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没听清楚?”
“林策要状告你与你的儿子!”
次席之上,罗秉承缓缓的起身。
“来人,重新升堂,本官要亲自审理此案。”
“刘大人,你现在可以让位置了。”
此刻,罗秉承眼眸深邃,威严外露。
“大人,林策这小子定然是伺机报复,诬告本官与犬子……”
“是不是诬告待升堂之后自见分晓,刘大人,让位吧。”
刘文亮眼睛阴鸷如刀,狠狠地瞪了一眼踏门而入的林策,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了主位。
“卑职参见知县大人。”
踏门而入,林策目光深邃如炬,拱手拜道。
“免礼。”
“林策,我且问你,你当真是要状告刘大人以及其子?”
“不错!卑职代钱柳氏状告刘常威欺男霸女,玷污钱柳氏清白并谋害柳河乡钱氏全家并且状告刘文亮刘大人纵容其子,横行乡里,唆使他人诬告钱柳氏通奸杀人且私设赌坊,知法犯法!”
“请大人明鉴!”
“一派胡言!我儿常威虽平日顽劣了一些,却生性纯良,从不逾矩,怎会做那禽兽之事,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诬陷我儿,还不从实招来!”
刘文亮抻着脖子,满面张红,大声呵斥。
“刘大人,现在是本官在审案!”
“是,大人。”
刘文亮被罗秉承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缩了回去。
“林策,你既告刘大人与其儿子,可有证据?”
“有!”
“将证据呈上来。”
“大人,刘常威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之事,卑职先前已让王捕头秘密调查搜集,卷宗现已在县衙案牍库,大人可差人前去调取。至于他玷污钱柳氏之事,钱柳氏先前也在堂上说过,大人可待钱柳氏生完孩子将其叫来当面对质。”
“哼!仅凭那钱柳氏一人之言便要判我那侄儿之罪行,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一声冷哼,那坐于主位左侧的老者此刻终于开腔。
其眼神锐利,死死的盯着林策,目光不善。
“这位是?”
“本官蜀郡太守之下主事刘文明。”
老者神态倨傲的回了一声,眼眸微微上挑,不可一世。
刘文明?
就你这嘚瑟样儿跟文明占半毛钱的关系?
“原来是主事大人,卑职有礼了。”
林策象征性的拜了一拜。
狗屁的主事,说白了就是郡守下一个跑腿办事的而已,跟自己没什么两样。
顶多自己跟的是县令,他跟的郡守。
“主事大人说的没错,仅凭钱柳氏一人之言,自然不能判定刘公子的罪行,可若是卑职有确凿的证据呢?”
“你有何证据?”
“回主事大人,钱柳氏先前曾说刘公子觊觎她的美色曾强行将其玷污,而此事后不久,钱柳氏便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要想确定此事是否属实其实不难。”
林策淡然一笑,“只需要等钱柳氏把孩子生下来,在这公堂之上来一场滴血人情便可判定。倘若孩子的血与刘公子的血相融,那刘公子玷污钱柳氏的罪行必然成立。倘若血不相融,那就说明钱柳氏诬告了刘公子,如此也好还刘公子一个清白。”
“此法可行。”
罗秉承捋了捋山羊胡,眼眸泛出精光。
“来人,去传刘公子上堂。”
“慢着,大人,您有所不知,犬子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一直未曾痊愈。昨日下官便遣了下人带他去郡城看病去了,恐难以上堂与那钱柳氏对质。”
“哦,是吗?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下官也不想,实在是犬子从小体弱多病,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染病,令人担忧呀。”
刘文亮起身抱拳,摇头叹息。
“那可知刘公子几时能回?”
“这……这恐怕不好说,大人,您也知道我三河县刘氏源自锦官城,此次犬子去郡城除看病之外,说不得也要拜访一下我刘氏一族的长辈,恐十天半月难以返回。”
“十天半月,久是久了点儿,不过为还刘公子一个清白,本官还是等得起的。此案若不行,就先挂着。待刘公子返回,再行审理?”
“多谢大人。”
刘文亮欣喜,躬身一拜。
眼底泛出一抹寒光。
只要能拖住,他有的是手段弄死钱柳氏跟那野种。
“林策,你可愿意?”
“不愿意!”
“秉大人,刘大人先前所言不实。”
“哦?有何不实法?”
“刘公子并未前往蜀郡,昨夜有人亲眼看见他夜宿醉宾楼,今日一早刚刚返回刘府,卑职已经让王捕头带人去请了。”
“什么!姓林的,你!”
刘文亮刚坐下身子却是猛然又弹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没想到林策给他来这一招。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大人,令郎既在县内,为何说他去往郡城了呢?”
罗秉承扫了林策一眼,眼神玩味。
旋即回身,神情收敛,质问道。
“回大人,昨夜下官当值未曾回府,许是我那孩儿念母,晚走了一日。”
“是吗?”
“应该是!”
低头抱拳,刘文亮脸不红气不喘。
老杂毛,睁着眼说瞎话。
念母,念到青楼里去了?
你儿子是你跟老鸨生的呀?
“报……秉大人,嫌犯刘常威带到,在门外候着。”
一声通报从堂外传来。
罗秉承精神不由一震。
身形挺直,“带人犯刘常威。”
“带人犯刘常威……”
随着衙役长声一喊。
县衙之外传来了一阵怒骂声。
“你们放开老子,老子父亲是三河县县丞,你们敢抓老子,老子让你们不得好死!”
“放开老子,听到没有,信不信老子杀你们全家……”
堂内
听得自己儿子这一番怒骂的刘文亮脸色变得愈发铁青。
孽子,什么话都敢说!
在一番拉扯之中,刘常威被王朝连同其他几名捕快拖拽进了县衙。
一入正堂,刘常威便看到了坐在堂上的父亲刘文亮与远房叔伯刘文明,不由底气更足。
“哈哈哈,你们死定了,敢抓我,老子待会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砰!大胆刘常威,胆敢咆哮公堂?”
罗秉承惊堂木再次落下。
怒声喊道。
“你谁呀,敢吼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