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多城中百姓闻到恶心的气味,纷纷跑了出来。
只见地面热浪滚滚,地下惨叫声不绝。
再看寒州王和大将军率兵在此,心中已知发生了何事。
百姓们兴高采烈,纷纷拍手叫好。
“寒州王烧死了西岐的畜生。”
“寒州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下那个西岐公主,定要气得吐血。”
徐飞道:“卫将军,咱们去城楼吧,另外一支军队,也快要到了。”
此时,赫连苍鹰已经听到拓跋鳌风抄了小路的消息,气得咬牙切齿。
立即率队纵马疾驰向寒州城。
副将道:“将军,拓跋鳌风走了近路,定然快上许多,如今咱们是否等待公主的大军到来,再行攻城?”
赫连道:“笨蛋,赫拓跋鳌风已经走了近路,如若被他得逞,咱们便要在公主面前,丢了脸面。”
“不过,他便是入了城,也没什么用。”
“说不定被寒州王瓮中捉鳖,到那时,他就是拓跋鳖疯。哈哈。”
赫连苍鹰大笑起来。
副将也跟着笑了。
“现在,咱们的杀招,可以派上用场了。”
“将那些寒州两脚羊,带上来吧。”
副将向身边将士高喊:“将他们带上来吧。”
只见十只大车,滚滚而动。
车上罩着黑布,高高耸起,不知是何物。
将士以刀剑,将黑布掀开,里面竟是数百个寒州百姓。
都是些青壮汉子。
这是他们一年来,陆续从寒州通往云州、青州的路上,抓来的。
西岐人扮做商旅,悄悄埋伏在山道草丛,或是密林之中。
待百姓们经过,便将他们抓到西岐边境,负责放羊牧马做奴隶。
而负责管理这些奴隶的,正是赫连家族。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今日才是养这些废物的用意。”
这时,一列西岐将士,端来一盘又一盘白嫩嫩的大馒头。
馒头堆成山的样子,足有七层。
楚国百姓一见馒头,眼中大放光亮。
不由嗷嗷叫起来。
这时,一阵诱人的香气飘来。
又是一列将士,端上来一大盘子烤羊和烤牛。
羊肉又肥又香,牛肉外焦里嫩,滋滋冒油。
众人都如同饥饿的野兽,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牛羊肉。
所有的楚国百姓,被束缚双手,口中塞着麻布,不能动,不能言。
他们已经三日没吃东西了。
当一个人,三天未吃任何食物,再见到白腻腻的大馒头,烤得香脆的羊肉,泛着血丝的牛肉,会是如何?
这些百姓的口唇中,不住吞咽。
他们发疯一般,用身体去撞击困住撞击的木栏杆。
赫连苍鹰很满意。
他对自己的智慧、能力,素来十分自信,
唯一可恶的是,自己的身份。
他是赫连家族的庶子。
而且时候女奴所生,母亲生下她,便被主母杀掉。
若非家主对他甚是喜爱,尽全力保住了他,他在襁褓之中,便被掐死。西岐对于嫡子庶子的区别,看得极重。
自己若非全力讨好当家主母,岂会被派出来当将士?
之后自己又极力巴结元帅,方当上一名将军。
如今三公主竟然命自己当先锋将,同耀武扬威的拓跋鳌风平起平坐。
这是天赐的机会。
如若一战成名,将来自己在家族中,便可以不用再被看不起。
赫连家族的荣光,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他自幼喜爱读书,特别是兵法。其中有一段便是关于战争。
有一位将领,用敌军百姓,先上城墙。
造成守城将领,有所顾忌,最终开了城门,失了城池。
守城将士全军覆没,将领自尽,满城百姓尽皆被杀戮。
如今,他要用此奇谋妙计,攻上寒州的城墙。
“哼哼,寒州王。你不是爱民如子么?你不是要守护寒州百姓么?”
“你不是说犯我领土者虽远必诛么?”
“这些口号有什么用?”
“只会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没有用的。”
“他越想越兴奋,这等奇谋,他相信没有人会想的出来。”
“赫连苍鹰想想,都觉得得意。”
大车隆隆,战马粼粼,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踏过平原。
城墙之上,陈明远、卫青等人严阵以待。
远处忽然驰来十辆大车,跟随其后的,是西岐骑兵,马蹄卷起烟尘,
前方哨塔上的士兵,传递消息过来,那是数百名百姓,各个衣衫褴褛。
卫青惊到:“殿下,赫连苍鹰这是要做什么?”
徐飞凝眉道:“这是苦肉毒计啊。他们要用寒州百姓逼迫我们开城门,如若不开城门,便用百姓攻城。”
卫青怒道:“是否给阿青下命令?”
徐飞道:“不行,如若将陷阱打开,百姓必死无疑。”
卫青咬牙道:“真是毒计。”
徐飞道:“无妨,张督军,待百姓攻城,便命守城将士开城门,放百姓进城。”
“殿下?”
张威大惊:“殿下,您爱民如子,可是这些人是一年来,被西岐抢掠而去的难民。”
“他们原本就是要逃离寒州的百姓,在途中被西岐士兵掳去,做了西岐的奴隶,纵然他们死了,也无碍殿下的声名,他们此次便是利下仁厚之心。
徐飞道:“所以,无论如何,要保护这些难民。”
“陈将军,派人准备馒头和米粥,配些干菜,在城中等待。
“百姓入城之后,立即开弓放弩箭,加以掩护。 之后便是江湖侠客们大展风采的好机会了。”
陈明远素来侠义为怀,他深知徐飞的理念。
故此,拱手领命而去。
“张督军,准备应敌。”
“遵令。”
城墙之上,弓弩手准备就绪。
木车隆隆而来,到达距护城河边,西岐士兵打开木栅栏,寒州百姓,哗啦如水般,涌向河边,高声喊道:“放吊桥啊。”
“我们是寒州百姓。”
吊桥缓缓下落,“啪”地一声,搭在河岸边。
百姓们兴奋高喊:“快开城门。”
“让我们进城啊。”
“我们要进城。”
这时,西岐的骑兵,如同黑色潮水,不慌不忙而来。
赫连苍鹰端坐马上,看着城墙。
“副将,拓跋鳌风真的变成城中之鳖了。”
副将道:“将军为何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