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营一路向西抵达义武军边境,义丰城。
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年过半百的老头,体格是不行但是跟岁月交换得来的是心思谋略,越老越精就是这个意思。
身体不行了还有灵魂,安坐安喜城中的他此时已收到瀛州刺史刘珂的信件,桌案上的香炉缓缓飘出缕缕青烟。
“郜儿!新任的蓟州刺史不日抵达定州,刘珂这小子想。。。。。。你怎么看?”王处存将刘珂的来信递给一旁随侍的儿子王郜。
“父亲,这元槊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只是空有些武力,不难对付吧。”王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同意刘珂的做法了?”王处存抚了抚银色的胡须问。
“也不全是,还是要留些心眼的,不能被刘珂这老狐狸当枪使。”王郜解释说。
“嗯,由你带兵三千,兵发义丰城,配合刘珂拿下这个不知深浅的元槊。”王处存下了决定。
义丰城,一个小小的地方,再平常不过了,却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瀛州刺史刘珂带兵三千,义武军留后王郜领军三千,成德军节度使王景崇领兵两千,分东,西,南三个方向往义丰城集结。
夜深人静,天气没有前一段时间那么冷了。元槊坐在火堆边,跳跃的火苗映在他脸上闪烁着光芒。乌月呆在旁边的树下,背靠着树干,眯着眼,长发在脑后扎起来,配上硬弩和皮甲气质一点不输营中一众男兵。
“你离那么远干嘛?”元槊看着树下的乌月喊道:“过来!”
“干嘛?离得远看得清!”乌月走过来坐下,搓着手在火上烤了烤。
“想家么?”元槊低声问道。
“家?”乌月白了元槊一眼:“我还有家吗,自从阿爹死后我就没家了,跟你一样!”
“切,阿爹是走了,这不是还有我嘛。”元槊打趣道。
“你?有个屁用,河间城下连你自己都需要我保护现在跟我说这个?”乌月捡起一根木柴扔进火堆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嘿嘿,阿爹没了,以后就是我照顾你,我去哪你就去哪。”元槊信誓旦旦。
“我们要去哪?”乌月侧脸问道,半张脸上写满平静。
“一个叫活着的地方。”元槊回答:“路很长但是要一直走,不能停也停不下来。”
“是你想要的的吗?”乌月拨弄了一下火堆。
“是不是不重要,心里要把它想成想要的,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块地方属于你。”元槊说完打了哈欠。
“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乌月看到他这个样子,起身要离开。
“你。。。。。。”身后传来元槊的声音。
“什么?”乌月止住脚步回头。
“没什么,早点睡。”元槊也起身回了营帐。
战争将这个岁数不大的小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磨砺成熟,不管是心智还是身体。再也不是睡虎村下河摸鱼的小子,他回不去了,生活的路不仅仅是停不下来还没法回头。
月朗星稀,营地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