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柔在船尾划桨,见那白虎竟然冲着船尾冲来,吓得惊叫起来。
此时,徐飞、江曦瑶同武英、鬼谷,正摆臂摇桨。
无法顾及她。
徐飞见姬冰柔被白虎所惊,高声道:“你到船中来。”
姬冰柔哪里动弹得了。
眼见白虎距船尾仅有一丈远,忽然一头栽进水中。
江水缓缓流动,那白虎犹自扑腾半晌,旋即没了动静。
尸体四周,鲜血将河水染红。
众人见此,方舒口气。
姬冰柔被那血腥臭气熏得难受,俯身船边呕吐不止。
鬼谷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笑道:“这畜生果然厉害,枉费了我三支宝箭。”
徐飞笑道:“小兄弟,改日我送你三十支,三百支上好的利箭。”
鬼谷道:“好,一言为定。”
“不过,你有所不知,我那三支箭可是非同寻常。”
众人奇怪,看向他。
鬼谷诡异一笑。
“这箭头淬着奇毒,若是寻常毒液,能毒死这千年的妖兽么?”
徐飞凝眉道:“的确啊,这千年妖兽,竟然复活了?”
“而且出现在这荣阳山一带。”
“若是还有其他妖兽,恐怕要为祸百姓。”
鬼谷道:“不必担忧。我师父说过,这些妖兽所处深山,皆是被仙神封印过的。”
“寻常情况,不会擅自下山攻击百姓。”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袭击这两位?”
鬼谷并不认得姬冰柔和田衡。
“看你们装扮,应该是燕国和齐国的贵族。”
姬冰柔此时,只是关切田衡伤势,并不答话。
武英怒道:“妖女,我们救了你,你却为何这般冷漠?”
“殿下,方才真应该将她丢给那畜生吃了算了。”
姬冰柔看着田衡伤势,又思及自己此番窘境,心神俱破,眼泪扑簌簌掉落。
她向来极是自傲,除了面对父兄和田衡,皆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可如今,自己衣衫残破,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更可恨的是,最终竟是被徐飞那个废物皇子所救。
若非有田衡,她真想一剑自尽。
也免得这些羞辱。
但此时,田衡受了重伤,自己必须依靠他们。
她只得咬紧牙关,不同武英争辩。
徐飞叹道:“方才与那白虎相斗,我们摘的野果,也散落了。”
“小兄弟,云梦姑娘,你们定是腹中饥饿了?咱们需寻些吃的方好。”
武英挪喻道:“是啊,原本咱们初来乍到,在燕国地界,不好露面。”
“但如今,有了燕国公主,想吃什么,吃不到?”
“哈哈。”
此时众人,死地逢生,武英却甚是洒脱。
徐飞心中对此人,好感大增。
再看一旁的江曦瑶,江曦瑶也看了看他。
两人心领神会。
姬冰柔道:“将船划到前面渡口,便会有人持守接应。”
“他们会带我们前去驿站。”
武英闻言,不满道:“公主,我们救了你们,就不带我们去城中吃些美味佳肴么?”
姬冰柔喝道:“你这匹夫动懂什么?你是楚国奸细,如果带入城中,必死无疑。”
徐飞等人,自是知道,姬冰柔是不欲今日如此狼狈之态,被自己子民看到。
徐飞道:“公主,咱们在前面渡口靠岸。”
“我们都要买身新装。”
武英道:“殿下,她根本瞧不起咱们,却为何如此对待这婆娘?”
此时,武英不再叫姬冰柔妖女,而是成为婆娘。
姬冰柔狠狠瞪他一眼。
心道:“他日攻楚,定要将你这厮碎尸万段。”
江曦瑶看向田衡。
纵然姬冰柔刁蛮无礼,但田衡方才的确舍身救了自己。
江曦瑶道:“田衡,你伤势如何?待船靠岸,我替你疗伤吧。”
田衡后腰一道深入肌理三寸的伤口,已被鬼谷以布带缠好。
虽然止住了流血,但腰间胀痛,依旧如同钻心一般。
如今听江曦瑶说要替自己疗伤,面露惊喜。
如此伤痛之下,一双星目,竟放出光彩。
姬冰柔冷冷道:“不必烦劳寒州王妃,衡哥哥的伤势,自有我们燕国名医可治。”
田衡自是明白,姬冰柔故意说出“寒州王妃”四个字,是在提醒自己,江曦瑶已然是寒州的王妃。
但田衡并不在意。
笑道:“有劳曦瑶公主,衡多谢。”
此时,江曦瑶对这个齐国公子,倒并不那么讨厌了。
虽然他看着自己笑时,一双桃花眼,色眯眯的。
但不笑的时候,也是个温润公子。
更何况,他是齐国太子,自是有一种气质风度。
她不再看田衡,只是划桨。
鬼谷笑道:“哎呀呀,原来咱们这一船,竟有四位皇亲贵胄。”
“两位公主,两位皇子。”
“他日天下,可是你们的啊。”
田衡笑道:“这位兄弟,气质不俗,仙风异骨,定是位隐居高人。”
鬼谷道:“不错,不过呢,我们如今出山了,便是要辅佐英主。”
“你们四人,虽是天选英才,但这乱世之中,还有几位,亦是不同凡响。”
“西岐大公主完颜玥,南越新皇帝段熙、宋国二皇子宋玉,都是未来争夺天下的高手啊。”
说到西岐,徐飞心中一动。
问道:“小兄弟,你是说西岐铁骑,如今是由大公主掌握?”
鬼谷道;“是。”
“这位大公主,可不像某位大公主,那般高调张扬。”
说完斜眼觑了觑姬冰柔。
“西岐大公主完颜玥十分喜爱中原文化,特别是大楚。”
“故此,她自幼便钻研楚国山川地理,人文艺术。”
“已经到了痴迷程度。”
武英道;“她既然喜爱大楚,却要来攻打侵扰我领土?”
江曦瑶道:“因为喜爱,所以破坏?”
鬼谷道:“正是啊,她想要令西岐,摆脱蛮夷愚化,融入大楚。”
“据说,她曾得到某位高人亲授,甚是厉害。”
“小四,不可多言。”
鬼谷正说得兴起,却被一旁打坐运功的云梦冷声制止。
鬼谷吐了吐舌头。
“是,师姐。”
“师父说过,有缘同船,亦是几世修来的缘分。”
“更何况,如今大家也是患难知己了。”
徐飞凝神思索。
他倒是想起了前一世的大清。
几人正自闲聊,忽听前方有人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