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罗显得欲言又止。
“怎么,不顺利?”张阳问道。
“对,很不顺利,百姓不信任我们,很抵触,阻拦我们,不让画拆字。”
“免税的事也提了。”
大罗点头,“提了,但是百姓不信。”
“知道了,准备一根长棍,带上几贯钱,咱们再去一趟。”
“啊?准备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阿福说道:“让你准备,你就准备,一会不就知道了。”
“哦。”大罗点点头,便去准备东西去了。
......
再次回到民宅区里,百姓们纷纷以警惕的目光看着张阳等人。
张阳也不废话,将长棍插在地上,并将准备好告示贴了出来,并让大罗把告示的内容读了一遍。
告示的意思就是,谁能将这根长棍挪到百米外的另一处,就给钱五十文。
而此时阿福就站在百米外,用面粉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百姓纷纷围观,窃窃私语。
“老王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呐,这里面有事,有陷阱!”
“何以见得?”
“就那根棍子,拿到那边去,就给五十文,怎么可能,你看那个人,不就是要拆我们房子的人吗,好像是齐王府的护卫队长,眼前这个年轻人,没准就是杀人如麻的世子!”
“这...”那人仔细揣摩一下,没准还真如老王头所说。
一时间,大家都是观望,没有谁敢上前。
张阳也不急,只是站在那看着,等待第一个人出现。
随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终于有一个壮小伙站了出来,“我认得你!”
“哦?”
“你是世子大人,当时你和豺狼虎豹打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是好人,我信你!”
张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壮小伙说着,便把眼前插在地上的棍子拔了出来,拿着棍子一步步朝另一边走去,来到白圈处,小伙把棍子插到白圈里。
阿福转头去看张阳,张阳点点头,阿福心领神会,说道:“恭喜。”
说着,便从身上的包袱里取出五十文,交给小伙。
沉甸甸的一大摞钱放到了小伙手上,小伙赶忙拿衣服兜住,冲张阳行礼,“多谢大人!”
说罢,小伙便离开了。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真就拿钱走了?
“喂,老王头,那小伙子你认识吗?”
“废话,那是咱村里的,让你不出门,村南的石头都不认识!”
“哦,他就是石头啊,听说干农活是好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只是这次没人回应,这人扭头一看,老王头走了上去。
“老头,你行不行啊。”阿福见老王头颤颤巍巍的,生怕他摔倒了。
“怎么不行!”老王头不乐意,“我还能干农活呢!”
“行,那你来吧。”阿福不再言语。
老王头看了看白圈里的棍子,问道:“大人,需要把棍子拿到那边,再拿过来才算吗?”
“不用,从那边拿过来就算。”
“好。”老王头神采奕奕,把棍子拿起来,百米的距离不远,老王头很快就到了,把棍子往地上一放,伸出手来,“大人。”
张阳示意大罗,大罗取出五十文,交给老王头。
老王头也学石头用衣服兜住,冲张阳行礼,然后问道:“大人,我能再来一次吗?”
不等张阳说话,身后的百姓不乐意了,“老王头,一次就行了,我们都想上!”
百姓们见石头和老王头都拿到了钱,都跃跃欲试,白拿的钱,谁不想要。
“只限一百人,还有九十八个名额。”张阳这样一说,百姓们更是着急,谁都想拿到这笔钱。
最终,老村长被迫走了出来。
“大人。”老村长先是给张阳行礼,随后转身对百姓们说道:“大家不要乱,各位家里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我们让生活困难的人先拿这笔钱。”
大罗和阿福不约而同的看向张阳,心里不明白张阳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做善事?
张阳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村长安排部署,等村长部署完,百姓开始有序的排队拿杆放杆,张阳说道:“关于拆房补贴的事,大家明天可以到齐王府门口看公告。”
说完,张阳便离开了。
而此时大部分百姓心思还落在拿杆放杆的游戏中,并没有留意张阳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公告?管它呢,到时候再说。
村长却是听清了,心里叹气,看来这位世子是铁了心要拆房,就是不知道补贴如何,又是否能兑现?
不过今天这个拿杆的游戏,似乎世子是一位很讲信用的人。
张阳心道,古有商鞅立木取信,今天也拿来用用,希望有效果。
......
事实证明,立木取信的确有用。
第二日,齐王府门前围了许多人,王府护卫站在门前维持秩序,大罗大声将告示上的内容念了出来,百姓们议论纷纷。
“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信吗?”
“所以说你没见识呢,门前站的这是谁,那是齐王府护卫队的队长,说话代表齐王府,怎么可能骗咱们呢!”
“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呢。”
“之前是我没见识....”
身边一人说道:“这话就没说到点子上去,虽然他是齐王府的护卫队队长,但之前那叫口说无凭,现在告示都贴了出来了,而且你看见了吗,右下角那个印,那是齐王府的大印,这就没问题了!”
“嗯,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对,衙门门口贴的都是这样的,好使!”
“好像是这样的。”
又有人说道:“可是之前我们都是听衙门的,现在怎么齐王府忽然开始管事了,他们能行吗?我们是不是该去衙门问问?”
“这,好像也很有道理。”
“就是,万一吴大人说不拆呢,咱们该听谁的?”
有人道:“这是齐王的封地,那自然是该听齐王的。”
随即有人反对道:“武朝的地方都要听皇帝的,吴大人是皇帝派来的。”
人群分成了两派,有人认为该听齐王府,也有人认为该听衙门的。
也有极少数人综合了两方的意见,认为不管是齐王府还是衙门,都应该听,不过这极少数人被两方排挤,只是自说自话,没人搭理。
张阳在门后,听的一清二楚,心道这位吴大人若是知趣还好,若是不知趣,只能暂时采取些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