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由崧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特别的失败,三辈子积攒的财物被盗了,靠着当家当过活了呢,连老管家都卷着财物跑路了,他还能相信谁,他这个王爷当着还有什么意思,真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王爷当到他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以前门庭若市的福王府,现在连条狗都远远的绕着走,世态炎凉啊!
“王爷,王爷,应天知府得知近日王府出了这么多事情,知府马大人特意派人送来了军粮,不过由于城中王爷勋贵众多,一家也只是分了四百斤粮食和一百斤蔬菜,还有二十斤肉。”一名下人匆忙走进了王爷端坐的大厅,对着正一脸苦闷的朱由崧说道。
“哦,马将军还是很仁义的啊,赶紧把东西搬到后厨,先给大家做一顿饭。” 朱由崧听说应天知府送来了粮食,连忙吩咐道。
“可是王爷,送这么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府上上千人口一顿吃的啊?”下人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为难的说道。
“这,唉,这样吧,王府里的下人除了必要的人留下,其他人先暂时遣散吧,告诉他们,等到本王的家产回来以后,再把他们找回来就是了。” 朱由崧想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南京城内几个王爷勋贵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之前灵璧侯汤国祚脾气大,亲自到了店里还想强买强卖,接过被店家告官,直接被衙役拉到应天府衙门口当众打了四十大板,那人丢的没钱还还吃霸王餐,应天府也算秉公执法,全城老百姓给作证,这位大明的灵璧侯就这么吃了一个哑巴亏,灰溜溜的被下人抬回了家,从此以后南京城里的治安好的出奇,连小偷小摸的人都没有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王府上下的下人加家丁千余口子人,除了留下伺候几位王妃小妾的丫鬟和必要的厨子还有几位打扫卫生的老奴,朱由崧连看家护院的家丁都给遣散了,当然已经没有银子给他们了,只好把府上用不着的家具,小玩意当做遣散费让这些人带走了。现在偌大的福王府上显得冷冷清清的了,留下的下人还不到一百人,可就剩下这么多人,每天的消耗也是一笔很大的费用。由于像朱由崧这样的王爷封地基本都不在南直隶这边,所以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土地,除了带来的金银珠宝就是每年朝廷发放的俸禄,现在还不到年节的,追回自己的财产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实现的。
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稀粥和一碟普通的炒肉,外加两个馒头,朱由崧忍不住又愁了了起来。自己的几位王妃小妾现在都已经把窃贼以及老管家的祖宗十八代骂的祖坟都冒烟了,但有什么用呢,朱由崧就自己躲到这里来一个人静静了。
“王爷,吃点吧,应天府送来的东西也维持不了几日了,过几天可能连这样的饭食都没了啊!”一边服侍的下人看着望着饭食发呆的王爷,劝慰道。他还有话没敢说,王爷面前那份肉菜,王府上下也只有王爷自己才能享受这个待遇了,连王妃都是纯青菜,没办法,就那么点肉,对于眼下的王府来说太精贵了。
“唉!”朱由崧拿起筷子来,开始吃了起来,他从小喊着金汤勺在王府里长大的,何事受过日次的侮辱,够怪他那个废物堂哥,把好好的大明江山给治理成如今的模样,让尊贵的大明王爷啃馒头吃稀粥,回头到了阴间,一定在朱家老祖宗面面好好告他一状。
饭也吃完了,想骂的人心里也骂,但生活还在继续啊,府上还有将近一百多人的饭食还没着落呢,不过他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这么大的王府宅院,本来就是他来到江南,江南官员为了巴结他这位即将登基的大明新皇帝,特意在南京城里按照亲王太子的标准修建的福王府。他决定把西跨院和北跨院出售了,反正这么大的府邸,就这么点人也打理不过来,等着他缓过这道坎,再以王爷的身份抢回来就是了。想到这些,他连忙叫来下人到应天府报备去,因为之前书房的地契、房契都已经弄没了,现在只好到应天府重新报备了。
“大帅,福王准备卖府宅的西跨院和北跨院,你看我们怎么办?”应天府衙门的后堂里,马立强正吃着下人送来的枇杷,还想着这么甜的水果让人给王爷冷漠带点去,一名知府里的办差官员走了进来,对着马立强说道。
“哦,呵呵,王爷这是咋了,怎么把王爷府都要卖啊,这要让城中的百姓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啊。这样,我们就按朝中律法秉公办理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通知南京城里的冷家商行。”马立强吐掉果核,对着办差的官员吩咐道。嘿嘿,敢跟我家王爷作对,这才几天就挺住不了,不是能耐吗?不过王爷冷漠这计划太阴损了。
很快在应天府的协助下,福王府的西跨院和北跨院以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卖了出去,现在的朱由崧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转眼富家翁,立刻就支棱了起来,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朱由崧高兴的捧着银子比他爹老王爷活过来都亲。这次他可学乖了,把银子都放到了自己的床下,而且雇了几名彪型大汉作为保镖,日夜守护着自己的财产,连买菜都是他安排几名王妃轮流带着下人去,他则连门都不出了,谁也没有他的银子亲,爹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