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城下,元槊下令止步扎营。
“大人,为何不进城?”赵宏武脸上的血迹已经风干。
“不能进城。”元槊坐在一段枯木上摘下面具露出疲惫的面容,周围诸将互相看了看,没有多言。
或许是看出众人的疑惑,毕竟奔波一路都到城下了,此时不进城却在外面过夜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都过来,”元槊说着踩在枯木上站起身,等乌月,赵宏武,成毅,刘传义围了上来才继续说:“临汾城近在咫尺,知道为什么现在不能进城?因为我们是来救临汾城的。”
“这?大人,不明白啊!”成毅说话了。
“别说话,听大人说完!”一旁的赵宏武拍了成毅一巴掌。
“现在我们面前的王彦章和李长虎合兵一处,大概有一万五千人,这只是王重荣和朱温的前锋。今天我们依靠优势兵力才将王彦章的五千人打退,看看诸位现在已经是什么状态了?”
听元槊这么一说诸将低头审视自己,长途奔袭加上白天的激战已让众人身心俱疲。
“我们这个状态进了城,这城就成了孤城,两三万人守一座没有外援的小城能支撑多久?对面还有五万敌军以逸待劳。”元槊说完众人眼里全是失落。
“那我们留在城外能做些什么?”乌月收了收肩上的箭袋。
“以身为饵,请他们入局。明天只要王彦章和李长虎敢攻城,我们就在后面拔刀子;他们不攻城,我们就休整等待援军!”元槊将手里的枯枝折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援军?”众人听罢更加迷惑了,都已经是孤孤城了哪里来的援军。
“没有援军可以制造援军!”元槊与众人一阵密谈后才各自散去。
“可行吗?”乌月与元槊同行。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空气中是冰冷的气息。
以天下为局,数十万性命做赌注,他行吗?
三更时分,夜色掩护下一队鸣镝护卫分成三波向北方跨过汾水而去。(不久,晋阳城的郑从谠,代州的李克用,蓟州的结拜大哥刘守文先后收到元槊亲笔密信。)
第二天清晨,王彦章,李长虎领军准备攻城却听到哨骑来报:元槊营中并无异动,没有回城似乎也不打算进攻。
此时元槊营中除了放哨巡逻的士兵,其余皆休整待命,伙食也是备足管够。
这番操作可把王彦章和李长虎整迷糊了。
“他这是又憋着坏主意的吧?”李长虎极度怀疑元槊是故意的。
“暂且按兵不动,等大帅引兵前来一口吃掉他!”王彦章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以不动制不动。
中午时分,乌月骑着快马背负胡禄箭袋疾驰出营直奔临汾城下。
此时城上的姜子思已经看到远处元槊的军帐只是纳闷将士为何久久不见拔营进城。正疑惑时一骑由远及近,是乌月。
“哎!”姜子思可算是遇到熟人了,兴奋地挥了挥手。
乌月似乎也看到了姜子思,只是接下来竟引弓搭箭。
一声尖锐的哨声刺破正午的阳光飞扑向城门之上,姜子思大惊。
嗡的一声,箭矢正中他头上梁柱,只见箭杆上捆着一卷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