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去哪里？”吕小岽忙问。罗斯的冬夜——尽管是初冬，但确实有点冷。
    “去咖啡馆吧。”章宛梅道。
    “咱们上回就是在咖啡馆里。”吕小岽苦了脸，他又不爱喝那玩意儿。
    “反正，我要去屋里面，不要待在外面！”章宛梅娇声说。
    “要不咱们去酒吧？”
    “学校里没有酒吧。”
    “那去学校外面？”吕小岽脱口而出。
    “你想干什么！”章宛梅恨恨道。
    “接受你的采访嘛。”吕小岽仿佛随口一提，“中午的时候，我问纪珞羽，你有没有男朋友，她居然告诉我，说你有！喂，你到底有没有？”
    “什么？她说我有男朋友？”章宛梅一愣。
    “对呀。你有吗？”
    “没有。”章宛梅若有所思，“追我的人当然有，但我还没答应过跟谁交往。——她还说了什么？”
    “咱找个地方。你想知道啥，我保证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默默地想了想，章宛梅一咬牙：“好！”
    吕小岽大喜！
    沈主任以为他在练习演讲；米娅以为他在听嘉宾访谈；安娜、雪代以为他在米娅那里……
    所以他获得了“自由时间”！
    “走，咱们去城里玩玩！”
    他开心地拽着章宛梅的袖子，把人家拉到校门口，打了一辆车。
    “找一家热闹的酒吧！”他以俄语告诉司机师傅。
    “没问题！”
    眼见距离罗斯大学越来越远，章宛梅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后悔：完蛋！今晚会不会就是自己的……那个什么之夜！
    好想哭。
    吕小岽则喜气洋洋：
    “咱总不能成天就待在学校里，或者学校边上吧？那来一趟罗斯跟没来有什么区别？明天大会就要结束了，咱们不得抓紧时间放松一下？嚯嚯嚯……”
    章宛梅心惊肉跳！
    尤其当她走进了酒吧，不，迪厅之后。
    因为吕小岽的俄语不过关，司机师傅抓住了“热闹”二字，就把他们带到了一家迪厅门口，随即飞驰而去。
    “我本来真是想要找一家酒吧的。”吕小岽无奈道。
    按照他的想法，应该走进一个灯光幽暗、氛围撩人的地方，两人对坐，喝点小酒，聊聊天，调调情……
    而不是眼前灯光迷幻、音乐狂躁、群魔乱舞一般的场所！
    “要不，咱们回去吧？”
    发现到处都是头发五颜六色的罗斯大汉，衣着暴露的罗斯妹子，章宛梅腿都软了。吓坏了！
    瞧她这样子，吕小岽玩心大起，反而不愿意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笑着拉起章宛梅的小手，“没事儿的，我带你。”
    章宛梅可没那个心气儿挣脱了，紧紧攥住吕小岽的大手，委屈地喊：“吕小岽！”
    “走，咱找地儿坐！”不由分说，吕小岽将章宛梅拉进了场内。
    罗斯的迪厅，可比国内劲爆、狂野得多了。
    而章宛梅这妹子，有没有进过国内的迪厅都还存疑——因为吕小岽明显感到人家的身子在发抖。
    两人找了一个台子。吕小岽大声向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两碟坚果，并付了钱。
    章宛梅见这货真的懂俄语，略感宽心，也更感委屈。完蛋了，看来今晚大概是躲不过那一遭了，好后悔！
    所以当吕小岽找她干杯时，章宛梅毫不推辞，咕嘟咕嘟地喝。
    至少把自己灌醉，可以少受点苦，她心想。
    “梅梅，你有啥问题，就问吧！”
    这种环境，我能问啥？章宛梅目光幽幽，环顾四周恍若末世一般的狂欢景象。
    “你觉得纪珞羽漂亮吗？”她扯着嗓子问。
    “漂亮！但没你漂亮！”吕小岽从来不在这种问题上失分！
    “你是不是对她感兴趣？”
    “没兴趣！”吕小岽坦然道，“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为什么？”
    “我们的出身差距太大！”身处异国他乡，又是激情四射的欢场，吕小岽不介意袒露心扉，“虽说财富或许可以弥补这种差距，但我不愿意迁就那种女人和她的家庭！”
    章宛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你更感兴趣！”吕小岽又笑嘻嘻道。
    “你坏死了！”
    “啊？”
    “明明约了我，却还勾搭别的罗斯女人！”章宛梅吼道。特殊的环境，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这丫头到底也放肆了几分。
    “嗳，别人又不重要！你就当我逗逗小猫小狗好了！”
    “你是不是把我也当成小猫小狗了！”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在我心里，你是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好姑娘！”
    “哼！渣男！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大渣男！”
    “这一点我认，唉，没办法！”
    “那你告诉我，”章宛梅咬着牙，瞪着吕小岽，“你……渣过几个？”
    吕小岽勾了勾手，章宛梅会意地凑上前。吕小岽咬着她的耳朵，道：“……”
    没听几句，章宛梅一把推开这货，羞坏了，她都听到了些什么虎狼之词呀！
    “我们去场子里跳跳吧。”说着，一脸坏笑的吕小岽伸出了大手。
    章宛梅也想要释放释放紧张的情绪，于是交出了小手。
    两人进到场子里，挤在一群罗斯人中间，随着音乐扭动。
    吕小岽较有经验，小心地护着章宛梅。
    章宛梅像个傻乎乎的小土豆，试图融入其中，也顾不上偶尔被这货占的便宜了。
    “啊！”突然，章宛梅一声尖叫，扑入吕小岽怀中，却扭头回望，“有人摸我！”
    吕小岽一看，只见一个鸡冠头的罗斯小伙，正乐呵呵地朝这边挤眉弄眼。
    “兄弟，她是我的妞儿！”吕小岽以俄语叫道。
    “那又怎么了？这里是莫斯科！鞑靼蛮子！”鸡冠头梗着脖子喊。
    这货身边还有另外两个罗斯小伙，以及几个或许跟他们有关系的罗斯妹子。
    “我们不是罗斯人！我们是来自友邦的留学生！”吕小岽吼道，“难道你的行为是罗斯人的待客之道吗？”
    他的俄语可没那么好，所以吕小岽紧急请系统兄先讲一遍，然后他再复述出来。
    “那又怎么，你不服气吗？！”鸡冠头一扯胸口，露出了某种花里胡哨的纹身。
    “我当然不服气！你摸我的妞儿就是不对！”
    说着，吕小岽不甘示弱，猛地也扯开了自己的上衣。
    不过，他可没啥纹身，气势上确实弱了点。
    得，干脆，吕小岽直接将上衣脱掉了！反正场子里燥得很！
    这下子，附近的人想不注意到这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