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玻璃出口的事,张阳决定去找父亲张定兴请教一下,毕竟已经不是齐州的事,涉及到的面很广。
张定兴如往常一样,夹着棋盘出去下棋,被张阳堵在了门口。
“阳儿啊,今天起得挺早,不错。”说着,张定兴就要出门下棋。
“爹,我有事找你商量。”
“啊...”张定兴试探问道:“急不急,等我下完棋回来?”
“今天我陪你下。”
“也好,我现在棋力可不比之前,厉害着呢!”张定兴也想试试自己和张阳之间到底还差了多少。
“走,回屋说吧。”
......
进了屋,张阳把两个玻璃小动物掏了出来,递给张定兴。
张定兴小心接过来,啧啧称奇,“你弄得这些水晶小动物真精巧,鬼斧神工啊!”
“其实这不是天然水晶,不过是人工烧制的玻璃而已。”
“我知道,你爹我不傻,咱窗户上装的不都是玻璃嘛。”
“嗯,现在玻璃也只在青头县有少量,除了咱们,也就那些安置房装了玻璃,女人坊卖了一点玻璃小动物。”
张定兴点点头,说道:“你想拓宽销路?这似乎不用与我商量吧?”
“我想先不在武朝铺售。”
“你的意思是?”张定兴说道:“卖给文朝他们?”
“只是一方面,如果有可能的话,蛮人部族、西土蕃都可以卖,狠狠的赚一笔。”
“啊,你说他们....”张定兴说道:“他们的话,可能没什么钱。”
“没钱不是有东西嘛,多换些牛羊,难道不是更好?”
“有道理!”张定兴点头,“那就这么干!来,事情说完了,下棋。”
“......”张阳说道:“爹,这事是不是要去找皇上说一说,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
“北面蛮人部族那边接壤的是燕王的地盘,咱们能直接过去么,同理南边是楚王,西边是蜀王的地盘。”
“你说的有理,这事确实要老三出面协调,不过我也进不了京,还得你去,你放心大胆的去办,我全力支持,怎么样,这下完事了吧,下棋?”
“口头支持啊?起码写个介绍信我带着去见皇上吧!”
“对对对,我抽空就写。”张定兴连忙说道。
“别抽空了,我看现在就挺有空的。”
“好吧,现在写,容我思考思考。”
......
......
参加完张阳在齐州的婚礼,一墨便离开了齐州,这一段时间与燕儿相处,一墨越发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位英气的姑娘。
“要说文武双全,我现在倒也算的上吧,最年轻的宗师,也不算很差了。”一墨想起当时燕儿所说的话,满脸的喜悦。
回到龙虎山,张玄正见一墨满脸喜色,也不由得露出微笑,“一墨,此行可还顺利?”
一墨连忙道:“多亏师父指点,此行下山颇为受益。”
“燕儿郡主对你态度如何?”
一墨笑道:“倒也还好,燕儿是个极好的姑娘,崇拜英雄,不过我也符合她的心意。”
“呵呵。”张玄正忽然脸板了起来,严肃问道:“此行下山,你可曾行善?”
见师父严肃起来,一墨也正经起来,“回师父的话,这一路,在山上偶遇农家打柴,我便帮着背柴回家,趟河时见老妪站在河边,我便背她过河,又遇农妇,其丈夫滥赌成性,我便帮忙教训了其丈夫,让其改邪归正。”
张玄正听了连连点头,直到听到教训滥赌的丈夫,眉头皱了起来。
“徒儿,这滥赌之人,可不会那么容易改邪归正,当时他可能害怕你的武力,但你一走就原形毕露,甚至变本加厉,甚至因此埋怨农妇,让农妇的处境变得困难,此事做的不好,不算行善。”
一墨细细品了品师父的话,似乎的确如张玄正所说,便问道:“那碰到这种人该如何办?”
张玄正说道:“嗜赌乃是心瘾,极难根治,若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手天天跟着他,时不时教训一下他,时间长了倒也能治,不过不够现实。”
“那还有什么办法?”
张玄正说道:“倒不如让那农妇和赌徒分开,救得一人算一人。”
“啊,师父,这也算行善吗?那赌徒就不救了?”
“依我的经验,恐怕很难拯救,若是你有办法,尽管去试。”
“好,师父,我这就下山去看看。”
“去吧。”
一墨转身就要下山,张玄正说道:“一墨,为师还有话说。”
一墨立住脚步,转过身来。
“虽说你与张阳有约定在前,不过为师劝你不要太过执着,大宗师境界目前无人能达,你现在已经是宗师境界,想必你也能感受到,刻苦修炼对境界的提升已经很小,重要的反而是际遇,多下山游历,见见世面,行善积德,修德修心,甚至不必拘泥于武朝,对你的境界或许有所提升,至于你与郡主的事,你年纪还小,等过些年,若你还如今天所想,为师便亲自往齐州拜见王爷,分说此事,想必为师还有些薄面,一墨,你听明白了吗?”
一墨深深鞠躬,“谢谢师父。”
“嗯,下山去吧。”
一墨转身往山下走,只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师父。”
“还有什么事吗?”
一墨挠挠头说道:“师父,我处理完这事还会回来了,你怎么搞得跟永别似得,那么严肃干什么?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还要服侍师父呢,没准备去很远的地方啊。”
“......”张玄正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笑骂道:“就你话多,赶紧下山!”
一墨哦了一声,又转身朝山下走,那农妇所在离龙虎山很远,是要急着赶路。
看着一墨渐渐往山下飘去,张玄正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自嘲道:“好不容易正经说点话,让这小子给我气氛全搞毁了,哎,今晚面条里加点辣椒碎,味道好极了,下次去京城的时候多带点回来,让这些不争气的徒弟多种一些,山上潮湿阴冷啊...”
张玄正想着一墨都晋升为宗师境界了,再看看这些徒弟徒孙的,真是不争气啊...
或许,因为一墨是关门弟子,倾注的心血多些,如今看来一墨也算是出师了,或许该再收个关门弟子?
张玄正看着院中这些舞文弄墨、耍刀耍枪,又或是吟诵道家经典的弟子们,心里泛起了嘀咕。
罢了,还是吃一碗青菜辣椒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