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埋了一会儿香喷喷的胸膛,她抬起脸问道:“你怎么又跑我房间里来了?”
白漪理着她的额发,微微一笑,“你认床,每每换个新环境都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睡得好。”
难怪这一晚上她可以睡得这么好,因为有他身上的味道助眠,她才能一觉睡到天亮。
外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像是在争论,又像是有人在愤怒,太多的声音,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好奇的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白漪回答:“许是死人了吧。”
白瑶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死人了!”
她晚上睡觉不安分,身上被扯得歪七扭八的衣服也是露出了点春光。
白漪坐起身,伸出手握住了她肩头滑落的红色系带,这是她肚兜的系带,即使现在看不到全貌,他也知道上面绣着的是喜鹊登梅。
因为这是他为她挑的。
他俯下身往前,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眼眸里含着笑,“想去看热闹?”
说话的同时,他手指灵活的把系带在她的后颈那儿挽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红色的布料,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
白漪低下头,在她圆润的肩头落下了一个轻吻,再把她滑落下来的衣服拢回去,遮盖住了里面那红色衣角上的一朵梅花。
然后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唇瓣贴着她的肌肤不舍得挪开,被她推了推,他也只是贴着她轻轻的笑。
白漪从来都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与外界评价相反,他是个极其离经叛道的伪君子,他想与她厮混的时候便会拉着她一起厮混,而他会养出这种癫狂的性子,这绝对与白瑶对他的放纵分不开。
就像是现在这样,她推不开他后,便就这样放任自由了。
白瑶被他蹭的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笑着问:“哥哥说死人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还能在这里和她嬉闹,那就说明死的人与他们没有什么干系,她自然也不着急。
白漪把她试图后退躲避的身子捞了回来,让她贴近了自己的胸膛,果不其然,她嗅到了好闻的味道,便乖乖的不再躲着他了。
他说:“只听说是死了两个人,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没有定论。”
白瑶仰着脸,眼里冒出了点兴奋,“我想去看热闹。”
白漪笑了一下,“那你坐好,我为你穿衣服。”
白瑶又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她双手紧紧的缠着他的腰,“我要再抱会儿,待会去。”
她说的“一会儿”,就是过去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小雀与侍卫大哥守在一道石拱门之外,她对于外面吵闹的事情也感到好奇,不过她不敢一个人乱走。
说起来,别人告诉她来大户人家里当丫环一定会很辛苦,她倒是不觉得多辛苦,她只是偶尔需要给小姐梳梳头发,为小姐拿一些吃的小玩意,而且小姐每每都会分她好吃的。
当然了,她也会需要在院子里和其他人做一些杂活,但干这点活而已,比她在家可舒服多了,更何况她每个月还有钱领呢。
小雀曾经天真的说:“如果知道给小姐当丫环可以这么快乐,我一定要早点来给小姐当丫环!”
小雀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当她说了这句话后,在看书的小姐有好长时间没有翻到下一页。
再后来,小姐问她:“小雀,想不想学写字?”
小雀受宠若惊,她知道学字这回事有多么的稀罕,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因为干活利索,所以被留到了十多岁的年纪没有被卖出去,她的几个妹妹都在几岁的时候就被卖了。
而她的父亲把那些钱都存了起来,让唯一的弟弟进了私塾读书写字。
即使现在坐在帝位上的是女皇,然而长久以来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并不会因为一个女皇帝的出现就能彻底的发生变化。
小雀很惶恐,在她的认知里,她不应该是学字的人,她又开始紧张,小姐给她的饴糖在手里都快化了,她被黏糊糊的手感惊醒,莫名其妙的有勇气回了一句:“小雀想学。”
现在她都会读几十个字了,没事就会拿出小姐送她的临摹字本拿出来翻翻。
侍卫大哥瞥了眼在翻本子的小女孩,“你识字?”
小雀重重点头,骄傲的说:“小姐教我识的字!”
侍卫竖起大拇指,“厉害。”
白瑶穿戴整齐的走出来时,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很注意形象,没把发间上步摇的坠子晃得乱七八糟。
到底是贵族小姐,就算是醉了也会注意仪态。
小雀挠了挠脑袋,不懂一大早的,小姐怎么就好像是喝醉了?
还有与小姐同伴而行的公子,一如既往的如光风霁月,完美无缺,当小姐身子有些歪了时,他便会靠近伸出手扶一把,即使是她真的要歪倒了,也只会倒在他的身上。
小雀又挠了挠脑袋,不记得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雀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失职,她赶紧跑过去,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没有注意到你起了,我应该伺候你梳头的!”
白瑶被小雀激动的声音唤回了神,她从醉醺醺里清醒了几分,摸了摸自己的的小辫子,笑道:“没事,哥哥已经帮我梳好发了。”
公子居然还会为女子梳发?
小雀意外的看向那边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的公子,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她就赶紧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
白漪将白瑶发间上的珠花调整了一番位置,他笑着说:“看热闹去?”
白瑶点头,“看热闹去!”
小雀与侍卫大哥跟在后面,她忍不住小声感慨,“小姐与公子的关系真好,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感情都会这么好吗?”
侍卫大哥瞥了眼小雀,他抱着剑,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哪里是兄妹?他在她身上都标记了这么浓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对情侣。
若是白丞相知道这个小子啃了窝边草,拐走了自己的女儿,只怕会一个劲的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真不该把这个外来的小子带回家。
但真要说起来,白家小姐确实也是牛人。
像是白漪这样的异类,从骨子里都溢满了贪婪,情欲与掌控欲自然也非同寻常,寻常人即使与这样的异类相爱,也会难以忍受这种随时随地要被缠上,好似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的疲倦不堪。
然而白瑶却对白漪的一切照单全收,且还一副乐在其中,满足白漪一切过分要求的模样。
真让人怀疑,即使白漪还要与她缠得更过分,她也会觉得刺激。
他们姑且算得上是天生一对了吧。
小雀轻声问:“侍卫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侍卫大哥回答:“侍卫。”
小雀:“你就叫侍卫?”
侍卫大哥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冷淡风的脸,“我姓石,单名一个卫,石卫。”
小雀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