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
林策一怔。
“老朽刚才得知林大家在作这首卜算子·咏梅之前,还作了四首脍炙人口的诗篇?”
“郑先生有何指教?”
“这么说,那四首当真是林大家所作咯?”
“呵呵,我想这个没必要造假吧?”
“呵呵,老朽自然也省的。不过总归还是要走一个流程。”
郑千秋又是温和的一笑,旋即伸手入怀,用略显苍老干枯的手摸出了一枚玉牌。
“林大家,这玉牌还请您收好。”
“郑老先生,您这是?“
“此玉牌乃是晋级令,有此玉牌,之后的几个园子,林大家自可畅通无阻,无需在与他人一般关关考核。”
郑千秋这般一说,林策便明白了。
这等同于后世选秀中被导师破格录取的。
“这有些不合适吧,恐遭非议。”
林策未急着去接玉牌。
“林大家不必担心。顾大家让我等设置这梅兰竹菊与那登贤阁关卡本就是为了择优选人,为的是让那有真才实学之辈进入最后的关卡。”
“林大家四首诗一首词,足可见您天资横溢,文采斐然,这闯关闯与不闯其实已经没太大意义了。”
“与其还在这些关卡上干耗,倒不如早日入登贤阁修养身心,待下午文会真正开始之际,一展文采,岂不是更美?”
郑千秋一边说着,眼神扫视林策,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多少年了,像眼前这位能一人独作这么多佳作的年轻人少之又少。
便是当年的顾大家,在他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位这般耀眼吧。
“如此,那晚生便却之不恭了。”
林策没再迟疑。
抱拳感谢道。
“此乃林大家应得的。好了,玉牌既然已经送到,老夫便先回去了。待下午,咱们登贤阁见。”
“我送郑老先生。”
林策执晚生礼,将郑千秋送出了几十米,这才返身回来。
不远处,兰园门前。
云巧儿丰润的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正言笑盈盈的望着他。
自己的相公在一步一步的变强。
作为妻子,他自是心中欢喜异常。
“得,本还想着在人前显圣一把的,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掂着手里的玉牌,林策半开玩笑的走上前,伸手挽着云巧儿盈盈一握的小腰。
也是奇了怪了。
眼前云巧儿明明身材丰腴无比,浮凸有形,可这小腰之上竟是丝毫赘肉没有一点,仿佛做过吸脂手术一般,令人啧啧称奇。
“哎呀,相公,郭将军在呢。”
云巧儿没想到今日林策竟然变得大胆起来。
感受着大手传来的温热,轻扭腰肢,娇声嗔怪道。
“呵呵,这有什么,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搂一下腰又没什么。”
“哈哈哈,巧儿姑娘。林先生乃是真性情,不藏不遮,光明磊落,郭某最是欣赏和佩服林先生这种人。”
郭破虏见云巧儿一脸娇羞模样也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般一笑,云巧儿更是有些承受不住,转身扑在林策肩头,粉拳如雨点的落在其身上,羞怯的不敢见人。
一番嬉闹之后。
三人向着兰园而去。
起初守在兰园前的儒者要将三人拦下。
待到林策亮出玉牌之后,后者脸色瞬间一变。
拿过玉牌仔细端详之后,旋即归还林策。
“想不到郑老先生竟是把这贴身玉牌交给了你,看来他对你这后辈是当真看重。”
中年儒者上下打量林策,淡淡说道。
“贴身玉牌?这不是晋级令吗?”
林策微微一怔。
“是晋级令,但也是郑老先生的贴身美玉。他自己温养了二十多年,老夫还寻思着他不会赠人了呢,却没想到会赠给你。”
“贴身美玉。”
林策心中震惊不已。
“可不就是贴身美玉。郑老乃是京城长安书院大儒,这玉牌他贴身温养二十多年,曾立誓见大才者相送。”
“今其将这美玉送与你,想必你是有大才学之人,敢问名讳?”
“在下姓林名策,字,子谦。”
“原来你便是林策,林子谦!那首《蜀相》便是你所作?”
“正是。”
林策微微颔首,
心道,眼前之人口音似乎并非蜀地之人。
自己这蜀相也才作没几日,就传这么远了?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前几日刚入蜀地,我等便闻听到子谦你所作蜀相,惊为天人。尤其是后四句,顾大家与郑老先生每每说其,都是赞不绝口。”
“只凭这,郑老先生将这美玉相赠也是人之常情。”
“这位先生,林大家可不仅仅只作了这一首《蜀相》哦。”
后面从梅园过来的几名书生突然插话。
“怎么?”
当即,这名书生将先前在梅园门口说的一番话与这位中年儒者又复述了一遍。
隔着数米的距离,林策都能感觉到这后者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正欲拉着云巧儿开溜。
对方却是一把上前把其擒住。
“先生这是何意?”
“林大家,您稍等。”
说罢,直接从桌案上拿了一张宣纸铺开,然后研墨蘸墨汁,毛笔送入林策手中。
“请林大家替在下留一副墨宝,多谢。”
“那……那好吧。”
林策闻此,一阵狂晕。
本以为只有后世追星。
弄了半天,这古代亦是如此。
“不知先生欲让在下写何字?”
“便写劝勉之类的话好了,以林大家之才学,应当难不住吧?”
你都这般说了,我便是想破头也要写好呀。
不然这面子哪儿放。
思忖片刻,林策随即动笔。
很快,一副劝勉的话写就: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林策。
旁侧,一干好事者眼见林策写就。
眼神陡然变得精亮。
那中年儒者更是眼珠子瞪得滚圆。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好,好一个书山有路勤为径,好一个学海无涯苦作舟。难怪连顾大家与郑老先生对你都赞誉有加,此番文采,非常人能比。”
话音还未落,他急忙上前一把将桌案上墨迹还未干透的宣纸藏于怀内。
不是他不想让墨迹干。
后面那十几名儒生眼珠子都已经有些发红了。
再不收起来,怕是要被抢了。
一番折腾之后,林策最终顺利进入了兰园。
路上,后面那十几名儒生追了上来,手持笔墨竟是要求林策题字签名。
整得他又是一阵汗颜。
如此又耗去了半炷香时间,才得以脱身。
“嘻嘻,相公,你现在都成名人了呢。”
“娘子,连你也笑话我。”
林策伸手轻轻剐蹭了云巧儿的挺拔的小鼻子苦笑,“早知会招致这么多麻烦,我便写几首打油诗应付一下算了。”
“那可不成,相公既然有真才实学,便应表现出来。如此,等日后即便是世道乱了,相公有才学在身,也会得到礼遇的。”
云巧儿轻嘟着嘴不依道。
虽隔着面纱,林策看不到云巧儿的表情。
却也能从其俏皮空灵的声音中感受到别样的情绪。
“几首尚且能上台面的诗词,便狂成这般模样。年轻人还真是无知无畏。”
闻听此声,林策眉头瞬间皱起。
云巧儿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敛去。
这时候,几道人影从旁边几株古树后走出,为首之人眉宇轻蹙,带着一抹阴郁之色的冷视着林策。
“你便是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