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云巧儿也没有睡着,听到犬吠惊坐而起,眼神中流露出紧张神色。
“我出去一些,你把门关好。我若不叫门,千万别开,懂吗?”
“嗯,那……相公,你小心。”
云巧儿乖顺的点头,披肩的秀发散到一边,露出满是担忧的俏脸。
林策伸手轻拂了一下,披上外衣穿上鞋又将放于床头的复合弓与十几根箭矢一同拿上,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寂寥,清净如水
远处天空下玄月被一层云雾遮掩,让林策眼前的视线看得有些朦胧。
抽了张木梯,来到墙边向外看去。
穿过门前的朦胧树影,十几道道道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小心翼翼的摸来。
“十五个人,老匹夫,你还真看得起我!”
瞳孔中迸射一抹寒意,林策从木梯上下来,将富贵叔打制的六个捕兽夹每隔一米放上一个,环绕整个院墙一圈。
做好这一切之后,便窝在了西厢房边的夹道里静静等待。
很快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最后在林家老宅前停了下来。
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分成两组,一组翻墙进,把人解决掉,一组在墙下接应,防止林家村的人靠近。”
“我说二当家的,用得着这么小心吗?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嘛,让兄弟一人进去便能摆平。”
“你懂个屁!这次咱们是给刘大人办事,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而且我听刘大人说这小子有些邪性,虽是个文弱书生,却颇为难缠,太平湾的刘老五知道吗?就是折在他的手里。”
“真的假的?”
有人怀疑道。
“真假先不论,既然有这传言就应该小心应对。刘大人说了事成之后,给咱们铁山寨八百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嘶……八百两,这么多!不是,姓刘的跟这小子是杀父之仇不成,至于花这么大的代价?”
旁边小弟倒抽了一口凉气。
八百两可不是八十两。
即便他们铁山寨是三河县有名的土匪寨子,一年的截获也没这么多。
那姓刘的竟然舍得出这么大价钱。
“嘿嘿,杀父之仇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姓林的这小子把刘大人的儿子给弄进去了而且判了死罪,不日问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就说嘛,这姓刘的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挂了,可够他心疼的。不过话说回来,那刘常威也不是个东西,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咱们这些土匪还要多,死有余辜。”
“这些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进去之后速战速决。对了,刘大人说这姓林的小娘子姿色很是不错,别伤了,回头带回去,咱们兄弟们也好乐呵乐呵。”
一听有女人,一群土匪眼珠子登时亮堂起来。
一番商议,铁山寨这八名土匪分成了两拨。
一拨在外围放哨,另外一拨则向着林家老宅墙角靠去,准备翻墙入内。
蓦然间,突然有人啊的一声。
接着呼喊声接连四起。
扑通扑通!
一连串的陷落声响起。
而随着陷落声,凄厉的惨叫愈发大声起来。
听到不对的匪首铁三虎急忙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
“大哥,快……快救我,姓林的这小子使诈,在院墙外挖了壕沟!”
壕沟内,有人惨嚎喊道。
“喊个屁,壕沟而已,爬出来不就行了?”
铁三虎怒极不已,沉声吼道。
“大哥,不光是壕沟,这小子沟里还倒了水,底下全部是泥巴,兄弟们全陷住了,腿拔不出来。而且,而且这王八蛋还在沟里放了倒刺……嘶……疼死我啦。”
“什么?”
起初铁三虎还没觉得什么。
待到听到兄弟们这般说,头皮一阵发炸。
俯身向着壕沟里看了一眼。
好家伙,半米宽的壕沟竟然深达两米。
最下面黑咕隆咚的地方水汪汪的一层稀泥,稀泥上满是长满倒刺的酸枣树。
自己派出去的第一拨八位兄弟全部栽了进去,个个被扎的血肉模糊,哀嚎不已。
“妈的,这小子早就有所防备。”
铁三虎眼神迸射出一抹冷光,咬牙道。
“你们两个,把兄弟们救出来,其他人给我杀进去。”
呲吟一声,抽出腰上的鬼头刀,铁三虎带着剩下的五人向着墙头爬了上去。
俄顷,又是几道惨呼声传出。
“他妈的,又怎么了?”
还未上墙的铁三虎怒骂道。
“二当家,这小子墙头上全是酸枣树,被……被扎了。”
小弟委屈的回应道。
“用刀砍了!小畜生,很会玩儿啊,待会儿我让你生不如死。”
挥舞手中鬼头刀,将墙头上的酸枣树砍出了个豁口,铁三虎便欲跳下。
倏然间,一道破空声突然传来。
“啊……”
身旁一名兄弟一声惨叫,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一连几次撞击身子摔进了下面的壕沟里,将刚爬上来的两名土匪重新砸了进去。
“箭……箭……二当家的,是弓箭,那小子有弓箭。”
仿佛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情,立在墙头上的另外一名兄弟大喊起来。
咻!
又是一道破空声传来。
那大声呼喊的兄弟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
“快跳,给我下去宰了这小子!”
此时的铁三虎眼睛已经变得血红。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铁山寨的二当家带人来灭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会遭遇这般损失。
一股无明业火冲天而起。
怒吼一声,他便带着剩下的两人跃下了墙头。
咔嚓,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啊!我的脚,我的脚指头断了,我的脚指头断啦。”
“我……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啦,二当家的……”
仅剩下的两名兄弟一个抱着自己的双脚,一个哆嗦着自己的双手,惨叫声比外面跌入壕沟的还要厉害。
铁三虎额头之上青筋直跳,定睛看向自己的两位兄弟。
脊梁骨瞬间冷汗直冒。
围绕着院墙,每隔一米的范围便一个黑咕隆咚的铁家伙。
正是这铁家伙夹住了自己两位兄弟的手和脚。
一个脚背已经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另外一个半个手掌几近被切掉,鲜血直流。
“姓林的小兔崽子,你踏马真够狠的。”
“多谢夸奖,不过没有奖励。”
冰冷的声音从其正对面响起,接着箭矢的呼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