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说道:“父亲,我也想趁着女帝驾崩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与瑶瑶早点成亲。”
提起女帝身陨的事情,白丞相脸上神色也有些不好看,等太子一行人从海上回来,朝政上估计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
但毫无疑问的是,女帝已经把路都为太子铺好了。
先帝所生的其他皇子都在各种各样的意外里丢了性命,而公主们则是远嫁其他实力弱小的国家,至于那些王爷和轩辕氏沾亲带故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所以女帝一死,登上皇位的必定是轩辕明池。
对这位太子,白丞相的评价是仁爱有余,心狠不足。
等太子登上帝位,或许会有变化吧。
白漪与白瑶越是急着成亲,白丞相逆反心理就越重,他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就等国丧之后,你们再成亲也不迟。”
白漪沉默片刻,“瑶瑶不能等这么久。”
白丞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夫人更为敏感,“你们不会是!?”
白漪低下头,一副随时都要负荆请罪的模样,“瑶瑶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白丞相与白夫人齐齐看向白瑶。
白瑶反应也快,她挺起肚子,摸着自己的小腹,点头说道:“对啊,我怀孕了!”
片刻之后,厅堂里传来白丞相搬凳子愤怒的声音,“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这几日,相府里动用了所有的人,赶紧把喜字贴上,把红绸挂上,聘礼与嫁妆虽是都出自一家,但好歹也要抬着箱子走个过场。
被人人称颂的白府大公子摇身一变成了白府赘婿,喜帖发出的两天后就是婚礼,让不少人都消化不过来。
众人以为白瑶是要当太子妃的,忽然传出来了白府内部消化的消息,便有人猜测是因为太子身边多了一个红颜知己,所以伤了白大小姐的心。
既然白瑶不当太子妃了,其他的贵女们可就动了心思。
据说那位红颜知己不拘小节,大大咧咧,也不知能不能扛得住未来的勾心斗角。
今夜黄昏时刻,白瑶拿着一包新鲜的桂花糕,悄悄地绕过了巡逻的家丁,钻进了思过堂。
白漪被罚在这里抄四书五经,即使明天就是大婚之日,白丞相也一点没心软放他回去。
听到轻快的脚步声,白漪放下了手中的笔,刚刚抬眸,便见到溜进来的女孩悄悄地把门缝掩上。
她转过身,脸上绽放笑容,快速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一双手抱住。
见到他脸上的淤青,她抿了抿唇,不高兴的说:“我爹下手还真重,也不知道明天成亲的时候能不能消失,你也是,身手那么好,就不知道躲一躲吗?”
白漪抓着她的手,轻声笑道:“我偷走了他的女儿,应该要受罚。”
总要让老丈人化解心中的恶气才行,否则他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白瑶心疼的亲了他一口,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我让小雀回来的时候买了最新鲜的糕点,没想到她在路上遇到了林小姐,林小姐说会来喝一杯喜酒呢。”
她拿出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嘴边,他咬了一口。
白瑶问:“甜不甜?”
他点头,“甜。”
她得意的说:“那当然,我特意让小雀和老板说了多加糖。”
小雀现在是管着白瑶嫁妆铺子里的账房,因为做事越来越利索,也许再过不久,小雀就能当女掌柜了。
小雀以前还只是一个胆小怯懦的小丫头,自从学识越来越多,她渐渐发现很多男人都比不上自己,脑子里从小被灌输的尊卑思想便发生了变化。
所谓人人平等,从来都不是只靠喊口号喊出来的。
当然了,小雀也确实争气,她能一边算账,还能一边教徒弟做农活。
至于尚书府林家,听说近来在闹鬼,府中人心惶惶,林尚书的小娇妻已经被吓得连日来没睡个好觉,面色憔悴,渐渐的失了宠。
林尚书的情况也不太好,听说他夜夜都会做噩梦,在梦里,他被海水淹没,无法呼吸,但偏偏他意识是清醒的,每每他在窒息感中挣扎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才会醒过来。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他精神不振,疑神疑鬼,心慌不已。
慢慢的,有传闻说是林尚书早逝的元配夫人化身成了厉鬼,林尚书与小娇妻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好几日都不敢出门。
从白瑶嘴里听到这些传闻,白漪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白瑶靠在他怀里,悬着的腿轻轻的晃来晃去,她对这件事的评价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白漪将半块糕点喂进她的嘴里,“瑶瑶说的对。”
白瑶笑着把糕点咬进嘴里,他低下头,吻落在了她的唇角,明明桌子上还摆着糕点,他却偏偏爱吃她唇角上沾到的碎屑。
不过她喜欢。
白瑶被他挑起了兴致,她呢喃,“祛灾,我想玩你的尾巴。”
白漪看着她。
她那是想玩他的尾巴吗?
分明是想玩他尾巴上别的东西。
白瑶可怜巴巴的说:“回家后,你就只偷偷摸摸的亲过我,抱过我而已,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白漪被扣了一个无法承受的大帽子,属实是无辜,感知到周围并没有人,他含着她的唇瓣,低声说:“只能玩一会儿。”
白瑶眼睛一亮,神情亢奋,她刚坐直身子点头,突然眉头一皱,她捂着嘴,发出了干呕声。
白漪连忙问:“怎么了?”
白瑶表情难受,说:“我有点想吐………”
白漪摸摸她的脸,“瑶瑶,又来这招。”
白瑶瞪他,“这回是真的!”
不过也就一会儿而已,她眨眨眼睛,又不觉得难受了。
白漪握住了她的手,指腹压到了她的手腕,他神情微顿。
白瑶一颗心忽的七上八下,“怎、怎么了?”
他说:“是喜脉。”
她瞥了他一眼,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你又来这招。”
下一瞬间,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跑了出来,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咳了一声。
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眸看他。
白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瑶瑶,这回是真的。”
白瑶愣住半晌,随即趴在他的怀里痛心疾首,“我们就那么一次,居然就有了!祛灾,我还没有和你玩够呢!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你玩了,我怎么办啊!”
白漪:“……”
她说的这个“玩”,一定不正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