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龙祥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坨大铁球。
    “杜设计，这……也算机甲？”
    “还有这驾驶室怎么就一根操纵杆，一个踏板。”
    “杜设计，你是不是搞错了？”
    杜子枫耳中传来聂龙祥不满的叫唤。
    “是机甲。”
    对聂龙祥一连串的质问，杜子枫就回他三个字。
    “不是，杜设计，我需要一个解释！”聂龙祥继续叫唤。
    “这就是解释。”
    对于聂龙祥，杜子枫不想说太明白。
    毕竟讲明白的话，难道直接跟他说：
    “哥们，在看过你的表演后。”
    “你的水平就只配得上开这种简单机甲。”
    “如果你不是我搭档，我早一脚踹飞你了。
    “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杜子枫能看到七号频里，聂龙祥脸色憋得涨红。
    但在实时直播的情况下，聂龙祥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握上机甲操纵杆。
    铁球很顺利的在训练室内启动，在原地一阵旋转后，畅快的前行。
    不论是前进后退左右，如水银泻地般流畅。
    杜子枫观摩几秒钟，顿时觉得聂龙祥终于有操控机甲的模样。
    不再是一开始那般辣眼睛。
    毕竟，这台铁球号，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容易上手的机甲。
    全场晃荡几分钟，聂龙祥在高速碾过几个障碍后。
    不再满足于操纵杆上的控制。
    开始用力踏上脚边的踏板。
    铁球瞬间如离弦之箭，高速轰击前方一切。
    面前的所有阻碍都在瞬间粉碎。
    聂龙祥顿时一扫前面阴郁，在七号频内大呼小叫起来。
    “痛快！太痛快了！”
    “这才是机甲！”
    “以前都是些什么玩意，根本不能展示我那强大的技术！”
    杜子枫却没想到聂龙祥会变成这模样。
    不过以聂龙祥的技术而言，之前他接触的那些机甲。
    聂龙祥确实无法操控。
    不过这只是训练模式，只是远程连接的铁球号。
    铁球号撞击时，在训练舱的聂龙祥，是不会有任何力反馈的。
    当聂龙祥真正坐到铁球号里面时，还有一份大惊喜在等着他。
    杜子枫吸一口饮料，继续看着高速行进中的铁球号。
    既然聂龙祥已经接受铁球号，那应该不需要再进行备用设计。
    也好，免去他再费功夫去简化操控难度。
    聂龙祥在训练舱耍了一个半小时，选择从训练舱离开。
    “杜设计，要不我们去搞实战吧。”聂龙祥很兴奋从底下飘到杜子枫身边。
    “不急。”杜子枫丢出一份虚拟文档。
    “你先把这份保密协定签了。”
    毕竟对机甲设计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机甲。
    而负责操控的机甲师，则是有唯一有机会接触到机甲核心参数的人。
    不论聂龙祥表现得有多么菜鸡，该有的防备杜子枫绝不会少。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被知道机甲构建参数。
    那不论是谁，只要有适合的材料。
    就能批量复制机甲。
    这对机甲设计师而言，就是自己的生产的价值被人侵占，被人盗窃。
    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不论是赛会，还是机甲师，杜子枫在这个问题都不会做出一点让步。
    自己身体的记忆对此深有体会。
    曾经辛辛苦苦构建的机甲，结果因为自己的不严谨，被那个赛会机甲师盗取。
    结果所有权丢失不说，还要被那个赛会倒打一耙。
    污蔑自己盗取赛会的构建机甲！
    被退赛不说，甚至还要将他那架机甲参数拍卖。
    那台辛苦构建的机甲，它产生的所有价值，都不再属于杜子枫！
    这份记忆一直在提醒着杜子枫。
    好的机甲价值都是无可估量的，正因为这份价值。
    无数人都盯着，试图在其上狠狠咬下一块。
    不论是谁，只要能接触自己的机甲参数，杜子枫都要与他签署保密合同。
    哪怕是举办方！
    毕竟，各种赛事多如牛毛，期间黑幕也是被人频频爆出。
    如侵占设计师机甲参数，对参赛的设计师设计各种霸王条款，或是强行分润设计师在赛事上创造的机甲版权。
    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争抢！
    没有谁会愿意为别人白打工。
    杜子枫每创作一台机甲，第一件事不是进行机甲测试，而是往天网报备机甲。
    证明这台机甲所有权，有且仅有杜子枫自己一人！
    聂龙祥看着手里的保密合同，皱了皱眉。
    “杜设计，你这有点不地道了啊。”
    “做人最重要的是啥？”
    “信任啊！”
    聂龙祥手里晃荡着保密合同，语带不满。
    “确实。”杜子枫点点头。
    “所以，我不信任你。”
    聂龙祥脸上怒意蹭地冒起，撸起袖子飞到杜子枫面前。
    杜子枫眼睛往身边的直播球一瞥。
    聂龙祥当即领会，语气立马一软。
    “杜设计，大家都不过是为了在直播中露个脸，攒个名气。”
    “你这保密合同条件是不是有点不对？”
    “你要那么多？”
    “我就只能分润这台机甲所产生的收益一成？”
    机甲设计师所设计出的机甲，虽然拥有绝对的所有权。
    但一台没有人愿意驾驶的机甲，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机甲拥有价值，就需要一个能充分发挥机甲特性的机甲师。
    优秀的机甲师甚至能通过自己的技术，展现连设计师自己也未曾设想的特性。
    受到这样价值加持的机甲，无一不是一飞冲天，成为星际最受追捧的机甲。
    一般为了机甲的价值提升，设计师会很愿意分润出一部分利益。
    给予参与试验机的机甲师。
    机甲师与设计师，某种意义上是相辅相成的。
    每一款热门机甲现世，不论是机甲师还设计师，都能因为这台爆火的机甲，深深受益。
    “你可以不签。”杜子枫语调不变，对于这点他不会让步。
    聂龙祥一僵，作为一名机甲师，他需要曝光，需要收入。
    在这个平和时代，机甲也成为一种商品，受人追捧。
    机甲师亦是如此，哪怕是顶尖机甲师。
    或许在战争年代，他们可能是英雄。
    但现在，他们也不过是一些挣扎求生的打工人。
    越是和平，人们就越会追求一些刺激。
    机甲与机甲之间的死斗，就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供人观摩，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