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罗家人出了事,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就更加奇怪了。
罗萱和蓝鸽还没有回来,方阿姨给他们留了饭菜,罗萱不在,她的妈妈还莫名其妙生了病,而在场的罗家人居然没有一个想要关心的。
罗绵绵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她早就在心底里发了誓,该是她的,她都会抢过来。
她知道罗肖喜欢什么样的人,于是她故意继续装成乖巧可爱的模样,天真无邪的当个父亲贴心的小棉袄。
罗肖早年间和同班同学相恋,却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被家里的人棒打鸳鸯,又强硬的逼着他娶了程家的大小姐。
对于罗肖而言,罗绵绵的妈妈才是他的真爱,真爱为他生的女儿在外面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在继父那儿不知吃了多少苦,再加上罗绵绵妈妈已经去世了,罗肖对罗绵绵自然会因为愧疚而更是疼爱。
罗绵绵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把罗肖哄得高高兴兴。
时理在罗家的地位应该是最尴尬的,他和罗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有着白月光之子这层身份,再加上他又惯会演戏做人,因此倒是顺利的挂了一个罗家养子的身份。
能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他小小年纪,也当真是不简单。
他和罗绵绵当然是同一阵线,以前他也没少为罗绵绵送上助攻,让罗肖心底里更是对罗绵绵感到愧疚。
不过最近他的话有点少,罗绵绵偶尔看过去,只觉得时理好像有什么心事,她觉得等有时间了,她必须找时理好好聊聊。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是聊到了哪儿,罗肖忽然问:“北辰,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萱萱结婚?”
围着餐桌坐的几个人顿时神色各异。
萧北辰拿出了以前的套话,“我现在还在忙着事业,我觉得男人在事业上成功才能谈结婚的事情,也能给妻子更好的生活。”
他向来都给人成熟稳重的感觉,对儿女情长之类的事情倒是不看重似的,在很多人看来,萧北辰大概就是事业型的男人。
罗肖以前倒是对萧北辰与罗萱这回事不着急,但是罗家现在在走下坡路,他需要萧家的支持。
可惜罗萱这个女儿不争气,好不容易靠着程莉与萧夫人是故交的关系,才和萧北辰订了婚,她却不知道好好把握机会与萧北辰创造一些更紧密的联系。
罗肖笑了笑,和和气气的说道:“北辰,你年纪也不小了,结婚的事情也可以提上议程了。”
萧北辰刚要张嘴回答,他身子微僵,看着对面笑眯眯的罗绵绵,他目光隐隐变化了一下,才恢复自然的回答:“我会好好考虑。”
但他就是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承诺与罗萱走向婚姻的殿堂。
罗绵绵的笑容更加灿烂。
时理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今天方阿姨准备的是石榴汁,殷红的颜色荡漾在少年的唇边,竟像是血的颜色那般鲜艳璀璨。
毫无存在感的白瑶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勺子,她天真单纯的提醒了一句:“罗小姐,你踩到了萧先生的脚呢。”
罗绵绵与萧北辰的脸色微变。
罗绵绵端正了坐姿,娇软的流露出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北辰也神色如常的说道:“没关系。”
罗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探究的目光在萧北辰与罗绵绵之间流转。
萧北辰与罗绵绵不再那么大胆的有直勾勾的视线接触,他们若有若无的把探究的目光放在了白瑶的身上。
白瑶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单纯?
午后的后院,静谧美好。
白瑶嘴里喋喋不休,“所以我就说出来了啊,至于原因嘛,就是看他们觉得不顺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多嘴?”
“不会。”贺眠搭着楼梯,爬上了葡萄藤架上,手里正拿着一个防止鸟啃食的纸袋,小心的把那一串还青涩的葡萄套进了纸袋里,当然,他在认真做事,却也没有忽视白瑶的存在。
小麦色肌肤的少年,不论是修长的脖颈,还是那双线条漂亮的手臂,在雨后阳光中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野性,朝气蓬勃,而又充满力量。
他垂眸看着底下的她,唇角轻轻扬起,“他们让瑶瑶看不顺眼,那是他们的问题。”
白瑶捧着脸,落了光点的眼睛里像是藏了片星空,“你这样会让我以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的哦。”
“没关系。”他用绳子绑好了纸袋端口,用自然而平静的语气说道:“不论是什么模样的你,我都喜欢。”
白瑶眼底里的光芒更盛。
贺眠照顾好了那串她期待的葡萄,又迎着她热烈的目光,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刚刚落地,她快步撞了过来,抱住了他。
像是清风明月一起落入他怀,贺眠的心脏瞬间变成了沉甸甸的模样。
他轻声说:“我身上沾了灰。”
白瑶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是贴他贴得更紧,仰着脸,她笑意盈盈,“贺眠所有的模样,我也都喜欢。”
贺眠有关于对爱情的所有幻想与体验,全都来自于白瑶,所以她一定很清楚,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的一颗心抛上抛下。
她有一个“恶劣”的兴趣爱好,那就是故意这么“玩弄”他。
贺眠明知道她的“坏主意”,却每一次都甘愿被她摆弄。
少年没有忍住,也并不打算忍耐,抱起女孩往木屋里走,还没来得及进门,他已经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木门关上,隔了一片春光。
自从白瑶时不时的来小木屋找他后,他便先把木屋里摆着的沙发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才尝过与爱人水乳交融的滋味,两个年轻人绝对是控制不住自己能长时间的不碰触对方。
年轻嘛,本来就是该肆意的时候。
白瑶爱玩,但体力却实在是跟不上体型高大的少年,她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还是靠着贺眠替她穿好了衣服。
贺眠为她提起裙摆下的粉色小布料时,脸上还发着烫。
他害怕自己又会心猿意马,急忙挪开目光,把她放回了沙发上,替她盖上了一张小毯子。