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意料之中的回答。

    李阳稍稍叹口气，身旁的艾拉则开口提议道：

    \"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效率会更高一些。\"

    李阳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犹豫：\"分头？你确定么？\"

    艾拉打断了他：\"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而且，我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李阳稍稍耸了耸肩，只得同意了艾拉的建议：

    \"行吧，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艾拉笑着点头：\"嗯，当然，我会小心的。\"

    两人即刻开始分头行动，在这个略显奇特的空间内四处探索起来。

    空间中飘荡着的每一处碎片，都是李阳所观察的对象。

    通过那些破碎世界中残存的信息，或许就能够找到它们当中有关【心】的最后印象。

    突然，一个碎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碎片中显示的景象，让李阳感到异常熟悉。

    那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布置相当精美的图书馆，书架一眼望不到头，无数书籍整齐地排列着。

    从图书馆的窗外，还能看到不少眼熟的建筑纷纷林立。

    一些专门被研发出来对抗【神明】的巨大装置，伫立在附近的山丘上，看起来颇为壮观。

    \"这是...\"李阳喃喃自语，\"【通玄司】的图书馆?\"

    \"这个碎片里残存的，是什么宇宙的记忆？\"

    他试探性地伸手触碰那个碎片。

    瞬间，大量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这是他的过去。

    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画面快速闪过，李阳试图抓住每一个细节。

    他看到自己与几个熟悉的神明站在一起，与不久前才看到的那个苍老面孔对抗，看到宇宙在崩塌，看到了最后一刻时，那蔓延整个宇宙的绝望...

    \"这到底是...\"李阳有些惊讶，眉头也紧皱起来。

    尚未完全理解，一声尖叫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啧...果然会出事。\"

    李阳顿时认出了那是艾拉的声音。

    随即，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迅速朝声音的方向冲去，思绪异常复杂。

    当他到达现场时，看到艾拉被一团黑色的物质包围着。

    那团物质不断变换形状，似乎在试图吞噬艾拉。

    \"艾拉!\"李阳喊了一声，随即抬手握住了【世界吞噬者】所创造的黑洞。

    他原本像利用黑洞的引力，将那团不知名的物质吞噬。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黑洞非但没有主动爆发出引力，甚至还开始向着四周分散消解。

    仿佛周遭空间的引力，比黑洞还要恐怖！

    随即，那团黑色的物质突然膨胀，将李阳笼罩在内。

    黑暗中，李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虫子，居然躲到了这里？\"

    李阳浑身一震，认出了这个声音。

    不久前的幻想，以及更早之前的记忆中，他也同样听到过这个声音！

    这事那个不知名老人的声音...

    那个覆灭了整个物质世界，逼着系统冒着混乱崩坏的风险，将一切化作数据储存起来的家伙。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李阳没有看到那家伙的位置，便冲着虚空发出质问。

    老人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我是谁?重要吗？\"

    \"反正就算你明白了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

    \"世界的覆灭已成定局...而你，纵使拼劲一切，也不过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已。\"

    \"与其一直沉寂在虚假的世界里，还不如早点出来，随着这一切一起覆灭...\"

    李阳愣住了：\"什么意思?\"

    \"呵...胡乱扭曲现实，甚至把自己的记忆也一并扭曲了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要让这一切结束，而你却试图在苟延残喘。\"

    \"但你什么都做不到...小虫子...\"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宇宙里打个洞，钻进去，拼了命地去拖延，浪费我的时间。\"

    李阳眉头紧皱，眼神中也蒙上了一层怒意。

    但还未等李阳开口，那家伙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继续躲吧...最好沉沦在你那虚假的世界里，永远不要出来...\"

    \"否则，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

    对面那家伙，现在貌似也没法拿自己怎么样。

    李阳忽然释怀地一笑，开口淡然道：\"怎么，你有什么资格定义什么是虚假。\"

    另一边的声音稍稍顿了顿，继而传来了一阵笑声：

    \"怎么，难道你还没有发现？\"

    \"你所在的世界，还有你身边的人和物，都是你为了逃避现实而创造的!\"

    \"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实际上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你周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片腐烂发臭的数据而已！\"

    如果是未接触到【数据库】之前，李阳估计真会被这种说法唬住。

    但现在，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显得都要冷静。

    面对那个嚣张的声音，他只是淡淡地开口：

    \"是由怎样，不是又如何?\"

    \"不论这个世界的构成如何，只要我的感受是真的，那他们便是真的。\"

    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感受?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

    \"力量才是永恒的...而你，终将明白这一点。\"

    黑暗开始收缩，李阳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出现，驱散了黑暗。

    【系统修复完成】

    【警告：检测到危险入侵，启动防御机制】

    下个瞬间，李阳二人被瞬间传送到了原来的空间。

    【数据库】的声音响起——

    【分析结果：异常入侵为以某种方式进行的跨空间模因污染】

    【建议：立即返回索拉里斯，进行系统全面检查】

    李阳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光再次笼罩了他们。

    当光芒散去时，他们发现自己回到了【数据库】的所在。

    【数据库】的化身，早已在此准备好了一切必要的检查工作。

    几乎是在瞬间，数道不同的扫描措施，便扫遍了他们的全身。

    【检查结果：无恙】

    【建议：对方有可能通过交流寻找到我们的位置，为了安全起见，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请宿主不要回答】

    李阳点点头，随即抬头望向屏幕：

    \"那，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