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河东节度使府后院一株老松下。
“槊儿,明天我就启程回京城了,你和知意就放心住在这里吧,等诏书到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河东节度使了。”郑从谠银白的须发在微风中拂动。
“岳父大人,李友金还在晋阳城吗?”已经恢复如初的元槊现在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郑从谠听到这句话时眼神变得无奈:“我知道你定是要找他复仇的,不然这一刀不是白挨了!”说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这一刀不白挨,原本我是动摇了之前的计划的,但是你这挨一刀的手段不是常人所能比的,所以,我没看错人!”
“哦,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啊。嘿嘿!”元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银白色的头发有节奏的晃动起来。
“行啦,为了不落人笑柄你也是够能忍了,估计这个李友金活不过明晚了。。。。。。”说罢郑从谠转身走了。
“这老头,不糊涂。”元槊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垂下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郑知意已与元槊、乌月二人相熟,关系也很融洽。
毕竟是有草原上的豪放血统,乌月对元槊娶几个媳妇并不在意。
离别前最后一顿晚饭众人吃的是相当沉闷,低头不语,饭后郑知意要陪着爷爷说会儿话众人便各自散去。
乌月由于已经有了身孕,元槊便让丛桦、丛曦两姐妹陪在她左右服侍,同时她的皮甲、剑刃都被收了起来,女刺客转眼变成待产少妇了。
“我有那么娇贵吗,这才几个月?”烛光点亮的屋中乌月嗔怪地看着她的男人。
“嗯。”元槊若有其事的点点头,惹得站在一旁的丛家姐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不对吗?”
“对!你都对!”此刻的乌月应该是最幸福的。
如今想来这段幸福从遥远的北地开始,到了蓟州的生死一念间,再一路南下,不知何时会突然消失。
“你俩好好陪着她,我有事先走了哦!”元槊说完起身出了门。
“这么晚了,他去哪?”丛桦嘴碎道。
“肯定是找他的二夫人去了呗,男人不都这样吗!”丛曦没好气地补了一嘴。
“瞎说!”乌月责备地看了两人一眼。
夜色之中,元槊一人骑马来到破阵营驻地。
“二哥,你回来了!”姜子思一如既往地兴奋,他知道这么晚了肯定有事情要搞了。
“叫高思继、孙宁来!”人齐之后,元槊也不废话直接说重点。
黑暗中,一队人马悄然摸向李友金的临时住所,李友金为什么在晋阳待了这么久还不走,这个问题只能问他自己了。
可能还是找死吧!
清晨,送别郑从谠的人群将节度使府邸大门围地里三层外三层,唯独不见陈景思与李友金二人的身影。
与众人匆匆道别之后,元槊扶着他的这位老岳父上了入京的马车,在孙女郑知意满眼泪花中车队渐行渐远,人群也随即散去。
“走吧,回去了。”元槊轻轻捉住知意的小手,柔弱无骨,两人回了府内。
日上三竿时,高思继回来了,只告诉元槊一件事:李友金死了,喝水噎死的!
与此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孙宁咧开嘴笑了,露着黑洞洞的豁牙儿,样子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