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连连顶着巨黑的眼圈,十分憔悴。
苏曼打着哈欠斜了她两眼,“没睡好?”
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昨天说过那样话的人。
“没有,没有..”雷连连笑的勉强。
正在雷连连张口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雷连连叹了一口气,转头去开门去了。
门外是班上的同学,就住在他们旁边的宿舍。
那女生说话的声音不小,足够苏曼也听到,她说,“今天学校好像出了点问题,老师都忙着去处理学校的问题,没有办法上课了,所以今天不上课了,通知到你们宿舍的每个人。”
送走那女生,雷连连看着苏曼,还没张嘴,苏曼就点头,“听到了,不上课。”
她猜测,学校的老师可能正忙着修那被她毁掉的‘信号塔’呢。
不过说是不上课,从那女生通知还不到两个小时,又有人来叫要去教学楼集合,导员找他们有事说。
这还是苏曼第一次来班上。
他们来的不算晚,班里就几个人,都坐在后排,看到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苏曼和他们可不同,她一点都没有往后面坐的意思,直接坐在了第一排。
雷连连看看后面的位子,又看看苏曼,最后小媳妇一样的坐在苏曼的身边,蔫不拉几的。
苏曼好心提醒她:“你可以不用坐在我的身边的。”
可是雷连连反应极大,她轰的一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苏曼,“...算了,你坐着吧,随你的便。”
雷连连盯着苏曼,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她完全看不懂苏曼的表情,也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只能最后把所有的想说的都给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她某个瞬间,特别想苏曼给她一个痛快,可是偏偏不,苏曼像是根本不在意她一样,不管她表现的多么的反常,她都不多问一个字!
雷连连是真的郁闷了。
同学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教室里面分帮结派的坐好。
不多一会儿,导员也来了。
导员是个中年男人,地中海的头发并没有几根在上面飘着。
他的表情很严肃,从进屋就没有笑过一下,眉宇间的皱纹,像是能夹死苍蝇一样。
他扫视了一下来到这里的全部同学,也没说要点名,只瞧着来的差不多了,他道:“我叫大家来,也不是给大家上课的,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说着话,他的视线落在了第一排的苏曼身上,就像是在单独和她对话一样,“我想问你们昨天晚上都在哪里?!”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就扫开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学校出了点事情,想必你们都听说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是一个很大的事情。”
“有学生,在昨天晚上做出了胆大包天的事情!”
他拍桌子,“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么能耐!”
除了苏曼和雷连连,其他人大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底下的学生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苏曼的耳朵尖,也能听到点。
比如那些人在说,导员说的是不是手机没有信号的那件事?
比如他们还在说,导员说的是不是学校封了的事情。
..
学校封了?
苏曼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学校封锁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
看来被她毁掉的那个东西是真的很重要。
导员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他大喊安静,然后道:“我呢,也不是找你们来玩的,我说了,我是来问你们问题的。”
他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只有手掌心大小的东西,他几乎一直握在手里,苏曼也看不着,紧接着,他又从垃圾桶里捡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纸壳箱,然后把手心的东西放进纸壳箱里面,再之后,将那纸壳箱放在了讲台上。
“现在,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们昨天晚上在哪里,做了什么。”
他从最后面一排的同学指着道:“就从你们那一排开始,一个一个的过来,
回答了问题之后,把手伸进纸壳箱里面。”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森吓唬道:“这是能够测谎的东西,说谎的人,就得跟着我去见一下教务主任了,后果不会是你们想要知道的。”
他这一说,大家都有些抵触,毕竟这侵犯到了个人隐私了。
有人忍不住道:“那也不一定就是我们班上的人做的呀,说不定是其他班的人做的。”
“干嘛只测我们班的?”
导员像是预料到了他们会这样问,他道:“并不是只测我们班,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得测!”
他大声道:“不光是你们这些在场的,那些不在场的人,我们也有办法让他们说话!”
“现在,不准再说其他的,立刻,马上过来给我测,不然,就给你们记大过处分!”
导员严肃了脸,还挺有欺骗性的。
在场的学生都被唬住了。
第一个上来测的学生表情不怎么好,不情不愿的说了,“我昨天晚上就在宿舍睡觉,什么也没做。”
导员眼神示意他进那纸壳子摸一把。
那男生撇嘴往纸壳子里伸了一下手,瞧他的关节弯曲,估计就只是伸手在里面蘸了一下。
但紧接着,他就受疼的啊了一声,飞快的缩回了手。
他捧着的那个手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伤口。
导员只是瞥了一眼,就冷了脸,“你说谎,昨天到底做了什么?!说!”
那男生显然也有些吓到了,没了最开始的不服气,小声的嘀咕:“我去找我女朋友了!在学校里面的旅店开房了,那里有记录!”
导员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他再伸进去纸壳子里面。
那男生心里有阴影了,杵在那纸壳子前面,迟迟不想伸手进去。
下一秒,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他受伤的那只手,不受他的控制一样自己往那盒子里面伸。
他吓的大叫,下一秒,手又拿出来了,刚才上面还有的血迹这一刻却已经没有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导员一点要给他们解惑的意思都没有,瞥了一眼,直接道:“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