可是好东西。
晚上杀只鸡一起炖,正好咱乖宝要好好补补。”
一家人一听不光有猪肉吃,还能混上一碗鸡汤喝,无不高兴。
…
杨丹红麻利地指挥两个儿媳摘菜、起锅生火,提刀豪气地割下一刀约两斤重的野猪肉,炒上两大碗芹菜肉丝。
一家人闻到肉香味儿全都口水泛滥,连林珑也没能忍住。
一个个缺油水的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全都自觉地洗手吃饭。
吃饭时,全都盯着桌上的两大碗芹菜肉丝,那肉丝是真切得根根细如丝。
足见操刀者的刀功有多好。
林珑因嗓子痛,稍微一吞咽就痛得难受,吃一口有些柴的肉丝后便不再动筷。
这口感与闻到的香味儿相去甚远,她便没了吃肉的兴趣。
只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特意要的碴子粥稀汤,唯有这个清汤才好下口。
一顿饭,对王家人来说是吃得相当满足。
连装菜的碗都被瓜分干净,完全可以不用洗了。
两斤肉对现在的许多家庭来说,都算得上大手笔了。
王家之所以能分到半边野猪肉,那是用一间屋子的代价换的。
…
“老头子,乖宝屋里的炕不能用了,得重新砌才行。”杨丹红放下碗,抹一把嘴道。
“老三媳妇,收拾碗筷去洗,你还坐在那干啥。
别忘了你们今天吃的野猪肉是怎么来的,那些猪大肠、猪肝、猪肚不用收拾啊!”
有话说的杨丹红,一见两个儿媳吃饱喝足了都坐着不动,心里的火噌一下冒起。
她是个眼里见不得活的人,还有那么大一块野猪肉没有收整出来,放到下午就得臭了。
偏两个儿媳刚吃过肉,就不晓得动,她不发火才怪。
“娘,我这就去。”
吴冬花欲言又止,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有些话,她不好意思当着林珑的面儿说出来。
有着相同想法的妯娌俩相视一眼,磨磨蹭蹭地出去干活儿。
刘桂花看着挂在外屋地的半边野猪肉,碰碰妯娌的手肘低声道。
“大嫂,你说娘会给咱们分几斤野猪肉不。”
“我咋知道。”
吴冬花暗地里翻一个白眼儿,她就是有这想法,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啊!
今早一共猎到五头野猪,民兵队带走两头最大的野猪,剩下的全村人分。
帮忙出过大力的人,都分到十斤野猪肉,她家分到半边作补偿。
村里每家分到手的野猪肉不足两斤,上次村里分肉还是三年前的事儿。
谁家媳妇有好东西,不得想着往娘家送点儿。
回来的时候她就见有两家媳妇儿,高兴的提着肉出村。
也不知婆婆能不能给她们割两斤,送回娘家长脸去。
…
林珑没地方休息,只能在堂屋干坐,她此时更想的是躺下睡一觉。
耳边听着老两口说砌炕的事儿,她连连点头认同。
最终结果便是,老两口儿上午都不去上工,留在家里将东厢给收拾出来。
杨丹红这才风风火火地去收拾那半边野猪肉,林珑则一瘸一拐地跟着去看她怎么切割肉。
因为她说不出话来,家里的三个小屁孩儿也安静了许多。
肖元思乖乖地端个小木凳坐在她身边,一眨不眨地看分割肉,小嘴儿还不时动两下。
只见野猪肉被分割成约一斤一条,还掏出半边猪板油来。
这让杨丹红脸上的笑容更甚,她看一眼乖乖坐着的林珑。
“乖宝,油滋拉洒点白糖,滋肺止咳效果可好了。”
林珑不懂什么是油滋拉,听起来是吃食,也不管好不好吃先点头认同再说。
当她见杨丹红给肉和骨头抹上厚厚一层盐,放入一个陶罐中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抹那么多盐还能吃吗!
那还不得齁死人啊!
搞不懂,搞不懂。
可碍于口不能言,林珑只能静观其变。
又见杨丹红将一大块猪板油切成小块,倒入锅中加少许水煮。
好一会儿,待猪油香出来时,林珑才明白这是在熬猪油。
她好像把猪板油和肉一起收起来了,因为她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这可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