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看着他道:“何大柱,你是第一个相信本王规矩之人,除了十二两租金照常交付之外,另行赏赐十两银子。”
“一来是奖赏你忠信之勇,二来奖赏你诚孝之心。”
何大柱捧着银子,双手颤抖,泣不成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掀起衣襟,将银子小心翼翼,包裹其中。
接着连连向徐飞叩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寻常人家,一年花销也不过二两银子。
五两银子,便可买一座上好的宅院。
这何大柱,从城西最穷困之人,一跃成为城西富户。
其他百姓,看着眼睛都直了。
顿时,许多人纷纷上前,围住小元。
“我家也在这里。”
小元只好命他们,排好队,一一来登记发银两。
何大柱眼中充满泪水。
“殿下,我……我家中若不是有病重的老母亲,我定要跟随您,前往寒州参军。”
“便是为您死了,也是甘愿!”
“孩子,你不用管娘,你跟随殿下去吧。”
方才那位瘦弱的老母亲,忽然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
徐飞道;“老人家,您的病,本王能治。”
“您和您的儿子,如若不愿骨肉离散,可以一同亲往寒州。”
“如果故土难离,我们便为您治好病,您在此等待儿子,以衣锦荣归。”
老妇人跪地而拜。
“多谢殿下大恩。”
“老妇只有这一个儿子,但这青州,灾祸连连。”
“留在这里,也过不上好日子。”
“可怜了这孩子。”
“他有把力气,而且忠厚老实。”
“只要殿下不弃,便带他走吧。”
“老妇要在这里守护我夫君的祖田。”
“我相信,我的柱儿,定能为殿下,做些事。”
徐飞扶起老妇人,大是感动。
“对,有这样的殿下,咱们定能过上好日子。”
接着,几十个青年,都跑过来,纷纷要跟随徐飞参军。
徐飞命龙云为他们一一登记记录。
这样一来,整个青州城,都沸腾了。
城西那些破落房子,竟然人人能得十几两,甚至几十两的租金。
而十五日之后,这些修葺一新的房子,又都能回到他们手中。
天下好还有这等好事?
店家关上闸板,农户放下出头,女人们,也裹上头巾,纷纷跑出来围观这前所未有的奇事。
一时之间,城西被围得水泻不通。
七殿下的美名,亦传播到四面八方。
“可是,殿下,你们住这里,清河若是再度决口怎么办?”
“许多百姓,开始真正关心徐飞了。”
徐飞朗声道:“众位乡亲,本王在此保证,清河,再不会决堤。”
“本王,定能将河堤,修复得五十年,一百年,都不会再决堤。”
“七殿下,真乃圣贤。”
青州街头巷尾,早已传开了,七殿下,要修筑清河西城河堤。
清河其他流域百姓,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为何不给我们修葺啊。
醉人的夜晚。
高楼灯火通明。
歌舞升平,环佩琳琅。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飞暗道。
云心楼,不愧是青州第一楼。
徐飞一身便装,手持一把折扇,嫣然风度翩翩美少年。
小元亦作书童打扮。
两人来到云心楼外。
未进大堂,便有侍者,热情接待。
那侍者,对二人轻轻一扫,便知他们身份定然贵不可言。
故此极尽心思,为二人安排了一个雅致小桌。
又端上四碟新鲜瓜果,四碟点心,一壶清香好酒。
徐飞暗暗点头,这老板,极是会做生意。
到处宾客豪商,穿梭如云。
这里的美女,真是国色天香,各各气质不俗,极有风韵。
看来,太子,对这里,很是舍得金银,亦花费不少心血。
琴瑟钟鸣,瑶琴铮铮。
十余位曼妙美女,舞姿翩然。
美酒珍馐,金盘银杯,不一而足。
豪商,美人。
财富,一夜风流。
自古如此。
一曲遥夜相思曲罢,二楼之上,两个侍女将粉色纱帐拢起。
接着,弦乐轻灵若梦,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二楼。
“老板娘来了。”
“芸娘来了。”
众人屏气噤声,无人发出声响。
只见一个周身红装的妙龄女子,斜挽青髻,云鬓插着金步摇。
一双玉足,穿着红色绣鞋,在二楼地板上,轻灵灵款步而出
眉目传情,巧笑嫣然,顾盼生姿。
在场众人,无不被她的美所震撼。
“真是美,美不胜收。”
一位初次来云心楼的客商叹道。
“岂止美,她可是人间尤物,你只能看,却得不到。”
有人打趣。
“我可以奉上千金,只要一夜。”
“千金?”
“你想笑死人。”
“哈哈。”
“哈哈。”
一旁几人,斜眼笑他。
“一千金,买她敬你一杯茶,就不错了。”
“三千金,可以陪你喝一杯酒。”
“而且,是在这大堂上喝。”
“你却进不得她的闺房。”
那客商急了。
“那你说,多少银钱,可以进闺房一叙?”
“你有一个国么?”
那人低声笑道。
“这是何意?”
“我怎会有一个国,呀,你是说,她只和富可敌国之人交合?”
“嘿嘿,这位南边来的老兄,你还是安心看看歌舞美人就好。”
那客商愤愤不平。
这是,云心楼的掌事高声道:“诸位暂且安静。今日来到我们云心楼,便是云心楼的娇客。”
“而今日盛宴,在场全体客人,所有美酒佳肴,可尽情享用,诸位不必花费一银子。”
“嗷。”
“好啊。”
“太好了。”
“云心楼今日为何如此豪爽?”
“你们有所不知啊,今日是芸娘的生辰。”
“按照往年惯例,芸娘生辰,都会大宴宾客。”
一旁有人说道。
“那真是赶得巧了。”
“不过,稍后还有其他盛景呢。”
待众人议论之声,渐渐停歇。
掌事又道:“今日,我们云心楼,将按照惯例,举办一场诗会。”
“如若哪位贵客获得第一名,芸娘将会亲自为他敬酒。”
“好啊。”
“如此一来,一首诗,省了三千金。”
方才那位南方客商掰着手指头。
旁边有人道:“待会你就会发现,获得魁首,比花费三千金,还要难。”
忽听刷拉一声,二楼之上,一道长卷轴,倏然落下。
足有三丈之长。
上面只写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